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十五次耳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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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p>

这问题叫人怎么回答。</p>

陆城说不出口。</p>

林岁岁还在不明所以地望着他。</p>

他清了清嗓子, 答道：“因为一个梦。”</p>

“什么梦啊？”</p>

黑暗中。</p>

陆城抿了抿唇，但笑不语。</p>

若是两人已经确认关系，倒是可以偷偷将这旖旎梦境与她分享一下。但这会儿, 含糊不清的, 说这种话、总归显得有些不入流。</p>

两人绕着八中外墙, 不紧不慢地逛了一圈。</p>

犹豫数次。</p>

到底还是没□□进去。</p>

夜越来越深。</p>

半空中，雾气层叠、茫茫一片，随心所欲地遮盖着月光。</p>

陆城停下脚步，说：“今天太晚了。下次再来吧。”</p>

林岁岁也觉得累了，便随意点点头，“……嗯, 好。”</p>

他露出一丝笑意。</p>

“走吧，送你回去。司机马上到了。”</p>

……</p>

这场叫人战战兢兢的同学会, 算得上圆.满收场。除了中间一些小插曲, 并没有什么太大波澜, 让人松了口气。</p>

林岁岁不得不承认, 陆城潜移默化、在侵入她整个世界。</p>

此刻, 已经将城墙温温柔柔地敲开了一条裂缝。</p>

如果说年少时一瞬的惊艳, 如烟花般灿烂易逝去，最终难免会在时间长河里慢慢模糊。那么留下点什么、改变点什么, 大抵是能在一场感情上, 加上亘古不灭的砝码。</p>

林岁岁脑子没有陆城那么好。</p>

但她想学会顺其自然。</p>

-</p>

一眨眼，时间进入十二月。</p>

江城正式入冬。</p>

林岁岁重新安排了计划, 把练琴这件事，提上每日计划。她想着，等手感找回来一些, 再找个老师，继续指点她、深造一下。</p>

有些事，但凡能鼓起勇气开个头，就会变得简单起来。</p>

如果可以——林岁岁想完成自己的梦想，重新去考江城音乐学院，将人生重新规划、重新来过。</p>

虽然当老师也不错，但那终究只是“不错”。</p>

只是一份工作，聊以糊口罢了。</p>

离“梦想”、“完美”距离很大。</p>

她天赋虽然有、但不算过人，本就比别人多走了一些弯路，再要想达成目标，只得更加倍努力才行。</p>

这件事，没敢告诉任何人。</p>

倒是许梓诺，因为每周过来上课，同林岁岁关系急速拉进之后，听到了一些风。</p>

许梓诺还是个小孩，理解力也有限，只是理解为“老师要去专门教拉琴的学校继续学习了”。</p>

她第一个赞成，“林老师，你拉琴的时候，像仙女一样，眼睛里都在发光，超级漂亮啦！我看电视里那些明星都没你漂亮气质好！说不定，以后你就是提琴界的女郎朗啦！”</p>

小朋友天真无邪，说不出几个人名，只知道经常上电视那些人。</p>

一点都不像她妈妈说得那样霸道调皮，嘴甜得要命。</p>

林岁岁笑了笑，摸她脑袋，温温柔柔地说道：“好呀，那梓诺也要努力，老师也努力一点。”</p>

“嗯！”</p>

……</p>

另一边。</p>

林岁岁在培训机构，又一次见到了赵介聪。</p>

这阵，赵祺都是由自己爸妈过来接送，难得有赵介聪出现。</p>

两人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p>

赵介聪还不知道林岁岁和陆城、关系发展到哪一步，怕说错话，想了想，小心翼翼试探道：“耳……哦不是，林老师，嘿嘿，我们家赵祺说，老师特别好、特别温柔、讲课也讲得好，今晚我代表我们家请您吃个饭，请问您有空吗？”</p>

“……”</p>

林岁岁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诧异地看了赵介聪一眼。</p>

不得不说，男人经过一些现代化手段，颜值上升空间也是极大。</p>

他早就不再是高中那个高个儿学弟，青春、但也较为普通，遍地皆是。</p>

现在，眉眼间，已经有大帅哥的感觉了。</p>

甚至丝毫不见突兀，无比协调。</p>

说什么话，都只会叫人心生好感、不会冲着这张脸生气。</p>

林岁岁思绪天马行空跑远。</p>

顿在原地。</p>

赵介聪：“……怎么样？”</p>

时间已经到林岁岁下班时间。</p>

机构里，晚课老师也差不多都去吃晚饭了，两人站在一起说话，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p>

她回过神来，轻轻一笑，客气回答：“不用客气的。”</p>

赵介聪：“不客气不客气！那什么，我正好要去F大找城哥，真的，咱们一起吧？”</p>

“……为什么我要去找陆城？”</p>

林岁岁不明所以。</p>

这话一出，赵介聪当即明白过来。</p>

进度就是没有进度。</p>

他很是替好兄弟着急。</p>

想了想，赵介聪打算趁此机会，给陆城创造点机会。</p>

他笑嘻嘻开口：“林老师，我这不是想跟您套套近乎，修补一下学姐学弟的情谊嘛！而且，赵祺这小子，真老夸你来着，不开玩笑，一起吃个饭呗，赵祺也一起。”</p>

旁边，赵祺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p>

林岁岁依旧拒绝，朝着赵祺歉意地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抱歉，吃饭就下次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回头见。”</p>

“……”</p>

转头。</p>

赵介聪就把这事儿说给了陆城。</p>

平日里，陆城天天忙着给老板打工、写论文，偶尔还要客串一下助教、给本科生带班，忙得昏天黑地，学校里压根见不着人影。</p>

赵介聪约不上人，干脆直接开车去F大碰运气。</p>

竟然还真给他碰上了人在学校里。</p>

远远地，他朝着球场边观赛席挥手，“城哥！”</p>

陆城抬了抬眼。</p>

面无表情，“嗯。”</p>

赵介聪三两步跨到他旁边，“城哥，怎么坐这儿看热闹啊？要不一起下去打一场？”</p>

“不打。”</p>

赵介聪和陆城他们不同班又不同级，并不清楚陆城身体情况。也不知道，他已经连运动量极小地跑动一会儿、都没法再做到。</p>

只感觉陆城比以前懒得动弹多了。</p>

当然，陆城气质从来就有些懒洋洋，慢条斯理的，倒也不算稀奇。</p>

他不依不饶，“高中毕业之后都没跟你打过球了，难得有机会诶。”</p>

陆城：“我怕球把你的鼻子砸坏了。”</p>

“……”</p>

无论是呛声、还是抬杠，赵介聪都不是他对手。</p>

只得讪讪放弃，转而闲聊其他话题。</p>

赵介聪：“我说哥，你这么忙，林岁岁那儿是不是没时间弄点进度出来啊？我本来以为你没空跟我碰头，是忙着追妹子。结果，我上次去接赵祺碰到林老师了，咋人姑娘对你的名字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是不是城哥的魅力下降了？”</p>

陆城终于慢吞吞扭过头，蹙起眉，直直看向他，“你跟耳朵胡说八道去了？”</p>

“没呢，我怎么敢呀，您老的心肝宝贝呢。”</p>

“知道就好。”</p>

赵介聪无语半响。</p>

长长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城哥就吊死在这棵树上了，上学那会儿可真没发觉。不说了，吃饭去吗？”</p>

陆城站起身，摇摇头，“下次吧，我一会儿要去医院了。”</p>

“……行吧。”</p>

“巧克力找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