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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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家欢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但又必须挺住，她何家欢是个斗士。</p>

“结婚不需要我批准。”家欢尽力维持优雅，“我只批贷款，看了一下，你们这个贷款好像不合格。”</p>

“家欢，我一开始真的是不知道！不知道你对我……也不知道我对你……我以为我们就是……就是玩得很好的那种朋友……就是没差别没有性别……家欢……我真的就是那么简单。”</p>

可笑至极，家欢在心里骂。难道怪她？也不对。</p>

说来说去，只能说：真实就好。其实不只是他，就算是她也必须面对自己真实的感受。忽然间，何家欢似乎理解了当年秋芳姐为什么坚持要嫁给汤为民。那就是秋芳的感受，真实地，强烈地，她爱他。那大姐家丽呢，很显然，这个家庭比一段感情重得多。</p>

何家欢痛苦着。她既没有秋芳那种执念和决心，也没有她的竞争力，很明显，把她和孟丽莎摆在一起，无论是谁，刘妈、秋林、秋芳，都会选择孟丽莎。</p>

她更没有大姐家丽那种快刀斩乱麻的狠劲。何家欢不需要为家族付出，她只需要成全她自己。</p>

偏偏不能！</p>

秋林走了。何家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神色黯然。单位同事小姑娘进来，寻寻觅觅，问：“何姐，那个装卡片的盒子在哪儿呢？”</p>

家欢立即反弹，大声，厉色：“不要跟我提赫兹！”</p>

小姑娘唬了一跳，不知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p>

家欢清醒过来。小姑娘谨慎地比画着：“盒子，是盒子，box，盒子。”家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哦，在那儿，柜子里头，你自己拿。”</p>

请柬是刘妈来送的。</p>

站在前院，跟美心说话。</p>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美心对刘妈。</p>

“死都瞑目了。”刘妈控制不住笑，“天上掉下来的儿媳妇。”</p>

家欢进院子。刘妈笑对：“回来了。”</p>

家欢没理她，飘过。</p>

刘妈问美心：“老四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p>

美心好言：“没有的事，她就那样。”</p>

“上次介绍那几个，一个都不满意？”</p>

“没有不满意。”美心也有些不好意思。</p>

“那就是满意？”</p>

“也不是满意。”美心为难，“她现在就是不想谈。”</p>

刘妈道：“跟秋林同年的，女孩更是不能等。”美心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急，自己挣自己吃，愁什么，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刘妈笑笑，不语。</p>

给家丽两口子的请柬秋芳单送。就这一个弟弟，秋芳格外看重秋林这场婚事。彩礼几乎没要什么，电器全是女方家陪的，女方爸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在电子科研系统人脉很广，本来丽莎要从合肥到淮南，她家里是不大愿意的，但架不住女儿为真爱坚持，丽莎父母唯有成全。</p>

家丽把请柬带回家，建国看看日子，表示那天他可能去不了。军分区举办军事技能比赛。家丽忧心：“大礼拜天的，你去不去倒无所谓，老四不能去，她不能受刺激。”</p>

建国不明白：“跟老四有什么关系。”家丽前前后后简单说了一下。建国揶揄：“你们家人怎么老有这些故事。”</p>

“什么意思？”</p>

“就是一些三角四角。”</p>

“胡八扯咧！”家丽要拧建国耳朵。</p>

必须想办法。秋林结婚头一个礼拜，小玲要去广州参加霹雳舞大赛。家丽先找小玲做工作。</p>

“大姐，你不会不让我去吧，我这次可是代表市少年宫莉达霹雳舞社，是个大活动，单位都同意了，这是争光的事情。”小玲一口气说。</p>

“都多大了？还少年宫。”</p>

“反正这次我必须去。”小玲据理力争。</p>

“没说不让你去。”家丽说，“不过有个条件。”</p>

“什么条件？”小玲深感不妙。</p>

家丽提出的条件很明确：“去可以，必须让四姐陪你去。”</p>

“为什么？”</p>

“不为什么，你才多大，出这么远的门，奶奶妈妈都不放心，老四陪着你，安全些。”</p>

“我都二十了！”小玲申辩。</p>

“那也是孩子。”家丽说，“要么不去，要么四姐一起。”</p>

“行行行，”小玲同意了，又补充，“费用自理。”</p>

家丽又找家欢做工作。</p>

家欢一口回绝：“我不去，我对霹雳舞不感兴趣。”</p>

“广州也是我们国家很重要的城市。”家丽上纲上线。</p>

“跟我没关系。”</p>

“我是为你好。”</p>

“心领了。”</p>

家丽只好祭出实话：“张秋林下个礼拜结婚，请了我们全家，你去不去？”</p>

家欢愣了一下：“我去广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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