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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琅忽然回到燕雀阁中学习,听薛书仁所言甚至学得极为认真。
谢宣知道这变相代表了另一件事。
这近五个月以来,大学士的病情都不曾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一直都卧病在床,全靠各种草药吊着一口吃饭睡觉的气。
许琅放弃了继续照料自己的父亲,不是因为许向学的病情痊愈,而是恰恰相反,许向学的病情应当是不可能痊愈了。
在噩耗到来之前,向来不学无术的许公子想让父亲真切地为他高兴自豪一回。
谢宣不记得原书里是否有提及许向学的结局,但他迫在眉睫的另一件要紧事,是原书的男主角陈元狩在信里约他明日见面。
但他还不曾来得及思考陈元狩此番约他见面意欲何为,就被白枭之禁了足。
皇宫的每一道供出行的门都换上了由白枭之所掌控的禁军把守,连谢宣的寝宫前都多加了两名他从未谋过面的侍卫。
依白枭之下达的命令,谢宣需要在这皇宫里一直禁足到秋末,也就是老皇帝的祭日,唯有在先帝逝世的日子,他才应允谢宣出宫去华阳郡的先帝皇陵处祭拜。
监管谢宣的不再只有被丞相所夺权的密院。
谢宣万万没有想到,白枭之的行为会如此蛮横,竟然直接以皇帝年幼贪玩为由,冠冕堂皇地夺去了他的人身自由。
朝廷里无一人有异议,好似这是众望所归。
这样一来,他先前想好的一切计策都被搅乱了。
这位不知在想怎么样的夺权大业的退休老将,要么何事都不做,一做却做得如此不留余地,叫谢宣在这皇宫里一口顺畅的气都喘不上来。
谢宣被迫在毫无音讯的情况下爽了约,终日呆在宫里,像个提线木偶般上朝下朝。
白枭之教训他年幼不知世事,又叫他亲身体验了一把不知世事的难受滋味。
他太天真了,天真到觉得陈元狩是他最大的敌人。
原书里的谢宣身处的境地,书里从来没有提及,一切的政策与改革虽由他的名义而下达,但谁又知晓这个在十五岁就匆匆继位的小太子身处怎样的凶险局面,稍有不慎就会沦为彻彻底底的傀儡
皇帝。
朝廷中最大的两个联盟,第一个由丞相宋忠兴为首,另一个在表面上营造出了与白枝雪这个少年将军交好的模样,实则背地里都成了白枭之的“走狗”。
这样一来,谢宣自救的办法只剩下了一个。
他唯有找出朝中不在这两个联盟之中的所有官员,与他们再成一个联盟,才能与其相互制衡。
计策是有了,可他如今事事都被监管的处境,又怎么能施行这个计策?
九月初,夏末的气息还不曾全然散去。
皇宫里,在和煦的烈阳照射下,仍是绿叶葱茏,花开遍地。
在这份许久不散的热意里,在皇宫里被禁足、又被臣子严加看守的半吊子皇帝谢宣在寝宫的床榻上散漫着无所事事。
因天气炎热,谢宣不曾盖被,他背对着床榻外的屏风,左手支着胳膊肘,右手持着一本民间颇为流行的爱情话本,身上所披的深红色的衣袍耷拉在肩膀下,露出雪白色的中衣。
这副怡然自乐的模样,叫谁看了,恐怕都会觉得这位小皇帝对这段禁足生活乐在其中。
“皇上。”屏风外的宫女小声唤他,她既怕惊扰皇上休息,寝宫外的人又叫她不得不开这个口,“白将军在外求见皇上。”
谢宣听得嗤笑一声,他把翻到最后一页的话本往床上随意一扔,头也不回,“门外都是他爹的侍卫在看管着,还能拦他不成?”
宫女默了片刻,又重复一遍,“白将军在外求见皇上。”
“你是复读机吗?”以掌心支着床榻,谢宣缓慢起身,他将耷拉在肩下的衣袍拉上肩膀,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朕不想见他,他就不进来了吗?”
宫女愣了愣,不解道:“奴婢不懂,复读机是何意?”
谢宣没理会这个问题,转言道:“叫他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宫女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连声点头道:“奴婢遵命。”
在这名宫女的眼里,白国老已经禁足皇上禁足了近一礼拜之久,在这禁足的时日里,皇上连皇宫里的其他地方都不愿踏足。
所以她认为,皇上虽嘴上不言半句直接的抱怨,但心中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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