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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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半小时后, 在实时上升栏出现了一条低位热搜：#董学义严重受伤#。</p>

这条热搜平平无奇，但因为云煦那条正在高位，吃瓜群众都好奇这位怎么了, 逐渐被顶了起来。</p>

内容是几张模糊的爆料, 医院外，医护人员抬着他上救护车，正要转去鹿岛最好的骨科医院。</p>

一时间, 舆论略有转向：</p>

「怎么回事, 不是霸凌别人吗, 怎么把自己搞进医院了？」</p>

「苦肉计罢了，贱人就是矫情, 欺负完人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p>

「楼上的, 图上是鹿岛第一人民医院, 在我家对面, 他真的伤得很重, 留点口德吧。」</p>

「怎么受伤的啊？求瓜。」</p>

「丢个铜球。」</p>

……</p>

骨科医院，特约专家正指导年轻医师按着董学义的腰：“怎么样，有感觉吗？”</p>

“啊……有点麻。”董学义侧趴在诊疗床上, 眼睛红红的：“有点痛，有点痛。”</p>

“啊？”董学义吓坏了：“医生，我没事吧，呜呜, 我不要下半辈子站不起来啊！”</p>

“你没事，不要哭了。”老专家开了两个疗程，嘱咐医师：“先吃两天，六次药, 然后再观察换药，这期间你多给他按摩。”</p>

“好的，老师。”</p>

老专家是国内最好的骨科医生之一，退休后被鹿岛骨科医院返聘，他的号很难挂到，一般要提前两个月左右预约，还是托了路司予这个医院常客的关系才拿到这个号。</p>

老专家说董学义的情况不算特别糟，如果用比较激进的疗法可以保证他周六上台，但是代价未可知。</p>

许多明星老了都一身病，多的就是年轻时有伤有痛没有及时治疗。</p>

严美玲问董学义怎么选，如果不想带伤上台她不会强迫他，董学义红着眼摇头，坚持要上台。</p>

他恨死了。</p>

他不知道谁在害他。</p>

但他知道如果不上台，就正中对方下怀。</p>

另一面，严信涛打来电话，硬压着节目组报警。</p>

云煦那个热搜出现了未公开的节目录像带截图，这东西往大了说叫“泄露企业机密”和“侵犯企业信息安全”，警方迅速受理了。</p>

元姣问了路司予一些专业相关的问题，路司予说：“不外乎两种，一是内部有人窃取了母带。”</p>

“二呢？”</p>

路司予扬扬手机：“皮拉。”</p>

“皮拉？”元姣瞪大眼，一秒后反应过来：“你是说，AI或者黑客也可以做到。”</p>

“当然。”</p>

他动过节目组的电脑，那就是个肉鸡（注：指易被入侵的计算机），甚至不用技术多高超的黑客就可以轻易抓取一切数据。</p>

元姣低头想了半天：“那……皮拉，能不能反追踪到那个入侵的人，把他抓出来？”</p>

网络世界的一切操作都会留下痕迹、数据，保存在计算机中，一般人不知道怎么找，但路司予这种专业人士一定懂。</p>

路司予笑了一下：“你这是在劝我犯罪。”</p>

“入行的时候每个RD都要背诵《计算机信息安保条例》，并对图灵发誓：永远正直，永远敬畏，永远学习。”</p>

他的声音悦耳、沉稳、坚定，一如当年远赴异国他乡学习，又毅然归国，毅然投身空白领域那般坚定。</p>

元姣静静看了一会，有点泄气，路司予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所以我建议报警。”</p>

“现在官方很重视吸纳人才，不少有能力的灰帽会愿意提供帮助的，真正追查起来也不用多久时间。”</p>

-</p>

董学义住院了，沈应四人回到大厂。</p>

已经是中午，食堂里挤满了来吃饭的练习生。</p>

淳于轩端着餐盘跑到他们桌上：“我听说董小羊受伤了？”</p>

另一个练习生张剑也坐了过来：“他没事吧？”</p>

四个人都有些低气压，沈应问：“你们怎么知道学义受伤的？”</p>

受伤那会太早了，这些练习生大多在睡觉呢，事后也并没有公开。</p>

淳于轩和张剑对视了一眼，张剑说：“嗨呀，你们早上没去上课，不是有个队内人气王吗，就是本周内人气数据最高的选手，可以获得一次直播的机会。”</p>

“早上老师刚宣布是云煦。”</p>

“他这周上了1个热1，1个热2，3个20-30位的热搜，是我们所有人里数据最高的。”</p>

和壁一听脸就绿了，热1，热2，肯定是早上那两个热搜！</p>

云煦踩着董学义的骨头，居然获得了直播的机会！</p>

季景盛装傻：“热搜第1吗，那可不好上啊，云煦上的什么热搜啊？”</p>

淳于轩心直口快，说：“你就别瞒我们了，我们都知道了。”</p>

一时间，6个人都有些沉默。</p>

季景胜戳着餐盘里的饭：“医生说，小羊情况不太好，有可能无法上台表演了。”</p>

丹尼尔送了一口饭进嘴，不动声色地打量淳于轩和张剑的表情。</p>

淳于轩张大嘴：“怎么会这样。”</p>

张剑则下意识看向斜前方，沈应他们的室友，王东强和唐震正跟别人边吃饭边说笑。</p>

吃完饭，四个人一起去练习室，一路上有不少人来关心董小羊的伤势，四人都是统一口径，只说情况不太好。</p>

这话也传到了正在化妆准备直播的云煦耳朵里，他一脸可惜：“早上他还跟我说话了，那时候还好好的呢。”</p>

化妆师尾指戴着粉扑，正给他画眉：“是啊，太世事无常了。”</p>

“不过我听说，董学义不是意外受伤的。”</p>

“是吗？”云煦眨了下眼睛：“那是有人……故意的？”</p>

“不知道，那时候太早了，监控也拍不到浴室。”化妆师闲话道，她跟这些练习生很熟，云煦嘴巴甜会来事，她偶尔也会说一些外面的事给他听。</p>

“好像受伤很严重，网上都在传他是被人故意针对了。”</p>

“因为长得很好，上次试服装的时候我给他化妆了，眼睛非常漂亮。”</p>

“那个和壁也好看，真的是又高又瘦的大帅哥，我给那么多明星化妆，有他这个外在条件的都很少，小羊皮肤白，眼睛大，现在年轻小女孩最喜欢这款了。”</p>

云煦笑了笑：“对呀，董学义很可爱，和壁很帅。”</p>

“那可不，老天爷追着喂饭。”化妆师勾好眉毛轮廓，又拿来遮瑕膏：“你最近是不是熬夜了，看这痘痘长得啊。”</p>

云煦做一个拜托的姿势：“每天晚上练习到天亮，只能靠姐姐高超的技术维持我的美貌了。”</p>

“贫嘴。”化妆师笑着拍他一下，云煦缩了一下：“啊！”</p>

“你怎么了？”化妆师吓了一跳。</p>

云煦捂着胳膊，摇头：“没事，我没事……”</p>

服装师站在衣架旁催促：“化妆好了吗？要上播了，快来换衣服。”</p>

“好了，马上来。”化妆师高声应，把云煦扶起来：“小煦，你的手是怎么了？”</p>

“没，就是早上撞到了。”云煦疼出了泪花，向化妆师道谢后，去换衣服了。</p>

打扮完成后，有工作人员接他去直播，服装师边收拾衣服边八卦地问：“云煦是怎么了？”</p>

化妆师正在清洗粉扑：“你也发现了？我刚才拍了他手一下，一下叫起来了。”</p>

“他手上好大一片擦伤。”</p>

服装师把鞋子一双双摆放整齐：“我给他换衣服时看到了，在大臂上，现在是结痂了，刚伤那会不知道有多严重。”</p>

“没听说云煦受伤了啊。”化妆师嘀咕：“说起来他今天嘴角也有点青，我以为是胡子长出来了，用了橙红色的遮瑕。”</p>

“怎么回事啊到底？”服装师也没明白。</p>

隔壁间，已经响起了云煦欢快的声音，正在跟他的观众打招呼。</p>

-</p>

大厂，技术部。</p>

警方查了监控，节目组也进行了内查，可以确定的是没有内鬼。</p>

那么可能性只剩一个——信息泄露。</p>

警方的技术人员折腾了两天，还是没办法完成数据追踪，他抱歉的说：“可能要从琼岛申请技术援助。”</p>

琼岛是更大的行政单位，有技术更精湛的人员，不是鹿岛这屁大点的县级市可以比的。</p>

“我回去打个报告，请求上头调工程师下来。”</p>

大厂的技术小哥犹豫地提议：“请问，可以寻求外部支持吗？”</p>

“外部支持是什么意思？”</p>

“就是这个——”技术小哥打开坚盾的开发界面：“大厂里八十多台电脑用的防火墙、内部网络都是请阿瑞斯公司建设的。”</p>

“阿瑞斯是国内数一数二做技术开发的互联网公司，有全国最尖端的程序员。”</p>

“向他们寻求帮助，或许会更快？”</p>

那天来的开发工程师就是阿瑞斯的，就在鹿岛本地，联系他来速度肯定最快，技术小哥是基于这项考虑。</p>

年轻警员摇头：“你这是信息泄露案件，怎么能交给普通民营企业……”</p>

“阿瑞斯？”中年警员凑过来一看，乐了：“别的公司估计不行，阿瑞斯倒可以打个报告试试。”</p>

年轻警员不解：“为什么？这家是国企吗？”</p>

“不是国企。”老警员吹了吹保温杯：“但是有一种企业啊，叫红色企业。”</p>

-</p>

直播间，工作人员轻轻打板，云煦微笑着坐到了镜头前。</p>

“大家好，大家好~”</p>

“我是云煦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