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楼喻笑了笑：“不做什么，以备不时之需。”</p>

他只是忽然蹦出了这个念头。</p>

反正体积小，随便塞哪儿都成。</p>

“殿下，霍统领求见。”门外杂役禀报。</p>

冯二笔盖上箱笼，笑道：“霍统领又来给殿下按矫了。”</p>

“二笔，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交待霍统领。”</p>

冯二笔听话地出了屋子，在院中迎面碰上霍延。</p>

“冯大人。”霍延主动开口。</p>

他身着戎装，月色下萧萧肃肃，看不清神情。</p>

冯二笔停下脚步。</p>

“此行路远，你随侍殿下左右，照顾好他。”</p>

“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p>

冯二笔微微皱眉，照料殿下本就是他的职责啊，霍延说的不是废话吗？</p>

“多谢。”</p>

霍延郑重躬身一拜。</p>

冯二笔：“……”</p>

哪里不太对？</p>

没等他想明白，霍延便已入了内室。</p>

楼喻端坐书案后，抬首看了霍延一眼，“坐。”</p>

桌案上放着一份地图，是一张简略的大盛边境和北境草原的地图。</p>

上面除了北境势力版图、河流主干道以及几座小山，便没有其它。</p>

“而今乌帖木退回东部草原，骨突王战力有损，王储支持议和，二王子蠢蠢欲动，北境势力错综复杂，咱们需要从中寻到破局之法，你怎么看？”</p>

霍延垂眸：“若是乌帖木从外袭击，二王子从内生乱，王庭必危。”</p>

灯光下，少年统领眉锋若剑，眸似渊海，声线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p>

楼喻抬眸看他一眼，继续道：“这些都还只是我们的猜测，王庭局势到底如何，还需我亲自走一趟。”</p>

“嗯。”</p>

长久的沉寂后，楼喻喟然一叹。</p>

“霍延，与乌帖木合作一事，就交由你去办，能做到吗？”</p>

霍延抬首，定定望着他。</p>

“我能。”</p>

他曾发过誓，要为眼前之人披肝沥胆，效死勿去。</p>

他不会食言。</p>

楼喻吩咐他的事，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做。</p>

但——</p>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p>

他嚯地起身，转而背对着楼喻，沉声道：“惟望殿下珍重。属下告退。”</p>

“霍二郎。”</p>

楼喻叫住他。</p>

霍延顿住脚步，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p>

“我有东西给你。”</p>

楼喻拿出一个布包，转到霍延面前，嘱咐道：“这里面是我让纺织厂给你做的棉马甲，北境风寒，你北上后记得穿上。”</p>

霍延问：“那你呢？”</p>

楼喻笑：“我自然也有。”</p>

他将布包塞到霍延手上，“我可是世子，谁能有我过得好？我还有阿煊送我的袖弩，你别太担心了。”</p>

霍延本不是扭捏的性情，此时此刻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p>

他双手接过布包，凝视着貌华神秀的世子殿下。</p>

“属下即刻领兵北上，殿下定要照顾好自己。”</p>

他需得连夜率部往北，从吉州边境深入东部草原，找乌帖木谈判。</p>

吉州边军一直和庆州保持着良好合作，一定不会多加为难。</p>

越早与乌帖木敲定合作，他就能够越快赶去王庭，就近保护楼喻。</p>

楼喻垂眸敛目：“一切小心。”</p>

少年统领转身迈出屋子，袍角拂过门扉，溶于暗暗夜色中。</p>

楼喻忽生冲动：“霍延！”</p>

霍延于廊下立足，却未转身。</p>

身后传来世子清亮朗润的声音。</p>

“我在王庭等你。”</p>

霍延嗓音暗哑：“好。”</p>

十月初四，辰时初，东曦既驾，辉景流光。</p>

楼喻率随行护卫，从庆州出发，一路骑快马，迅速赶往京城。</p>

依据冯三墨的消息网，他们走的都是流匪少的路段，并未遇上多少危险。</p>

路上即便有三五成群的强盗，也被一行“骑兵”震慑，根本不敢上前。</p>

一路疾驰，终于在十月初九抵达京城。</p>

京城好似变萧条了。</p>

楼喻奉命入宫听旨，领使团旌节，与礼部官员队伍于宫外集合。</p>

礼部侍郎严辉三十来岁，相貌周正，身姿伟岸，虽为文官，却颇有气势。</p>

他朝楼喻躬身一拜：“下官见过世子殿下。”</p>

其余官员皆行礼以表尊敬。</p>

楼喻面无表情吩咐：“为赶时间，本世子骑快马来京，不过此去北境，行路遥远，还请严侍郎为本世子备一辆车。”</p>

众人观他神情，心中颇能理解。</p>

任谁突然被派去出使北境，都不会高兴。</p>

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与庆王世子无关，圣上此举，不过是拿他挡灾。</p>

世子殿下心有愤懑实属正常。</p>

严辉拱手道：“请殿下放心，下官定会安排好车驾。”</p>

十月初十，使团于京城出发，向北而去。</p>

李树等人护在楼喻马车旁，冯二笔和宋砚皆坐在前室候命。</p>

前头杜芝身着铠甲，领三百兵开路，其余兵力或护在礼部官员的车驾旁，或缀在队伍后头。</p>

行路大半日，队伍进入肃州地界。</p>

楼喻掀开车帘，吩咐李树：“叫人跟杜芝说一声，停下歇息片刻。”</p>

李树派人去了。</p>

片刻后，府兵满脸气愤地回来，身后跟着骑马的杜芝。</p>

杜芝相貌堂堂，英武帅气，一眼看上去挺唬人的，奈何长了一张嘴。</p>

“世子殿下，我们这是要出使北境，不是去游玩，您别在这耽搁工夫了。”</p>

冯二笔怒目：“怎么说话呢！”</p>

“杜统领，我累了，要歇息。”楼喻半点面子不给，“你要是急的话，可以先行一步。”</p>

杜芝眉头紧锁，神色轻慢：“世子殿下，您一直在马车上从未下来过，还能比咱们更累？”</p>

楼喻面色阴郁：“圣上封我为正使，你若不听令，不如先回京城自请当这个正使，谁爱当谁当。”</p>

双方陷入僵局。</p>

严辉连忙来当和事佬。</p>

他先对楼喻说：“世子殿下请息怒，杜副统领心忧澹州，想早日收回失地，难免心急了些，您见谅则个。”</p>

又对杜芝说：“杜副统领，世子殿下乃此行正使，咱们皆听他号令，既然殿下累了，便就地休息片刻罢。”</p>

“哼！”</p>

杜芝调转马头，抿唇离开。</p>

这是妥协了。</p>

一行人就地歇息。</p>

冯二笔钻进马车内，问楼喻：“殿下要不要睡会儿？”</p>

他家殿下在庆州就够累了，又快马加鞭赶到京城，才歇一晚就又启程赶路，怎么可能不累？</p>

楼喻摇摇头，他不是觉得累，他只是想在路上使用拖字诀，好留给霍延更多的谈判时间。</p>

歇了一会儿，杜芝终于不耐烦，跑过来问：“世子可歇好了？再不走就要天黑，赶不到城里就得露宿荒野，世子要是愿意幕天席地，我等也不在乎。”</p>

楼喻神色郁郁：“走吧。”</p>

一行人走走停停，八天后终于抵达孟州边境。</p>

再往北，就是风沙漫天的北境了。</p>

当晚，一行人歇在孟州驿馆。</p>

楼喻让人去请严辉。</p>

须臾，严辉面容严肃踏入房间，行礼后问：“殿下召下官前来，不知有何吩咐？”</p>

楼喻毫不客气道：“本世子乃正使，总不能连朝廷议和的条件都不知道吧？”</p>

说是正使，其实就是个吉祥物。</p>

这些时日在路上，严辉没有半点同他商量的意思。</p>

楼喻不喜欢被人耍着玩。</p>

明日就要出关，不搞清楚朝廷的底线，他还怎么议和？</p>

严辉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一路跋扈矫情的世子，居然还会关心议和事宜？</p>

当吉祥物不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吗？</p>

楼喻面色沉沉：“严侍郎几个意思？看不起本世子？”</p>

“岂敢？”</p>

严辉拱拱手道：“不知殿下问这个做什么？”</p>

“我就是好奇，咱们大盛的澹州城，在朝廷眼里到底值几斤几两。”</p>

严辉：“……”</p>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不在乎澹州一样。</p>

他道：“这个还得阿骨突部那边出价，咱们才好划定底线。”</p>

这便是托词了。</p>

楼喻面无表情：“你现在不跟本世子通气，等到了谈判桌上，本世子可不管你们怎么想。”</p>

严辉无语。</p>

就不能好好当一个吉祥物吗！瞎掺和什么！</p>

他暗叹一口气，到底不敢再瞒：“朝廷打算筹备白银三万两，粮食八千石，布帛三千匹。”</p>

楼喻：“……”</p>

真是悲哀。</p>

怎么赈灾的时候就拿不出这么多物资呢？</p>

他问：“而今骨突王退居王庭，澹州城已无主力，朝廷为什么不派兵收复澹州？”</p>

“殿下有所不知，桐州一战，已经让朝廷元气大伤，要是继续打下去，激起阿骨突部不满，恐怕损失更重。”</p>

说到底，就是一群尸位素餐的怂货。</p>

阿骨突部都会“趁你病要你命”，大盛却还投鼠忌器。</p>

越是软弱，阿骨突部就会越发猖狂。</p>

楼喻挥挥手赶他退下。</p>

越往北，气候愈加严寒。</p>

边镇驿馆的条件很差，被子又冷又硬，即便屋子里燃了炭盆，楼喻还是觉得冷，蜷缩在床上睡不着。</p>

怀里的汤婆子渐渐凉了。</p>

楼喻望着简陋的帐顶，心中不由想着霍延那边情况如何。</p>

北境东部草原，又称达迩慕草原。</p>

这里远离王庭，有不少部族游牧于此，并非纯粹都是阿骨突人。</p>

换句话说，骨突王对这边的掌控力非常小，这才使得乌帖木能够躲避骨突王的追杀，混进这些族群里。</p>

蛮族是大盛对北方各族蛮夷的统称，本身就带有轻视之意。</p>

在大盛百姓眼中，北方那群只会放牧的人都是一群生痰血肉、不开化的蛮夷。</p>

但其实，蛮族中有凶悍暴虐的，也有温和宽仁的。</p>

达迩慕草原上的蛮族又被称为东蛮，他们由好几个部落混居，有些部落以劫掠大盛边境为生，有些部落只是靠放牧为生。</p>

霍延率部扮成马帮，从吉州边关出发，直奔乌帖木所在的部族。</p>

王庭一战后，乌帖木势力大损，他退回东部草原，打算休生养息，过个几年东山再起。</p>

他对部下道：“虽然这次没成功，但阿赤那德主力同样遭受重创，更何况王庭内部争权夺利激烈，还有南边大盛要收复澹州，阿赤那德暂时没有精力顾及咱们。”</p>

“可是王子，咱们的战甲和物资都用得差不多了，今年怎么过冬？”部下问。</p>

乌帖木哂笑：“只希望庆州那边愿意继续跟咱们做交易。等休整一段时间，我再去一趟庆州，面见庆王世子。”</p>

要不是为了部族活下去，他是不愿再去庆州的。</p>

偷袭王庭不成，反而灰溜溜地逃回东部草原，实在是丢人。</p>

他不想从庆王世子眼中看到鄙夷抑或是其它令人难堪的情绪。</p>

几日后，乌帖木清点牲畜，为南下交易做打算，却听探子来报：</p>

“王子，部落十里外出现不明身份的马帮，正向咱们这儿来！”</p>

难道是骨突王咽不下这口气，拼了命也要找回场子？</p>

“反正他们都骑着马，从南边来的！”</p>

乌帖木心下暂定。</p>

不是从西边来，那应该不是骨突王的兵马。</p>

他吩咐下去：“将其拦下，问清身份事由。”</p>

片刻后，部下回来了，还带回了这群莫名其妙的马帮。</p>

“王子，他们自称从庆州来，要跟您做一笔买卖！”</p>

乌帖木：“……”</p>

刚想着要去庆州找楼喻，结果庆州的人自己送上门了？</p>

他大步踏出毡房，迎着呼啸而过的寒风，看向大营外的一批马队。</p>

为首之人一身玄衣，身姿挺拔，看着好像有些面熟啊。</p>

是他！楼喻身边的弱鸡护卫！</p>

乌帖木心中稍稍一定，只要不是敌人，一切都好说。</p>

他迎上去，右手贴上左胸，行了一个北境的礼节。</p>

“霍护卫大驾光临，有失远迎。”</p>

乌帖木在大盛混得久了，这些场面话信手拈来。</p>

就是有时候用词不是太妥当。</p>

霍延拱拱手，开门见山道：“乌掌柜，客套的话先不多说，殿下命我前来，是要同你谈一笔交易。”</p>

乌帖木伸手：“请！”</p>

他暂时猜不出楼喻要跟他做什么生意，但能让楼喻专门派人过来，一定不是一笔简单的生意。</p>

二人并肩入了毡房。</p>

乌帖木让人上了马奶酒，问：“不知世子要同我谈什么生意？”</p>

霍延神色淡淡：“殿下可以助你夺回王庭，端看乌掌柜愿不愿意做这个买卖。”</p>

“……”</p>

乌帖木怔愣片刻，仔细观察霍延的神情，见他并非说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p>

“王庭重兵把守，我很想知道，世子要如何助我夺得王庭。”</p>

霍延无视他的讥笑，只道：“我此次带来了三百轻骑。”</p>

“噗嗤——”</p>

乌帖木觉得庆王世子实在太好笑了，他不会以为仅凭三百轻骑就能帮他打下王庭吧？</p>

会不会太过天真了？</p>

“霍护卫，你要是不着急，倒是可以带领三百轻骑看看咱们草原的风景。”</p>

霍延不为所动：“乌掌柜可知，阿赤那德与大盛朝廷议和一事？”</p>

“当然，”乌掌柜哼笑，“说起来，你们盛国的皇帝还得感激我，要不是我，阿赤那德会折返王庭，兵力大损？”</p>

“若非阿赤那德攻打大盛，乌掌柜也无可趁之机。”</p>

霍延目露讥色，“只是可惜了，乌掌柜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p>

“砰！”</p>

被戳到痛处，乌帖木拍案而起，怒道：“你知道个屁！要不是阿赤那德兵力强盛，我早就踏破王庭了！”</p>

“所以，殿下令我送兵过来，助你一臂之力。”</p>

乌帖木：“笑话！三百轻骑顶个屁用！”</p>

霍延抬眸冷静看他：“殿下是此次议和使团的正使，咱们可以里应外合。”</p>

乌帖木愣住了。</p>

“乌掌柜真的不想试试？”</p>

霍延一番话，的的确确让乌帖木看到踏破王庭的希望。</p>

他眯着眼问：“世子为什么要帮我？他想要什么？”</p>

霍延：“殿下只要达迩慕草原的南部草场。”</p>

“什么意思？”乌帖木瞪大眼睛，“他是要我割让土地？”</p>

霍延气定神闲：“你若成事，得到的将是整个王庭，一块草场又算得了什么？”</p>

北境草原何其辽阔，一片小小的草场对乌帖木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这种感觉相当令人不爽！</p>

他故意挑刺：“世子未免太没诚意！就算要派兵助我，也不应该让你来！”</p>

而且还只有三百轻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p>

他们草原的骑兵各个骁勇，哪里用得上庆州的骑兵？</p>

霍延神色微凛：“机不可失，乌掌柜可要想清楚。”</p>

“朝廷会用大量钱粮换取澹州，届时阿赤那德可以用钱粮供养更多兵马，而你，什么都没有。”</p>

乌帖木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就是看霍延不顺眼。</p>

遂粗声粗气道：“阿赤那德手下悍将无数，就算王庭生变，仅凭你那三百骑兵，根本讨不了好。”</p>

霍延淡淡道：“乌掌柜手下也有不少悍将，何必怕了阿赤那德？”</p>

“老子怕他？！”</p>

乌帖木嗤笑，“老子是怕你拖后腿！”</p>

霍延听懂了。</p>

他右手轻抬。</p>

刹那间，利剑出鞘，铮然长鸣。</p>

“请指教。”</p>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OS：本文科生尽力了，不要嘲笑我，否则哭给你看！（捂脸羞愧）</p>

PS：先注释一下昨天那章的句子。</p>

1.【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出自《诗经·风雨》。</p>

意思是：风雨交加，昏天暗地，窗外鸡鸣声不息不休。在这样风雨之时见到你，心里怎能不欢喜？</p>

2.【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出自《诗经·月出》。</p>

意思是：月光是多么的皎洁，照见你娇美的脸庞，我的心被深深撩拨着。</p>

3.【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出自《诗经·绸缪》</p>

意思是：今夜多么美好，我竟然遇到了这样一个美人。（此处良人既可指男，也可指女）</p>

再注释一下今天的。</p>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出自《诗经·君子于役》</p>

意思是：君子远出服役，该是没捱饥渴？（文中引用，是表担心之意）</p>

感谢在2021-04-12 00:02:30~2021-04-12 21:5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p>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嗯？、秃头阿giao 1个；</p>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少 3个；顾暖衾、今天的大家也很可爱、集叶、风蓝月青、危宫惊梦33 1个；</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5378297 70瓶；茶叶蛋不香 67瓶；京墨 40瓶；是个废调查员了、灵梦幻心 30瓶；天影柒柒、小阿旭 20瓶；阿黄不想当领跑、万柳枝娜娜、时间里的护林员、阿静静静、我爱脆皮鸭鸭鸭鸭鸭、姜汁小甜饼、墨小元、夢 10瓶；39698205 8瓶；青衣、国风少女、阿狸、艺峰、梦琦塔音 5瓶；梅?梅、edward0724 2瓶；50115253、星辰、简单生活、姗姗、杨柳依依、书痴、parade、八百标兵、阿冰、哞一、纳兰岚夜、rgmau、蓝狐球 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