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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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啊……”苏虞痛苦地把电脑一合, 捏了捏酸痛的肩膀。这本姚氏集团老总的自传简直太辣眼睛了，她也不知道这帮有钱人都有什么特殊癖好，文笔不行非要硬凑。</p>

“有钱真好……”</p>

“辛苦了, 休息一下。”陈倜把一杯茶推到她面前，不经意间瞟了眼桌上贴的月计划表，就看到“去找程总编”几个大字被重重勾了几笔, “你要去找程总编？”</p>

“只是计划……还不知道忙不忙。”</p>

苏虞叹了口气，夏天已经快结束了，到了秋天，公司的业务量又会飞涨，到时候不加班都是天大的好事了, 还提什么看程总编呢？</p>

“诶对了，陈主……总编, 这本书的负责人一栏怎么是空着的啊？”</p>

“哦, 那本好像是老大走之前接的活, 你负责就好了。”陈倜也不是想摸鱼，只是刚好路过刷一波好感, 看对方很忙的样子就摆摆手走了。</p>

姜念衫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昨晚看完程羽珂给自己的生日祝福后在吧台前哭的忘乎所以，还把贺诗远吓了一跳。之后不顾阻拦非得不打雨伞往雨里钻，等回了家, 半夜就发现自己发烧了。</p>

吃了药才勉强能撑着来公司，可就是忍不住犯困，手头的东西又攒了一堆没动，愁都愁死了。</p>

“姜经理您找我？”</p>

“你先坐。”姜念衫哑着嗓子，努力睁开眼睛找着之前的合同，一股脑全丢在了桌面, “这是程羽珂手底下亲自负责的作者，她走之前全转给你了，记得好好沟通。”</p>

“行。”陈倜只是老实回答，没办法，他和这位总经理的关系没那么好，看到对方明显不舒服也不好问什么，只能静静等着她再问话。</p>

“接下来是一点私事，虽然工作时间谈很不好，可我真的很需要知道。”</p>

“没事，您问。”</p>

“程羽珂她在我来之前有提过想要辞职吗？”</p>

“嘴里总是喊着‘老娘不干了！’算不算？算的话她几乎天天喊。”陈倜学起程羽珂的声音来很不像，但是模仿到了精髓。</p>

“那你觉得她还有可能回来吗？”</p>

“这个……”说实话，别看他天天“老大老大”地喊程羽珂，其实他是相当看不透这个自由惯了的人，不过仔细一想还有点头绪，于是打了个响指，“老大当时说有人留她她就不走了，没准儿那个人喊她人就会回来了”。</p>

没有指明道姓，谁能知道那个人现在就坐在他对面呢？</p>

难道真的该留下她？</p>

姜念衫无助地托着下巴，先是重重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期盼：</p>

“你看的书多，有没有什么追妻火葬场的套路可以给我讲讲的？这样，不忙的时候总结成一个文档发来，尽快吧……”</p>

“啊？”陈倜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刚刚绝对是听错了，他们总经理什么时候也爱看这种套路文学了？</p>

“不行吗？”</p>

姜念衫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语气明明很失落，而且可怜巴巴的表情也很到位，就是不知道陈倜怎么理解的，一副生怕被吃了的表情往后靠了靠：“行，肯定行，我这周五之前发给您！”</p>

“那没事的话……”</p>

“嗯，你可以走了。”得到满意的答复，姜念衫又回到了平时公事公办的样子，戴上眼睛示意她要工作了。</p>

望着被关上的门，姜念衫才后知后觉锤了下脑袋，就感觉嗡嗡响。</p>

果然是昨晚进水了，不然她怎么会以总经理的身份说出追妻火葬场这种话！</p>

可是她都清楚，程羽珂一天不回来，但凡有一个人提起她，她的心就会忍不住跟着飞远，抓都抓不回来。这样一来办公效率就更低了。</p>

她想趁着这几天不算太忙，抓紧解决这件事，两个人不能再这么互相折磨下去了。</p>

当然，要知道对方的态度如何，最好的方法就是亲口去问。</p>

“喂？”程羽珂那边在下暴雨，她又被困在家具店没处去，百无聊赖竟然接到了姜念衫的电话，可真是难得，“怎么了？”</p>

“没事……我收到你送的生日礼物了，想说声谢谢。”</p>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程羽珂在给自己空荡荡的房子购置家具，房东人不错，就是不给她家具，就差把灯都拆下来带走了。这会儿她陷在懒人沙发里根本不想出来，“等等，你再说句话我听听？”</p>

“说什么？”</p>

“你是不是感冒了？”</p>

这都能听出来吗？如果不是猜的，那姜念衫可真要夸她耳朵好使了。</p>

其实刚刚在听到对方说她差点忘了自己生日的时候，她的心就跳慢了一拍，说不出什么滋味，亏她昨晚还哭的梨花带雨的。</p>

到头来人家自己都忘了。</p>

可程羽珂后一句话又把她从失落中拉了回来，就好像前一句只是习惯性的回复，后面一句才是真情实感的。</p>

“算是吧。”</p>

“算是？最近季节更替，你多注意温度变化，感冒了就赶紧吃药。”程羽珂现在觉得自己快入定了，心无杂念，完全就像是跟老朋友聊天一样，或许这次真的放下了，一身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