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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为不满的。
她从皇上还是太子时就一直照料左右,如今看到皇上这副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模样,她也觉得白国老有些不近人情。
何况皇帝的事,哪有叫臣子管的呢?
如今白将军来求见皇上,她觉得或许是这禁足之举有了转机。
宫女快步行至门前,将立在门外等候的白枝雪叫进了寝宫。
等白枝雪进了寝宫,谢宣已从床榻上下来,寝宫的门还不曾关拢,晌午的阳光顿然铺盖了整个寝宫。
谢宣缓缓走到了案前坐下,乌黑的长发毫无章法地垂在红衣上,他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苍白得近乎有些透明。
等谢宣在坐榻上找着了舒适的坐姿,一直沉默不言的白枝雪才开了口,“皇上今日怎么不束发?”
禁足的这一周以来,在日夜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后,谢宣只能为如今的死局思考到一个唯一的突破口。
就是眼前的白枝雪。
白枭之派遣的禁军,除了他本人之外,就只剩白枝雪有调动他们的权力,如果他能够成功哄骗白枝雪,叫白枭之的儿子帮他在白枭之面前隐瞒几句,或许还会有些许转机。
如果失败了,那他便只能等到老皇帝今年的祭日到来,才能暂时摆脱禁军与密院的监管。
谢宣低头思索着,把方才看过的话本搭在了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上。
他这几日都不曾批过奏折。
实际上先前的批改也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那些老狐狸想做一些肮脏事时,向来都是私底下偷偷做了,这些交与他的奏折里,写得都是清一色的岁月静好。
若是有不知道的看了这些奏折,怕是会以为此时是什么国泰民安的盛世。
“爱卿寻朕何事?”谢宣不想回复白枝雪的问题,又半晌不曾找着话题的切入点,只能率先帮对方切入了正题。
白枝雪的性情实在沉闷无聊,他要是直接与此人扮可怜,只会得到一张铁面无私的扑克脸。
何况他也确实十分好奇,白枝雪此时单独寻他,到底所为何事。
闻言,白枝雪唇角微翘,缓声道:“再过两日,就是皇上的十六岁生辰了,宫
中操办生辰宴这么久,皇上莫不是忘了?”
听到这话,谢宣不动声色地怔愣了几秒。
他当然是记得的。
就因为这个他上任皇帝以来的第一个生辰宴,连一向对他避而不见的太后都对此进行了出谋划策。
当然,只是出谋划策。
太后的亲儿子谢知州在封地里做襄王,妖妃的儿子却在这宫里做皇帝,身为老皇帝的第一个老婆,这个老婆子性情十分怪异,与谢宣在现代时从小说与电视剧上接触到的任何一个太后形象都大不相同。
她心里不满意谢宣做太子与做皇帝,可也没在背地里打压过他,她唯一所做的举动,就是连谢宣的面都不想见一次。
于是从谢宣穿书以来,他连这位他如今名义上的母亲的脸都没看见过。
在知道太后竟然为他的生辰宴出谋划策时,谢宣甚至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连这位古怪的太后都知道要在谢宣生日时给他几分情面,前朝的老臣白枭之却在此时光明正大地做着篡权之事,而他的儿子竟然有脸与自己提及生辰宴的事。
大部分时间,谢宣都不清楚白枝雪究竟是在与他装傻还是真傻。
谢宣笑了笑,“每日早朝都被唠叨一遍,想忘也忘不了。”
“皇上可有什么想要的?”
“当然有。”
听到如此直接的简短回答,白枝雪感到分外的出乎意料,怔了几秒才道:“皇上想要什么?”
谢宣抬起首,与白枝雪的目光对视。
“朕想出宫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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