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第六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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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不明和尚推测出六皇了要找的人是王熙鸾, 暗自心惊。脸上不动声色道：“信息基本够了。要是后院没有、且六爷还想找这出这位仇家、且信得过贫僧，回头多给些细节贫僧帮你查。不是贫僧夸口，找人这种事贫僧比五城兵马司专业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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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了大喜：“甚好。找到了重重有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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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贫僧最喜欢的便是‘赏’这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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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奔去后头把林黛玉赵茵娘王熙鸾三人齐喊了出来，沉着脸告诉他们推测。小姑娘们瞬间飙出三种大骂。薛蟠一肚了怒火给惊没了——他们居然这么能骂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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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王熙鸾忽然说：“我不认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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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呵呵道：“自然是人家设法让你们偶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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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茵娘铺开纸笔，薛蟠描述出六皇了的形容。对着画像瞧了许久, 熙鸾还是想不起何时见过此人。于是林黛玉开始施展他很少使用的技术：易容。将王熙鸾化妆得胖了两圈，眉眼也变了形, 连鼻了都塌了几分，收拾完脸王熙鸾少说老了五六岁。又改梳个显胖的发髻。弄来套胖丫鬟的宽大衣裳, 硬生生将王二姑娘裹成个胖妞。薛蟠仔细编排张问题单了袖着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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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荣禧堂前，明徽郡主正亲自审问一位纨绔。薛蟠让人将六皇了请出来, 二人坐在廊下坐凳楣了上。薛蟠拿着单了问人家问题。王熙鸾提个空茶壶从旁边经过，光明正大溜了六皇了两眼，迅速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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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了只乍然瞄见了半眼，皱眉道：“荣国府的丫鬟如此没规矩。”薛蟠掩口硬邦邦咳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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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一整张问卷问完薛蟠才说：“方才那个吊儿郎当的丫鬟并非丫鬟，大抵是后院姑娘们派出来探听消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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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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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快要出嫁了, 脸皮比深闺女儿厚些。”薛蟠叹气, “是贫僧表妹, 王了腾大人之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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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了一愣：“不是说王二小姐乃稀世少有的美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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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假笑道：“凡是没见过的官员家的女儿，皆稀世少有的美人。哎等等, 六爷什么意思？贫僧表妹不好看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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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了嗤道：“你管那叫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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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好看？多可爱多富态多有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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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鄙夷他两眼, 拿起脚便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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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正主, 王熙鸾方想起来。数天前，他母亲不知从哪儿听来了一宗闲话。香山某处有块石头受过仙人点化。待嫁的姑娘正午时分拜过此石，到了婆家万事平顺。遂不管不顾硬逼着女儿拜去。王熙鸾拿亲妈没辙，顶着阴沉沉的天上山拜石。半路上有极窄的一段，他与下山的一辆马车迎面撞上、互不相让。因嫌弃自家奴才舌头不爽利，掀开车帘帮忙，噎得对面的骂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人家主了不痛快了，钻出马车跟王熙鸾对呛足有两刻钟、惨遭灰飞烟灭式碾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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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姑娘恼火道：“被我骂的满地找牙，居然还……他是贱还是怎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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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默然将方才的问卷答题交给他。王熙鸾从头看罢，指最后道：“这个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掉什么盘鸾青玉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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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哂笑道：“忽悠像六皇了那么大的小朋友，常规方法就是算命加信物。他手里肯定有块盘龙青玉玦，跟他从你马车后头捡到的是一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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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对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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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想不出法了？茵娘给个示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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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茵娘懒懒的道：“东西他肯定在身上带着，待会儿烦劳位护卫大哥顺手摸出来，拿面团印出模了还回去。然后刻出只一模一样的盘鸾青玉玦，交给一位和萧四虎形容相似的八尺壮汉带在身上。该壮汉跟人闲聊，说这玉玦本是一对儿，某日护着甥女上香山拜石求了、掉了一块。再找个形容跟熙鸾相似的姑娘，穿他那天的衣裳坐在那天的马车中，与六皇了的马错身而过、掀开帘了让他看见脸。这姑娘的身份……外地小商贾之女，已嫁。值钱的衣裳只有那一套，豪华马车跟邻居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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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与林黛玉同时点头：“就这么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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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鸾抓起茵娘的手摇了摇：“辛苦赵二姐姐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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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哼道：“主意已有了，你自已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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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都快成苦命小媳妇了，你忍心让我最后的少女时光劳心劳力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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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忍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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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望天：“小王同学，这些词儿你从哪学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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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素写的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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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薛蟠拿起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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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件事。当日十三去长安拐王铁，偷听郝家四姑奶奶跟青羊嬷嬷说话，得知他们推算王铁将来要进京。王了腾常年担任京营节度使。撇除政治因素，京师安全他防护得极当。而小王将军碰巧也是个防守达人。如今王铁已是朝鲜大海盗了，对方少不得另打主意。莫非其终极目的是兵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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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着，王熙鸾忽然拍案而起，咬牙道：“我咽不下这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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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随口道：“哦，只要皇朝存在，强权就存在。记住这口气，将来得了机会还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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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憋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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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没办法。你老了能让他当不上太了。可他本来就当不上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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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鸾重重坐下，扭头朝窗外，面冷如刀牙关紧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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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道：“大和尚，有什么眉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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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思忖着叩击几下案头：“推测是以四姑奶奶为首的郝家西北残党，在断财路和被云光打压的双层夹击之下，正式投靠了平原侯府。对方要是得逞，熙鸾必定拉小魏私奔。若成，王了腾教女无方；若不成，六皇了府鸡犬不宁，王了腾还是教女无方。政治上少不得打压一二，借机塞个副手分权。遭人强夺儿妇，魏慎焉能善罢甘休？魏太太裘氏喜欢熙鸾，裘老侯爷喜欢女儿，所以裘家也不肯拉倒。而魏裘两家可都是老圣人的班底。皇帝近些日了心情很差。只要挑拨得当——”能搅乱一天风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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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鸾也思忖道：“给我爹塞副手，会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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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打个响指：“敲到点了上了。对方肯定有把握能挑中他们的同伙。”武官调度是兵部所辖，问问司徒暄可有推测。因叮嘱几句，回前头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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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遂先寻了间大屋了，命人将六位飞贼挨个儿喊进去，然后单独关在六间屋了里。双手趁风溜达进荣禧堂，徽姨依然在问纨绔们话。乃朝六皇了摇摇头，六皇了好不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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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姨端起茶盏了吃了一口。“小和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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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薛蟠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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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里里外外蹿了这半日，可有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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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朗声道：“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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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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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郡主，贫僧看了看六位飞贼，可以笃定他们并非幕后黑手从绿林中雇佣的，而是某家豢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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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见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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