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他们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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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妾身好好说，什么都说，你先放开……唔……妾身……”</p>

“哼，既是罪人，就该要受到惩罚。”</p>

水花迸发出激烈的弧度，将袅袅氤氲打得四散。</p>

“殿下，呜呜呜……”她知道他在发泄“怒火”，只是不知道要发泄多久，心中哀哀戚戚，只盼着能早日结束这场“审判”。</p>

可他对付犯人的手段恶劣，又持久。</p>

“殿下，那到底是什么？”</p>

“见过水蛇呢？”</p>

“蛇……”郁娘吓得失声尖叫，胡乱挣扎，眼泪扑簌簌落下。怎么会是蛇，太可怕了。</p>

不要蛇。</p>

南廷玉捏住她的脚踝，见她反应实在激烈，没再继续逗她：“孤的意思是，它是和水蛇长得相似……”</p>

郁娘：“……”</p>

话毕，物什被扔到岸边。</p>

郁娘来不及细看它，覆面而来的是他滚烫而又压抑的.吻。</p>

她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p>

昏厥的前一刻，他才解开她手腕上的丝柢，湿漉漉的胸膛贴上她,声音有着克制：“郁琳琅……”</p>

这是他第二次连名带姓喊她，她睁开模糊的眼，浑浑噩噩应了一声：“嗯？”</p>

“你是妖精吗？”</p>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帮她，会喜欢她。</p>

倘若不是她出身不好，估计惠娴皇后也早就承认她了。</p>

郁娘没来得及回答，便已经昏过去。南廷玉垂下眼睫，看着怀中的人，面庞白如莹玉，颊边生出绯色，樱唇破了点皮，无力微张，呼出来的气息仿佛带着一股香甜味，丝丝撩撩，勾着人。</p>

他手指逡巡在她的嘴唇上，咬牙切齿般，自顾自回答着话。</p>

“狐狸精。”</p>

·</p>

下了一场大雨，一座城便突然入冬。</p>

金宛的冬季，满目萧瑟，枝头上最后的那点摇曳绿色也在雾雨中逐渐消散。</p>

入冬后，茶馆变得热闹，厢房中三三两两友人相聚，一边话家常，一边品暖茶，这是金宛百姓们的一大生活乐趣。</p>

郁娘早早便依约来到茶馆二楼，包厢内点有熏香，暖炉热气丝丝缕缕升起，中间一道屏风将房间隔做两用，一处是茶室，一处供有文房四宝，能满足文人雅士临时兴起的闲情雅致。</p>

她坐了会儿，觉得有点闷，打开窗户，一股寒气霎时扑面而来，吹得脸颊通红。</p>

窗户上方，飞檐倒吊着几根冰柱，柱身已有裂痕，瞧着很快便要坠下去。</p>

郁娘怕冰柱会砸到路人，思忖了下，让苗苗拿着兜帽在下方接着，她则拿砚台去砸那冰柱。</p>

徐妙兰进来时恰巧看到这副场景，脸上扬起一抹调侃的笑：“郁娘子随性洒脱，真是个妙人儿。”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家的娘子会拿砚台去砸冰柱的。</p>

郁娘这时恰巧砸断一根冰柱，苗苗连忙收回兜帽，眼见冰柱要从兜帽中掉下来，郁娘手忙脚乱将它抓稳，又因为冰柱太冷，冻得她柳眉倒竖，小声哧溜，模样滑稽又有趣。</p>

徐妙兰也未端着，上前接过冰柱，然后猛地一抬脚，将它踢了出去。</p>

郁娘：“……”徐妙兰自己似乎也没怎么顾及形象。</p>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p>

店小二端着茶壶，为二人添上茶水。</p>

两人今日相见，是郁娘上次主动邀约的，一是为了感谢徐妙兰的仗义相助。若不是徐妙兰传信提醒她，她恐怕早就犯下大错。</p>

二则是为了询问缘由。她与徐妙兰只有一面之缘，这不值得徐妙兰冒着得罪三公主的风险来帮她，她想知道徐妙兰所求是什么。</p>

徐妙兰也没有拐弯抹角，见郁娘询问，她便直接道：“郁娘子，我之所以愿帮你，有三个原因。第一，你知道惠娴皇后为什么要急着给三公主说亲吗？”</p>

郁娘摇摇头，她既不知缘由，也不知说亲一事。</p>

“因为大乾近些时日考虑与图门族议和，届时将会派公主和亲。圣上的女儿中，大公主早亡，年龄合适的也就只有二公主和三公主。实不相瞒，我和二公主是闺中密友，我不愿自己的好友嫁入那虎狼之地。”</p>

“第二个原因……”徐妙兰掩唇笑了下，眼中透着一丝狡黠，“惠娴皇后看中驸马的人选之一便有我的长兄徐晏，我长兄才华横溢，心系天下，若是尚了公主，满腔抱负将难以施展。且这三公主性子也不好，我不想她嫁入我们徐家，所以她越丢人，便越难嫁进来。”</p>

郁娘哑然，竟不知这背后有这么多弯弯绕绕。</p>

她默了一瞬又问道：“那第三个原因是什么？”</p>

“第三个原因是因为我喜欢郁娘子你，自然不愿意看你被三公主陷害。”</p>

郁娘没料到是这个缘由，脸庞浮起一丝羞涩。</p>

徐妙兰见状，颊边笑意加深：“郁娘子你这般有趣又可爱，没人会不喜欢的。”</p>

“徐姑娘，你莫再打趣我了。”</p>

“唤我一声妙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