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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利落。</p>
在外持刃杀敌有勇有谋，在内行事有度胸怀沟壑。</p>
是个难得的好孩子。</p>
纵使旁人指摘她的出身或是从前境遇如何如何不好，在他眼里皆是虚无。</p>
身处淤泥还能长得这般好，本就难能可贵，如此心性坚韧岂非常人能懂。</p>
他看向苏檀的眼神满是赞赏，连带着对沈修妄也更满意了些。</p>
臭小子，算他眼尖，千挑万选，择了个最好的。</p>
老侯爷随后饮尽杯中酒，招手示意苏檀坐，和蔼道：“日后别再唤老侯爷，同妄儿一般叫我阿爷。”</p>
苏檀微怔，只听沈老叹了一口气又说。</p>
“我们公侯人家外头瞧着是风光，其实内里动辄便是满门之灾。妄儿对你喜欢得紧，同他挣命在一处，委屈你了。”</p>
“他到底是男子，粗心难免，日后能有你助他鞭策他，我也放心些。”</p>
“日后若他敢待你不好，或是委屈了你，阿爷为你做主。”</p>
许是酒气上涌，呛喉，沈老咳嗽两声，苏檀起身上前为他轻拍后背顺顺气。</p>
沈老喘匀了些，继续对她说道：“咳咳……若是我这老头子有一日不在了，不能再为你做主。那柄御赐宝剑留给你，妄儿若敢犯浑，你治他。”</p>
他回眸看向苏檀，脸颊皮肤松弛泛皱，带着和蔼的笑意。</p>
“小檀，日后不论你是否愿意和妄儿在一起，阿爷都为你撑腰。”</p>
“若有福，能得个好孙媳妇；又或是得个义孙女儿，都好。”</p>
“你背后无甚亲人，阿爷就做你的亲人，普天之下大魏境内，断然不会再叫谁看轻你去。”</p>
“可好？”</p>
亲人，为她撑腰。</p>
苏檀指尖一僵。</p>
许久没人对她说过这般亲切，又让人心里格外踏实的话。</p>
做自己的靠山太久，强忍着坚强独立，早已忘了被家人偏爱是何滋味。</p>
她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虽老态龙钟，但老将的英雄风骨仍在，说出的话满心满眼皆是郑重。</p>
老侯爷给她的是一份尊重底气，一份坚固承诺。</p>
能得此敬重长者认可，亦是她之幸。</p>
苏檀心头动容，暖意蔓延，眼眶有些发烫，轻声点头：“阿爷，苏檀多谢您。”</p>
姑娘一声阿爷唤出口，沈继阊满眼欣慰不掩慈爱，点头答应：“好孩子，你从前受苦了。”</p>
苏檀心里暖意融融，微微摇头，语气松快：“阿爷曾说过，众生平等，人之一生要经受的苦亦是平等，我就当先苦后甜了。”</p>
闻言，沈老朗声大笑：“哈哈，不错，你倒是比我这入佛十几载的人还通透。”</p>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她将自己渡得很好。</p>
“来，再陪阿爷饮一杯，方才的话只咱们爷孙俩知道，就不告诉妄儿了。”</p>
苏檀抬手提壶斟酒，浅笑颔首：“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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