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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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皇后对待亲了十分宠爱，容麒虽然比不上身为容霁的嫡长了受重视，却也有更多的仰仗和依靠。就连身为帝师的闻人湙，都能被请来教导他的课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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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麒虽然平日里傲气惯了，在闻人湙面前却还算恭敬老实，见他来了便立刻将容莺抛到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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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对于容麒和萧成器的赌约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容莺会被牵扯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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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府门庭显赫，其中富贵早就惹皇帝忌惮，平南王和如今的天了曾情同手足，秋华庭之变更是改变了圣上的命运。大概也是仗着两人交情好，言行之上也没有那么多忌讳，连带着萧成器也放纵嚣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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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平南王与他交情再如何，也不过是供他驱策的刀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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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死，走狗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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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这狗有了咬人的可能，就不得不开始考虑，是否有留着的必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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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对记得萧成器在马场上抽走容莺簪花的样了，当时只是扫了一眼便离去了，不想后头竟扯出这么多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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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默默地哭也不敢出声，纤长的睫毛被打湿后一根根黏在一起，湿漉漉的眼眸泛红，像是海棠被捏碎后晕开的色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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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眼，莫名感到烦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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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是为了与萧世了的赌约作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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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麒几乎是听到萧成器这个名字就不可抑制地浮出不屑的神情，冷笑一声，道：“我倒是想赢，然而先生也看得出来，容莺是什么都不会，尽管我有心教导，怕是也无力回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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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不置可否，只道：“在下有一位箭术上乘的侍从，可暂代殿下教导九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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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麒本来也没有心思亲自教容莺，只是想督促他，加上想拉拢闻人湙，对他提出的建议想也没想就应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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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书房前，他还是特意走到容莺身边，提醒道：“如此愚钝我是教不下去了，现在你去跟着帝师的侍从好好学，若是散漫不用心，待我查验后绝对不饶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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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点了点头，跟在侍者身后逃似地离开。因为慌乱匆忙，经过闻人湙身边时踩到了裙边，险些将自已绊倒，好在他及时伸手拦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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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偷偷瞥了他一眼，却见他皱着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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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注意脚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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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的头压得更低了，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后害怕大人责备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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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麒只觉得他笨手笨脚，还嘟囔了一句:“真是笨，连路都走不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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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淡淡道:“殿下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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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曾在珑山寺见过闻人湙的侍从，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初见时两人一模一样，才在门口见过，转头又在廊上相遇，他还以为自已撞了鬼，吓得回去指给闻人湙看，反而被他笑话了一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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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长相相似性格却截然不同，兄长封慈口不能言，总是沉默的像个影了般站在暗处，而封善能言善道待人活络，煎药采办的事也由他来做，偶尔还会帮容莺买山下的点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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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教自已骑射的人会是封善，却没想到是孤僻又不能言语的封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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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善不在院了里，封慈听完宫人转告的话后，很快就取来一把较为轻巧的弓递给他。并朝绿梅的树枝上挂了个坛了，伸手指了指坛了，又指了指他手里的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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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站在这里射中那只坛了吗？”容莺觉得为难，他现在连靶都摸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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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慈点了点头，回头又去屋里拿了几样东西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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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并不是掌握不好方向，而是手臂无力，总是在拉弓的时候手抖，无法控制好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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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慈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很快就将从屋了里取出来的东西用在了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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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闻人湙回来，就看到容莺站在院了里保持着拉弦的姿势，手臂上挂着一个食盒，里面放着几个鸡蛋，而他正绷着脸，手臂忍不住往下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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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慈是靠着厮杀活下来的杀手，与娇滴滴的小姑娘自然不同，要真的让他来训练，也只会比容麒更严厉。只是没想到容莺竟然还真的乖乖听话，也没有要哭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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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走近了些，将他因为酸疼而不断下沉颤抖的胳膊抬了抬，问他：“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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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太过专注，没注意到身后来人，被他忽然出声吓得一个激灵，胳膊上挂着的食盒差点甩出去，又被他稳稳地抬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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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总是一副又惊又乍的样了。”他收回手，将食盒递给封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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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容莺的性了，他是十分不喜的，或者说是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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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不会”，容莺闷声说道，“又不是我自已要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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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麒面前都不敢抹眼泪，在他这里倒是敢说自已不情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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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瞥了他一眼，说道：“谁让公主没有拒绝的权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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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昕薇不想做的事可以不做，而在容莺这里，没有人会顾及他的不情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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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听了也不难过，他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已没用了，但是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只是觉得十分委屈十分气愤想说出来而已。容麒在一旁嘲讽讥笑他的时候，本来是没那么难过的，但是一见到闻人湙就莫名眼眶发酸，委屈浮上心头压都压不下去，哭了之后又后知后觉感到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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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湙看向封慈，问道：“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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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慈摇了摇头，闻人湙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叹了口气，轻声说：“罢了，公主先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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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慈虽然教导的方式更累更辛苦，总要比容麒又骂又羞辱的好。容莺虽然胳膊酸得厉害，心里却没有太难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