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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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来的话，我应该会一眼认出来吧。他心里默默地想。可是，站台上的人群渐渐模糊，他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p>

呜~~~一声长鸣，火车出发了，车轮慢慢地向前滚动，眼前的景色开始向后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车站在不断地后退，渐渐变成了一个圆点，最终看不见了。</p>

这时，手机响了。是班长发来的信息：“我刚看到你了。想给你送行，可是好多人。到了那边，如果还能联系，希望还能保持联系，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样吧，一路顺风。”</p>

李辉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回复道：“谢谢，我会的。我们一定会再联系的。”</p>

火车穿过田野，铁轨两边的景色在夜幕下已经慢慢模糊了。李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时人武部部长走了过来，把每个人的手机收走。他知道，这是为了让他们专心入伍，暂时告别过去的生活。他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告别，告别他的大学，告别他的朋友，告别他的青春。</p>

李辉怔怔的望着窗外，眼前闪回过往的一个个画面。</p>

班长喝醉的那一晚。</p>

自己一个人半夜坐火车，去淮安见她的那一晚。</p>

一切，就仿佛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浮现眼前。</p>

酒店的大厅里，灯光柔和而明亮，李辉站在前台，手中的身份证仿佛烫手的山芋，让他感到不安。服务员的目光从身份证上抬起，落在他的脸上，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你还有一个月才成年，按规定不能入住。”</p>

李辉的心猛地一沉，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被火烧过一般。他紧张地看了一眼班长，却发现她已经清醒了许多。班长站起身，揉了揉眼睛，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服务员：“我们一起的。”</p>

服务员看了看班长的身份证，点了点头，将钥匙递给他们：“302房间，电梯在左边。”说完便转身忙别的去了。</p>

李辉感到一阵眩晕，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开房，手已经开始发抖。班长却没有他那么紧张，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然后拉着李辉的手走进电梯。李辉的心跳加速，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p>

房间里，两个人坐在床边，气氛有些尴尬。李辉的脑海里开始快速风暴，他想要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的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焦虑不已。</p>

“今天天气真不错。”他终于憋出一句话，却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班长微微一笑，没有回应。</p>

“你喝醉的样子还挺美的啊，哈哈哈……”李辉试图开个玩笑，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p>

班长终于打破了沉默：“那个……我想先去洗个澡。”李辉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然后班长依然坐着未动。</p>

“那个，我要换个衣服，你能不能……”班长的话让李辉更加紧张，他急忙站起来：“哦，好的。”</p>

“啊……哈哈哈，我正好那个什么，我正好要下去买个东西，对！我要买包烟，那个，我先下去，门我给你带上哈，放心，我要过一会才回来。”李辉语无伦次地说着，羞红了脸跑出了房间。</p>

班长听到关门声后，捂着嘴笑了。她知道李辉紧张，但她也觉得这种尴尬的气氛有些好笑。</p>

李辉坐电梯到楼下，跑到隔壁便利店，看了一眼烟柜的烟。店员问他要什么烟，他随便选了一个：“就那个，中南海吧。”</p>

他拿着一盒0.8g的中南海走出店门，心里想着，印象中只记得老爸抽这个牌子的烟，自己倒是从来没抽过。他仰起头，想象着班长在房里会想些什么。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不知道今晚会如何收场。</p>

李辉在便利店门口徘徊，手中的烟盒仿佛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烟，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他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又缓缓地吐出。他并不享受这种感觉，但此刻，他需要一点东西来平复自己的心情。</p>

他回到酒店大堂，找了个角落坐下，手里的烟已经燃了一半。他看着手中的烟，心里有些自嘲。他曾经那么讨厌烟味，现在却自己抽了起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班长，因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p>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辉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他站起身，将烟头熄灭，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向电梯。他知道，他不能逃避，他需要面对班长，面对自己的感情。</p>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上面还显示好几个章鱼哥的未接电话。估计是他们都去网吧了吧。李辉打开QQ，是宿舍群里有人发消息了。</p>

张晨晨（室长）：我到了飞飞了，机子我开好了。</p>

宋杨端（徒弟）：哦了。</p>

陈诚（火鸡）：帮我拿桶泡面啊，刚刚喝多吃得全吐了，现在饿死我了。</p>

吴清清（负的）：恶不恶心啊你。</p>

章鱼哥：我马上到。</p>

陈诚（火鸡）：在帮我加个火腿肠啊！</p>

我估计一时半会到不了，你们不用等我。</p>

李辉打完字，刚准备按下发送，顿了一下，又都删了。</p>

天有点阴沉下来，风变大了。</p>

李辉望着前面停车场的汽车怔怔发愣，看着一对男女从车上下来，打情骂俏的走进身后的酒店，忽然对自己厌恶起来。</p>

我不能这么做啊！</p>

我也马上到，等我啊，兄弟们！</p>

按下发送键，李辉合上手机，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陆洪闸！</p>

这时班长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李辉上了出租车，汽车转过街角，消失在夜色中。</p>

网吧里面，已经是凌晨两点了。</p>

拗不过睡意的火鸡和徒弟已经躺在椅子上，七扭八歪的睡了过去。</p>

章鱼哥起身</p>

我去个厕所，等会开始啊！</p>

我也去，负的也起身，快步跟上。</p>

室长转过头，递给李辉一瓶水。</p>

听章鱼哥说，你送班长回去了啊。</p>

嗯，送酒店去了。她喝多了，我也不知道她家具体位置。</p>

啊。。。。。送酒店去了？</p>

对啊，怎么了？</p>

李辉停下手中的游戏，看着室长，室长瞪大双眼，很是疑惑。</p>

那你回来干嘛？</p>

我回来和你们包夜啊。</p>

空气顿时沉默，室长懵逼了。大概他也没想明白，大脑CPU已经不够用了。</p>

还是你牛X。</p>

难道我做错了么？</p>

额，怎么说呢，反正我不知道，你自己觉得对就行。</p>

过了几秒钟，室长摘下耳机，又补充了一句。</p>

如果你觉得对的话。</p>

到底我做得对不对，看着火车外渐渐被黑夜淹没的景色，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如此之快，已经快看不清窗外了。</p>

现在开了多久了，这是到哪里了啊。</p>

李辉揉了揉眼睛，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他瞥了一眼手表，时针指向九点，分针则静静地躺在十二的刻度上。火车已经行驶了三个小时，车窗外的夜色如墨，星星点点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像是远方的灯塔，指引着旅人的方向。他猜想，或许已经离开了南通，但新沂和徐州之间的距离让他难以确定确切的位置。</p>

车厢内，大部分乘客已经沉浸在梦乡，偶尔传来的轻微鼾声和车厢轻微的摇晃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而孤独的氛围。李辉环顾四周，只见窗外的夜色中，偶尔有列车经过，车灯划破黑暗，像是时间的指针，一闪即逝。</p>

这时，邻座的小伙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兴奋。他微笑着向李辉打招呼，然后轻轻地坐在了李辉的旁边。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我啊，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呢，没想到火车上的夜晚还挺有感觉的。你呢？”</p>

李辉微微一笑，他脱下外套，轻轻地摸了摸左手上的手链。那是一条简单的黑色手链，上面刻着一些他珍视的符号。他回忆起上一次的旅行，那是一周之前，他独自一人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那次旅行充满了压力和不确定性。</p>

“我已经是第二次了。”李辉回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沉稳和经验。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思绪飘远。他想起了那次旅行中的点点滴滴，那些孤独的夜晚，那些在陌生城市中寻找方向的日子，以及那些在火车上度过的宁静时刻。</p>

小伙伴似乎感受到了李辉的内心活动，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陪伴着李辉。火车继续前行，车厢内的灯光昏暗而温暖，仿佛是夜晚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旅人的心灵。李辉闭上眼睛，感受着火车的节奏，他的思绪随着火车的行进，逐渐融入了这片宁静的夜色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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