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人和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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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来容易迷失的总是男人。”</p>

孔说得理所应当，还有一种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要问的表情。</p>

卢卡自然不服气，但也知此时不宜追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纠结别人如何看待自己这种事情最耗时间，也最无意义。</p>

所以他换了个问题：“那些变成恶龙的……”他不知道应该成那些为人类，还是龙了。</p>

“都在这里。我消除不了财富上的恶意，只能把它们困在此地，以防出去为祸一方。”</p>

“那之前我们在森林遇到的恶龙又怎么回事？”</p>

“它能感知到别人对财宝的渴望，所以会主动赶走上门来的虫子。”孔抓起一把金币，又让那些黄橙橙的硬块淅淅哗哗的掉回去，传出悦耳脆响。</p>

“加上我不喜欢别人来打扰生活，所以某种意义上我们达成了共存的默契。”</p>

卢卡颔首，这个的确说得通。</p>

“但是那恶龙好凶，不像要赶走虫子诶，完全就是扑杀小虫。”娜娜手指点着下巴补充，对此她颇有些埋怨，毕竟自己的魔力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p>

“那是它自己的意志，偶尔也会做得过火。”</p>

对于“过火”这个概念，显然娜娜和孔的认知是不一样的，但她还未来得及发作，就见孔竖起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虚虚在她额头上一点，刹那间体内空虚见底的魔力，就跟空杯子遇到了瀑布，巨流冲得她头晕转向，被迫填充到满溢。她从未体会过如此的通体舒泰，以至于，兔耳朵和尾巴嘣的一声全冒出来了。</p>

卢卡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使了坏招，毕竟一向不肯吃亏的小魔女高兴地眼睛弯成了两条细线。</p>

“所以少女们是知道屠龙勇士，或者说打着屠龙勇士名号来的男人极大可能会变成恶龙的事实吧？”</p>

“嗯。”</p>

卢卡摸了摸下巴肉，将来到这里的全部细节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他发现少女们还算是能接纳他毕竟一个桌子上用过饭，但是格外抗拒另一个人。</p>

“梅尔菲斯，现在在哪里？”</p>

娜娜经他提醒也才堪堪记起，他们进门的时候的确还带了个累赘，不过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所以忘了也就忘了。</p>

其实卢卡也是差不多情况，毕竟临时遇到的，带上梅尔菲斯也是出于人道主义，根本没有那种身边还该有个人的认知。</p>

“他正在经历自己的战斗。”</p>

“你是说他正在和快要变成恶龙的自己做斗争？”这是娜娜的想法，卢卡不置可否，他从来不会天真的先做最好的打算。</p>

“想看吗？”</p>

“嗯嗯嗯。”娜娜赶紧点头。</p>

“你倒是很爱凑热闹嘛。”</p>

“你不想来可以留这里，去去去。”娜娜烦他，挥着小手撵狗一样赶他。</p>

孔没有理会他们的日常掐架，指着原处茫茫的一片金色。</p>

“去吧。”</p>

又是如此简单的指令，也没有一点儿解释，不过已经习惯她这样说话方式的两人很配合的朝金色走了过去，那远在天边的金色很快就近到触手可及。</p>

待他们靠近，才发现金光其实是无数细小的金色颗粒飘动着组成了一片浮动在半空中的海洋，娜娜身后去摸，本以为会像云朵一样穿过去，然而金色却吞没了右手，看起来就是陷进了未知的地方。</p>

她吞了一下口水，还是有些紧张的看着卢卡，没想到卢卡握住了她已经陷进去的半只手，然后以不容反驳的力道拽着她一脚踏进那漂浮的无尽海洋中。</p>

娜娜紧闭着眼，冷冰冰的金光包裹住她的全身， 没有下陷，也没有撞到什么，但她能感受到自己在一个空旷的地方，耳边不断传来巨兽的喘息声，明明没有风吹来，她脚上仍是感受到了灼热的刺痛。</p>

“离我们远得很，睁眼吧，胆小鬼。”</p>

娜娜没想到是近距离的观看，深怕巨龙打起来顺便把她的小命也收割走了。所以一进来就想走了，但是卢卡在耳边戏谑的笑那就是不行。她皱着眉唰的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不是看周围，而是先剜了卢卡一眼。</p>

不得不说，激将法有时候还是很好用的。</p>

卢卡摸了一下胡茬指着前面：“那边。”</p>

娜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两头足有灯塔那么高，两座城堡加起来那么大的巨龙正一南一北占据着一角喘息。</p>

“左边的那头叫云岚，我取的，这头龙很厉害，七十余年从无败绩。”孔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卢卡身边，她声音总是很淡，像是从不起波澜的湖水，湖水下青青水草在阳光的映照下缓慢款摆，给人极安宁沉稳的感觉。</p>

“这是你们东方的名字？”娜娜看着那头黑色的巨龙，厚厚的甲片每一块都比转头还硬还厚，据说世间少有兵器可以伤到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