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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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圣诞, 本该冷清的塞勒姆小城为什么多了不少游客？</p>

玛丽在晚餐时间探知了一些消息。</p>

扫把旅店不大，总共也就十几套客房。来此投宿的旅客居然汇聚了法国、沙俄、西班牙、英国等不同国家的人。</p>

餐厅里。</p>

旅人没有严格恪守进餐礼仪，三三两两落座。哪怕没有大声聊天, 但邻座也能听得一二谈话内容。</p>

将人们吸引到小城的原因，听起来很简单直白。</p>

著名的皮博迪博物馆购入了一批新藏品。这座从1799年始创的博物馆, 主要收集艺术与文化方面的展品。</p>

此次，听说怀特馆长购得一批玛雅文明相关的古物。准备在圣诞过后, 新年伊始时开始对外展出。</p>

既然要等过了圣诞节才展出，又何必着急赶路至此？</p>

这一批参观者显然都不简单，他们是消息灵通的收藏爱好者，才在正式展览前抵达了塞勒姆。</p>

仅仅一顿饭, 餐厅里并不相熟的二十来人已经达成一致。</p>

他们都按捺不住一睹为快的念头, 计划一起找上馆长，请求通融搞一搞内部提前参观。</p>

“罗曼夫人，您也是来参观博物馆的吗？”</p>

玛丽在餐厅旁听了一番, 博物馆有新展品的消息并未在报纸上公开, 对此她也有些意外。</p>

令人更为意外的是, 罗曼夫人出现在了餐厅。</p>

钻石号游轮航行中，这位能做到好几天不出门在房间享用三餐, 今天的情况却有不同。</p>

“您呢？”</p>

迈克罗夫特不答反问, “您是来弥补遗憾的吗？”</p>

什么遗憾？</p>

之前, 赫尔墨斯社交易会的古董真假掺半令人遗憾。遗憾到了放弃了圣诞节在家休闲时光, 反而冒着风雪来到塞勒姆计划提前欣赏展品。</p>

或许, 玛丽可以顺势使用这个借口，但她偏偏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p>

“不不，这次您猜错了。在抵达塞勒姆之前，我并不知道有新展品出现。我, 普普通通，怎么可能那样消息灵通。这次，是为了一桩旧事而来。”</p>

说到此处，玛丽的右手食指落到桌面上，虚写出了一组数字「1858」。她压低声音，“夫人，聪慧如您，现在该懂得我为何而来了。”</p>

尽管波顿船长说没有第二个人再为席恩之死去找过他，但玛丽怀疑匿名信并不止寄给她一人。最有可能的另一位收信人是罗曼夫人，因为当时其负责了尸检工作。</p>

“这真是出乎意料。”</p>

迈克罗夫特看懂了1858的含义，他并不意外明顿先生能解开谜面，但也没料到自己没打算继续关注的钻石号秘密指向塞勒姆小城。</p>

这才感到巧合。</p>

一位情报人员在小城失踪，一群收藏爱好者抵达小城，钻石号秘密指向小城。</p>

是偶然，所有事凑到了一起？</p>

还是存在某种藏在偶然之下的必然？</p>

几乎瞬间，迈克罗夫特做出决定，他也半真半假地透露了来意。“正如您的坦言，我当然也不必对您隐瞒什么。来到塞勒姆，我是为了找一样东西。”</p>

找什么？</p>

上次是找罗曼夫人的故交苏珊夫人，这次是为了淘一块怀表。</p>

“听说塞勒姆城的某些旧货店，专卖各式有趣的小物件。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过圣诞节，不如就来自逛一逛。”</p>

迈克罗夫特又搬出了罗曼夫人已故的丈夫，表示收集怀表是亡夫的小爱好。“往年，一块怀表能作为圣诞礼物；今年，我也是心血来潮来淘货。”</p>

玛丽：是吗？</p>

如此感人的爱情习惯，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p>

简点说，来也来了，闲着也是闲着。</p>

只为买一块怀表怎么够，不如顺便查一查为什么会有人在钻石号上留下指向女巫镇的麻布。</p>

玛丽：既然改变不了两人撞上的事实，那么送上门的好用帮手，不用白不用。</p>

“好，不如换个地方，详细说一说已知的消息。”</p>

迈克罗夫特不能直言他很忙，忙着寻找失踪的情报人员，可他自认没有说谎。</p>

所谓找一块顺眼的怀表，订制怀表正是接头凭证，确实是要找到表与它的使用者。打着找钻石号秘密的旗号找失踪人口，也算是一个好掩护。</p>

迈克罗夫特：既然清净的愿望落空了，那么面对送上门的助力，不要白不要。</p>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一拍即合。</p>

即刻离开餐厅去，玛丽提出去旅店外转一圈，一边散步消食，一边详谈钻石号上的麻布发现详情。</p>

如此一来，抵达塞勒姆小城的第一夜似乎毫无波澜。</p>

一切都很太平。</p>

太平到了可以‘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p>

第二天，扫把旅店的旅客们几乎都没睡懒觉。各国收藏爱好者吃了早餐，组队去皮博迪博物馆。</p>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对玛雅古物不感兴趣，但两人也搭了一趟顺风车。</p>

因为钻石号麻布条所留的「∞」符号，也许代表某种神秘学意义，会与某件古物有关，那就不如去看看。</p>

一行人抵达博物馆。</p>

原本想着总能和怀特馆长约个时间，聊一聊提前欣赏展品一事，但被告之馆长今天没来上班。</p>

这不免令人失望。</p>

此时，众人尚且不知另一个可能让他们几乎绝望的消息。</p>

距离博物馆二十分钟的路程，怀特馆长家中气氛异常凝重。</p>

上午九点多，怀特从宿醉中醒来。</p>

昨天晚上，他和两位客人在家中喝酒聊天。</p>

哪怕喝得有点多，却也丝毫不担忧。在家里喝酒，醉了就回房睡觉，不用担忧出现什么意外。</p>

起床，洗漱，下楼吃饭。</p>

怀特没有留恋大床的温暖，因为昨天一起喝酒的客人暂住他家，现在作为主人该尽到礼仪出现在餐桌上。</p>

早餐之前，怀特绕道去了书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