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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的意思是……
叶凌漪挑眉,心道:这厮都走到这里了,突然停下,莫不是害怕有人对他也施展祝由术才让手下将梁泗押到这里来见皇帝?
这个猜想刚从她的脑海拂过,他们所处的林中心的位置突然起了大雾……
叶凌漪眉心骤地蹙紧,然后借着模糊夜光远远瞧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来了。
“是梁泗!”
赫连澈稍抬起下颚,清澈的眼眸里泛着戏谑的光。眼见梁泗逃出来却丝毫没有要去捉他的准备。
好吧,依照地位来看,在场的人若是一定要选个人做打手也应该是她这个地位卑微的奴才才对!
叶凌漪认命地抽出配刀,眸光冷冽冲着那个人影一个箭步冲出去,却没成想一脑门撞上了只结实的胳膊。
都怪刚才那箭步用力太猛,这一撞撞得她真是眼冒金星,头顶发昏脚下虚浮,差点魂都被撞出来了。
对面那厮却气定神闲收回手,瞧向她说:“主子没有发号施令,你这奴才倒是很自觉地擅自行动,只不过若是坏了事,你有十条小命来承罪吗?”
叶凌漪捂着发昏发胀的脑门,心里直接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表面“笑”得很狗腿:“赫连护卫使说得哪里的话,奴若是有十条命,那么主子最少也得有千条命万条命才对嘛!”
她不动声色地损人,连带将一旁无辜的李元麟一起损。
话茬是他丢出来的,赫连澈反驳不了,只好将视线转向远处。
梁泗这会儿却不跑了,背靠着一棵大树,瞪大眼张大嘴惊恐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然后对着空气又是跪又是拜,很快痛哭流涕起来,说:“霍大人,我知道你死得冤屈!对不住,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杀你是我那姑母的主意,和我没关系啊!要怪你就怪她,最毒妇人心!谁让你冥顽不灵主张皇帝亲政?惹怒她将你贬官,安守一方也就罢了,偏还要搞什么民生改革,触了她的霉头,这不是引我姑母来杀你吗?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不照着她的话去做,遭殃的就是我!是她!都是她给我下了密令让我毒杀你,所以那天我才以民政为由邀你饮宴,然后在你的杯子里下了剧毒,可惜……可惜有个死丫头瞧见了!对……是那死丫头!一定是那死丫头将事情透露出去的,所以我才莫名其妙被关了这么久,我真恨……为什么当时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死丫头!如今让她害了我……她该死该千刀万剐!”
提及霍达府上的丫鬟,梁泗的神情由颓靡惊惧逐渐转化成了愤怒恶毒、咬牙切齿,一双眼已然失去了焦距被怨毒填满。
这一刻,从旁观望的人总算知晓了事情真相。
原来杀霍达是梁后的主意,梁泗不过就是她手里的一把刀而已。
再看李元麟,他的身影屹立在苍茫的夜色里,表情如结冰般逐渐凝固,寒气凛然。
赫连澈此时也没有什么耐心,拔出剑抬腿走向梁泗,又从怀里摸出一份画押书,捉住梁泗的手,长剑一挥利落划开手心,血珠顿时溢出。
梁泗很显然是被施展了祝由术,刀锋划开手心皮肉,刺痛的感觉让他顿时清醒,茫然瞧着抓住他的赫连澈,可惜一切都晚了,血手印已经盖上了那份画押书。
这也就是说,名义上梁泗已经认下了谋杀霍达的罪名,无论画押过程怎样,终究谋杀官臣的重罪已经板上钉钉了。
“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办成了!”
赫连澈收了剑,将那份画押书呈给李元麟。
李元麟目色幽邃地瞧了一眼就将其收下,视线稍移看向梁泗。
那厮已经被赫连澈埋伏在四周的手下控制住了。
叶凌漪亦收回刀:“这么说,面对嘴硬的梁泗,赫连护卫使早有了应对之策,就等着今天?”
梁泗被羁押了半个多月之久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可见这家伙嘴硬程度。
赫连澈自然也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应对之策是指施用祝由术的事情,其实在将梁泗收押没几天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办法,只不过寻找懂得祝由术的人费了些功夫罢了。
一个人可能因为怕死而无畏皮肉之苦,这点听起来极为矛盾,但用在梁泗身上正是无比合适的,他是梁后亲侄子,既受梁后庇佑又被梁后的党势威胁,梁泗身陷囹圄的时候大概是在想不管关押自己的人是谁都会忌惮梁后势力不敢对他怎么样,他多不过受些皮肉之苦,待日后到梁后面前抱怨几声说不定还能为自己换来加官进爵的机会,但反之,若他轻易将事情和盘托出,损了梁后的利益,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地狱敞开的大门。
梁泗当然不想做第二个不知好歹的霍达,不想死于非命,所以他被蒙着眼睛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只是他哪里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种能直接摧毁心志盗取秘密的技术叫作“祝由术”?
梁泗自以为逃出生天了,殊不知一切尽在赫连澈的掌握中。
见赫连澈不说话,叶凌漪又问:“不过这个祝由术一定要跑出来才能用吗?不能在地道里直接让他招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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