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竭泽而渔，人之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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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过隙间，两日消逝。</p>

顾全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了一下，迈着大步走向大堂。</p>

蔡安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见顾全到来，面色一喜，“御史大人，您来了！”</p>

顾全失笑，“让蔡县令一阵好等，着实不该。”</p>

蔡安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会不会，卑职等您是应该的。”</p>

“两日已过，我们该行动了吗？”</p>

他一脸期盼地盯着顾全。</p>

顾全颔首，眼神闪过一抹冰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p>

“既然他们想做螳螂，那本御史就釜底抽薪，吃了他们！”</p>

“即刻将提前拟定好的榜文散布出去！”</p>

“全面开仓放粮，以五十文/一斗的价格出售，按户登记，数量不限！”</p>

“另，赤娄县城门派遣重兵把守，一粒粮食都不可出！”</p>

“停靠码头的粮船亦是如此，无本御史的命令，谁要敢妄动，杀无赦！”</p>

嘶！</p>

蔡安不禁倒吸口凉气。</p>

封水路又封城的，这是完全不给人活路走啊！</p>

未免也太毒了吧？！</p>

田起这时忍不住开口了，“大人，此举竭泽而渔，恐生叛乱。”</p>

顾全淡淡道：“那更好办了，杀了便是。”</p>

“本御史虽掌有生杀之权，但启禀陛下时也需奉上证据，证明未曾滥杀过无辜。”</p>

“况且，不过是群妄想大发国难财的商贾，也掀不起什么叛乱。”</p>

田起心神一凝，重重点头：“属下明白了。”</p>

“先抓紧把人安排好吧。”</p>

顾全转头看向蔡安，温声道。</p>

蔡安一颗心激动得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是！”</p>

一阵忙碌，将人安排下去后。</p>

蔡安心存顾虑，问道：“大人，粮仓里的粮食最多只能撑三天。”</p>

“朝廷派发而来的赈灾粮充库，也延续不了多久。”</p>

“要是出完了，那些粮商还不肯就范，该怎么办？”</p>

顾全微微一笑：“被冲毁堤坝的重筑状况如何？”</p>

“尚未开始。”</p>

蔡安如实相告，感到有些汗颜。</p>

在这多雨时季，堤坝的重要程度不用多说，但现在却是人手欠缺，完全忙不过来。</p>

“这样的话，我们不就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赈灾粮’吗？”</p>

顾全意味深长地道。</p>

蔡安愣神片刻，豁然开朗，“大人心思之缜密，卑职远远不及！”</p>

拍了个不大不小的马屁，他又道：“本地官员多数与三大粮商有过联系，这种事恐怕瞒不住他们。”</p>

顾全冷冷一笑：“那又如何？”</p>

“家大业大可以耗，小家小业没法耗。”</p>

“三大粮商耗得起，那些小粮商可耗不起，那些外地粮商更不用说。”</p>

“水路运输损耗小，但被封了。”</p>

“自古陆路运粮几乎都是损失一半，运到目的地只有一半的粮食，因此就算回得去，也是亏本，等在这，也只能坐吃山空。”</p>

“百姓是人，买跌不买涨，所以小粮商和外地粮商若不想粮食砸在手里，只能降价出售，尽早脱手。”</p>

“而随波逐流，同样是人之本性。”</p>

“三大粮商哪怕明白这是个坑，也只能跟着降价，毕竟来的粮商这么多，耗着没有一点意义，时间延长，灾情缓和，那时候的粮价就远低于现在了。”</p>

蔡安一拍大腿，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高，实在太高了！”</p>

“公子好有魅力！”</p>

秋儿在旁，呆呆地盯着顾全，小脸上粉扑扑的。</p>

田起头盔下的双眸，迸发出两道精芒，心中自语着：“陛下果然没看错人。”</p>

“此子，恐怖如斯！”</p>

......</p>

度日如年，不少百姓望着家中惨景，个个怒到了极致，纷纷抄起武器，自发地组成了一支‘反抗军’，浩浩荡荡地席卷向县衙。</p>

此番，他们必定要讨回个公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