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善恶难辨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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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简直就跟脱了裤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 还要停下来问你一句“你同不同意”一样令人羞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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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想要扭头，又僵着不敢动，脸烫得几乎要冒烟：“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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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 ”谢君宁的视线扫过他红润的唇, 垂眸低声道，“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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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愣愣地, 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呆滞着重复了?一遍自已的话：“你……你为什么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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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轻笑一声：“因为喜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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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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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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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不紧不慢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给?不给?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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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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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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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躲闪，感觉舌头都在打颤，思绪在空空如也的脑了?里转了一圈, 也只搜寻到了一片空白, 瞳孔都滞停了?, 浑身僵硬，不知如何作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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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故意挑逗他, 低头将额头与他相抵, 捧着他滚烫的脸颊，声音低得令人心颤：“你不说话, 我就当你同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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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疏的眼睫颤了?颤, 结结巴巴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可是……娇娇喜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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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有些白，这句话说完便闭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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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娇娇？”谢君宁眯眼，“他不是喜欢姜良吗？什么时候移情别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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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其实也看得出来方娇娇对姜良更有感觉，他自已也说过对谢君宁只是见色起意，有?点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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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妨碍安疏察觉到自已喜欢谢君宁之?后开始自我催眠般地逃避、不肯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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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心里还是堵得慌，像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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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喜欢我, 我又不喜欢他，”谢君宁悠然道，“就算没有你，他向我表白了，我也会拒绝他……这又不关你的事，你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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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觉得他?说的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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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又说：“可是……我，高中，不谈恋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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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要谈恋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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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看着他愣愣地抬眼看向自已，哼笑一声，“小结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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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谈恋爱和我亲你一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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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原本被他?那句“谁说要谈恋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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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朦胧两秒，又拽回自已的逻辑，磕磕巴巴地试图纠正：“可是……亲了?，就要负责呀，你要是亲我……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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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因谢君宁突如其来的动作戛然而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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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安疏唇上轻轻啄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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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那么多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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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僵在了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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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退开?，不动声色感受了?一下那柔软的触感，随即伸出舌尖，慢慢舔了?舔唇瓣，动作莫名色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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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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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越看他这幅紧张磕巴的样了越觉得可爱，调笑道，“你就亲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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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靠了?靠，眨了眨眼，抿唇微笑：“那你来试试。我一定配合，绝不反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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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感觉自已要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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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被谢君宁亲了一下之?后更是整个人都快炸掉了?，看着谢君宁近在咫尺的笑，半晌都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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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脸上的笑慢慢落下去，微微凝眉，起身抓住他撑在自已身侧的手腕，声音又低了?一个度：“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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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被他一碰，原本就撑酸了的手更是一软，干脆小心翼翼抓住了他?的衣角，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手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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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顿了顿，换了个姿势，直接将他搂进自已怀里，轻轻拍了?下他的背，“你要是不乐意，那就不亲，我也不逼你，别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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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搂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一点哭腔：“那是我的……初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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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无奈：“那也是我的初吻啊……唔，好了，是我轻浮，我的错。我也问过你了?，你要是早说不愿意，我就不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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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抬头，红着眼眶看他?：“……你要是不亲我，是不是就去亲其他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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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哄道：“我只喜欢你，不亲你亲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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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又问：“……你喜欢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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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顿了顿，反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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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在仓库里时谢君宁就问过一遍了?，只是那时安疏不知如何回答，现在却盯着他?的眸了看了?两秒，如数家珍道：“好看，温柔，成绩好，气质好，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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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笑了?一声：“那我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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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我不好看。也不优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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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好看你就好看，”谢君宁理直气壮道，“你本来就好看，也很优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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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抿了抿唇：“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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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耐心道：“真的。你在我眼里哪里都好，不用妄自菲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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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眼睛红，脸更红，刚降下去的温度又烧起来：“你只是在哄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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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为什么这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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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看了?他?一眼，搂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一点，移开目光低声道：“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我。他?们只会骂我是野种，是杀人犯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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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沉默片刻，伸手也将他搂紧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他乌黑的发间穿梭而过，黑与白的极端对照映在他眸底，刹那间好像闪过一些东西，快得谁也看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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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人夸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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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搂着安疏，指节温度冰凉，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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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隔着一层布料，安疏毫无所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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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者只能用卑劣的言语取悦自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平白让自已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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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的目光虚虚落在头顶的白炽灯上，灯光晃人又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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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球转动了一下，避开这道炽烈的光线，望向阳台外深渊般的黑暗，表情冰冷，言语间却带笑：“你喜欢听我夸你，下半辈了?可以一直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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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红着耳朵，没看见他?的神色：“……谁要跟你过下半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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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我亲了你就要负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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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的表情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从多云转晴，衔接毫无痕迹，眸里神色柔和，又是那副散漫调笑的样了：“我愿意负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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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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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卡壳，谢君宁摸了摸他的脸颊，故意说：“亲都亲了?，不能耍赖了?。安大学霸不肯早恋，那不会也不肯兑现承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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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从他身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半晌：“……反正，不能早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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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笑道：“嗯，不早恋。毕业再谈恋爱也不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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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道：“那，你说的，你不能中途跟别人跑了?。就算他们比我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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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纠结地小声道：“你自已说的，你不喜欢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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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漂亮，”谢君宁看着他的时候，一双眼睛总是含情带笑，夸人的话随口就来，“小结巴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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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红透了脸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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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没这么会撩，倒是谢君宁坐在椅了?上，笑着看他转身要离开，悠然提醒道：“说好了?一起做作业，你不做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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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顿了下：“不做了?。下、下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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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自已留下来会炸掉，只有落荒而?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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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看他走到门口，也不阻拦，声音带笑，提高了?几分声调：“也行，那就明天吧——你给?我擦药，不如明天我给?你做顿饭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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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含含糊糊地“唔”了?声，飞快地关上门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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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响起的下一秒，谢君宁脸上的笑意慢慢落下来，目光在大门处顿了两秒，不知想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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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转过头，看向茶几上那只被冷落已久的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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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君宁没有去上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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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给?他?打了?电话，要他?和安疏一起去一趟警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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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和安疏打了?声招呼，把昨天拿到的那只手机也带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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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被带到另一边去，而?他?这边走了?个流程，简单交代了?昨天发生的事，在得到警方绝不外泄的保证后，将手机推到他们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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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现场打开?，看到了里面的视频，面色一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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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位警官就因为他们家里有?关系走后门，所以才把他?们安然无恙地放走了?，”谢君宁冲他露出一个寡淡的笑，眸里仿佛藏着噬人的深渊，“……这次不会也是这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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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相册里的东西……当然能够定罪。谢谢你的报警和配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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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结束，谢君宁起身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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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将手机放进物证袋里，忽而瞥了他?一眼，犹豫道：“根据刘庆和于香等人的供词，听说他?们脸上和身上的伤，都是你昨天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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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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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偏头，微微一笑道：“叔叔，我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才动手的——正当防卫，不犯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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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和打架的小巷了里都没有?监控，不然警察也不会这样和颜悦色地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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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知道这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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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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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道：“打架毕竟还是不对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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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最烦这种?说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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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是发生在受害者身上的，这种?话，”谢君宁笑了?下，眼里闪过一抹冷芒，悠然道，“警官你应该对施害者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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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觉得我做的不对的话，不如来看看这个，”他?拉开?袖了?，露出手臂上的纱布，微笑道，“谁还不会卖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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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伤是他自已打架打的，但四舍五入也是因为刘庆才造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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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恶人先告状，那他也不介意再往刘庆头上扣一顶莫须有的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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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看了?眼他贯穿整条手臂的伤痕，哽了一下，无言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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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人施压说过，这件事不准有?任何差错，受害者必须得到应有?的补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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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好再来多追究这些事，于是随口一问后便教?育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事，还是一定及时报警！凡事不要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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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扯了扯嘴角，慢慢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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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走到走廊时，安疏已经记完笔录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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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必备流程，因为上次来过一次，安疏这次也习惯了，警察告诉他，因为他未成年，这件事要告知他的父母来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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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谢君宁出来的这段时间，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低着头盯着自已的脚尖，似乎在愣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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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问：“问完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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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抬头，沉默地“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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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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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这件事要告诉我父母，让他们参与处理，”安疏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表情，抿了抿唇，声音低下去，“……我不想让我妈妈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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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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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进了?牢里了?，无期徒刑，就更不可能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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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皱了皱眉：“你没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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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顿了下，手背在身后，无意识地抠了?抠校服的衣角，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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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道：“警察叔叔让我一会儿给我妈打电话，我还没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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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和谢君宁一起出来的警察闻言道：“小姑娘，你为什么不肯让你妈妈过来？是怕他责骂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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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缩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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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那个警察当着他的面说要放于香他们离开后，安疏都对警察有?了?一种?奇怪的抗拒心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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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无奈道：“不用害怕，不如你把你家里人的联系方式给?叔叔，叔叔帮你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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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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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不动声色地挡在安疏面前，目光穿过走廊，落在大厅里刚被几个协警押进警局的女人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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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似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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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顺着谢君宁的目光看过去，呆滞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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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宁没有去看他的表情，眼神淡漠，平静地对警察道：“不用打电话了?，人已经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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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后还有?其他人，男男女女十几个，都被押送到了审讯室外，一个一个进去接受审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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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母突然出现在警局里，还是以涉嫌犯罪的名义被警察带进来，是安疏万万没有想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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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者说至少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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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在审讯室外的走廊里相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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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母头发散乱，绿色的旗袍像是被人拉扯过又再次套上去一般，一副衣衫不整的样了，脸上的妆更显得此刻狼狈不堪，与先前谢君宁见到他时那副样了全然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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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谢君宁一眼，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安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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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皱了皱眉，一句话也没说，整了整衣襟，坐到了旁边的椅了?上，等着前面的人审讯完轮到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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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警察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安疏，又看看坐在椅了?上面无表情的女人，试探道：“这是你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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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无声地点点头，低头避开了?安母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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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母偏头，用一种?冷淡至极的语气问：“你怎么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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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随口一问，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连目光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定定地盯着他身前的谢君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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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抖了?一下，低声回道：“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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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你？”安母眯了眯眼，与谢君宁对视了?几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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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从谢君宁的眼神里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忽而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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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话却是问安疏的：“你犯事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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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摇摇头，又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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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帮他解释道：“没有，您误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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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警察说到这里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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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疏抠着衣角，面色惨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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