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人和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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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有的兵器之一，其中就有卢卡背上的Ares。</p>

孔点头，不知道多少岁月过去，他仍然念不惯西方的名字，又或许是想用熟悉的字词尽力抓住故国的半片残梦旧影罢了。</p>

右边是一头灰扑扑的巨龙，和其他龙没什么特别的，同样凶狠的柠檬黄眼球，同样坚硬的龙甲还有狰狞的背脊和翅膀，唯一不同的是，这头龙的两只前爪好像使不上力似的，无力的垂着，不过这并没有太影响他战斗，看双两头龙身上差不多深的伤口就知道了。</p>

“孔，这头龙不会就是梅尔菲斯？”卢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梅尔菲斯那双手臂还是自己卸下来的，怎么会认错。</p>

但他还是希望梅尔菲斯作为人类的死刑不是自己亲口判决的。</p>

“无需害怕，现实就是现实，不存在好坏。这的确是你们带来的那个人，今后我打算赐其名为烁沙。”</p>

“这么快连名字都取好了，若是他不能胜出？”卢卡扯着嘴角问，又自顾自的回答自己：“也对，角斗场上只能有胜者和死者。”</p>

孔递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p>

卢卡把目光投向空旷的角斗场，说是角斗场其实就是一块很大的空地，出了石头地板什么都没有。只不过由于经年累月，无数场巨龙争斗下地板早就坑坑洼洼。若说是废墟，倒也更适合这名场为“贪婪”的厮杀。</p>

“你觉得梅尔菲斯会赢？”</p>

“对。”</p>

“为什么。”</p>

“云岚老了，每年会有不计其数的人来寻宝，化成恶龙挑战他它。它看似坐拥无穷的财富，实际上一块金币也没使用过，反而要因此不眠不休的战斗。它早已精疲力竭，”孔似乎低叹一声：“再也打不动了。”</p>

然后她无悲无喜的目光轻轻地落到云岚那头龙身上，坚硬的龙甲被咬了好几个大窟窿，正在往外突突的冒着滚热的黑血。</p>

“今日便是它的终结。”</p>

她说这话的时候只淡淡的垂着眼，卢卡想起他偶然在信仰佛教的信徒家里见过的石质雕像，那信徒家很穷，只买得起最便宜石头的佛像。那佛像刻痕粗糙，被虔诚的信徒用写满了看不懂文字的红布将佛像包起来，日日接受香火供奉。</p>

现在回想起来，那佛像真的很劣质廉价，但似男似女的脸上，那双俯瞰万物的双眼，那双悲悯又无情的眼睛，卢卡始终记得很清楚。</p>

而现在孔的双眸无限接近于那尊佛像。</p>

卢卡没由来的打了个激灵，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p>

关于这个问题，他追问过两次，但孔从不正面作答。想来要让她自己说是不太现实了，卢卡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花时间查一查。</p>

“看，出结果了。”</p>

女人冷清中又染着美玉琅环相撞的玲珑声音打断卢卡的走神，他立刻看向龙，果然梅尔菲斯脚踩着云岚的腹部，口中酝酿烈火，被压住的云岚正在用伤痕累累的身体做最后的挣扎，胜败永远都在一瞬间，“轰”的巨响之后地上凹了个大洞下去，云岚的脑袋也彻底被烧成灰烬，滋滋的冒着黑烟，力竭的身体终于永远的得到了安息。</p>

胜负已定，生死已了。</p>

同样在一旁观战的大老虎上前低吼一声，梅尔菲斯跟着老虎来到孔面前。娜娜脖子都快扬断了还是无法看清巨龙的脸。不过这种局面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刚才还一身杀戮血腥气的巨龙趴伏在了孔的面前，尽可能的将下巴贴在地板上，让孔可以低下头俯视它。</p>

“从今往后你就叫烁沙了。”</p>

孔平淡的说完，半空中有两个看不懂的字浮现，一道浅白的光线闪过彻底没入巨龙的额头。</p>

巨龙站起身来，张开巨大的翅膀，不知道什么时候前爪已经被孔治好了，他拍打着翅膀用力嘶吼一声，腾空而起。</p>

“喂……”娜娜想要叫他，又不确定应该叫他作为人类的名字，还是孔给它的新名字。</p>

稍一犹豫就错过了最佳时机，灰色的恶龙已经远得声音传不到了。</p>

“它已经没有人类记忆了，现在它大脑里只装得下两件事情：占有财宝和除去想要占有它财宝的苍蝇。”</p>

孔拦了一下娜娜，娜娜悻悻的瘪嘴，也明白这都是咎由自取，若不是意志不坚定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p>

但从人到魔这样的转变，作为魔物的娜娜也是首次遇到。更不要说卢卡，眼前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作为猎魔人所知的一切。</p>

“所以人是可以变成魔物的？”卢卡声音有些不稳。</p>

这是一个足以让世人震惊的消息，以前从未听过有人可以变成魔物。可是孔却诧异的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娜娜和卢卡脸上扫了两圈。</p>

才慢吞吞的说道：“物种不是绝对的，人可以变魔，神也可以变魔，只是魔不能变为神变为人罢了。”</p>

说罢她略带惋惜的望着娜娜：“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的。”</p>

“我们不知道！”</p>

两人齐声大喊，这简直是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也只有孔才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这件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