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看不懂的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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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细堪梳，柳长如线，海棠未开。</p>

柳暖莺多语，花明草长，海棠花开。</p>

山花多烂漫，蔷薇缘东窗。</p>

那是在白清的庭院中，池玖忆不栽蔷薇与海棠。</p>

略似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p>

斜倚观花丛，丛中少年郎，恍似有亲历。</p>

池玖忆又回神，看着月白锦袍衣的白清，只担忧海棠能不为其遮阳。</p>

他的白清体弱多病，年年重病不断，血色少得可怜，又偏偏不爱被养，整日想着跑，折磨了身子又费了好不容易补的底子，却总是不爱惜身体。</p>

白清年已十六，正如李太白《洛阳陌》中的“白玉谁家郎”与“惊动洛阳人”。</p>

只可惜不通情欲，素琴不奏鸳鸯弦，常弹离别伤情曲。</p>

他的白清是极好的，至好，可不通情，难生欲，有心胜无心，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应他。</p>

“怎不见你弹琵琶了。”</p>

收指，白清淡淡道：“琵琶弹过了，来兴便换琴。”</p>

白清是不能答“推琴当洒度春阴”的，自去年饮酒一醉病连月，池玖忆见不得白清与酒有任何沾边。</p>

“无论琵琶与素琴，曲曲弦弦皆伤情。你为何不弹别的曲子。”</p>

白清转首望池玖忆，掀起眼皮，只问，“池玖忆，你想听什么曲子？”</p>

池玖忆一怔，白清这般望着他，好似眼中唯他一人，深情得很。而后细细回想，却不知道哪首曲子好，左思右想，道：“齐己的《秋夜听业上人弹琴》中那一首。”</p>

略思索，垂眸便奏。</p>

池玖忆仅看着，不语。</p>

白清什么都会，他从未教过这些，诗词散曲古今书籍丹青音律匠艺剑御射骑枪炼丹等，无所不能。</p>

独不通情，无欲。</p>

不会动心，也不会回应他的任何一次。</p>

万物都寂寂，甚闻弹正声。</p>

曲毕，池玖忆笑言：“如虚中《听轩辕先生琴》所言般，坐客神魂凝，巢月，禽耳目倾。”</p>

不应，抬首，白清望春日海棠，见时近夕，便开始逐客了。</p>

池玖忆自是不肯走，尚在何处归来山上，凭什么让他走。</p>

“春风用意匀颜色，”池玖忆试图扯偏话题，“娇饶全在欲开时。这一树海棠开得欢，只是你为何要植海棠。”</p>

“无意所栽。”</p>

“结了海棠果，为你做些糖葫芦吧。”</p>

“不吃。”</p>

橘猫出花丛，沾取花叶芳，娇呼抖擞身，直扑持琴袍。素琴落他手，袍边几花印。</p>

弯身捞怀中，一瞥不顾去。衣掠花丛过，不沾片花叶。</p>

无奈一笑低视琴，孤桐秘虚鸣，朴素传幽真。</p>

仿佛弦指外，遂见初古人。</p>

浓庭芳春是海棠，满身花影至月时。</p>

终是至廊坐弹筝，不语筝声催人去。</p>

只是笑问何不眠，玉人停弦静悄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