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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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仔拉着姜安城的手臂晃了晃：“别，咱们还是去逛逛吧。”</p>

姜安城垂下眼睛看着自己臂上的手，视线停顿了几息，声音柔和了一点：“你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我让季齐帮你去买。”</p>

“那不行，让季齐去买，你能高兴么？”</p>

“什么？”</p>

“曹嫂说逛街能让人高兴，我就想让你高兴一点儿。”</p>

花仔仰头看着他的脸，眸子漆黑光亮，微微发光。</p>

姜安城只觉得自己的心悠悠地荡了一下，像是一下子要荡出胸膛，直飞出来。</p>

“不用逛街……”他看着她，柔声道，“我其实……已经很高兴了。”</p>

“真的？”</p>

“嗯，真的。”</p>

花仔仔细打量他，想从他的眼角眉梢找出一点高兴的端倪。唔，眉眼都挺柔和，眼神……眼神非常非常温和，像是要化成水似的，于是花仔的心也变得非常非常温柔了——不需要再求证了，她已经感觉得到，这一刻的他确实是高兴的。</p>

姜安城解下腰间的荷包，放到她的手里：“我今日还要再去军中一趟，你若是还有什么想要的，直管去买。”</p>

荷包沉甸甸的，花仔打开了一看，全是金珠。</p>

“啊啊啊啊发财了！！”</p>

花仔欢呼。</p>

姜安城看着她的眸子彻底染上金色，一丝笑意微微浮上嘴角。</p>

是的，我真的很高兴。</p>

因为高不高兴，你如此在乎。</p>

*</p>

姜安城今日不做烤全羊，离开得甚早。</p>

花仔便带着一袋子金珠，再拉上韩松等三人，跟着曹嫂直奔大街。</p>

首先便是直奔那家卖冰糖葫芦的店。</p>

曹嫂说那家店做冰糖葫芦有十几年了，老板即大厨，名叫张全，在通州名气大得很，人称“葫芦张”。</p>

“当时夫子问通州可有什么甜食好吃，我便告诉他这家店，没想到他是给你准备的。嗐，你说说，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还说不喜欢你，谁信呢？！”</p>

曹嫂一直为输了十两银子耿耿于怀，可能怎么样呢？姜安城的话她可是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得清清楚楚。</p>

韩松道：“曹嫂这就是你不懂了，夫子对弟子的喜欢也是喜欢嘛。”</p>

花仔十分赞成：“就是！”</p>

她拎着金珠，心情十分之好。</p>

只是到了那家店，她就笑不出来了。</p>

大白天的店铺大门紧闭，上面还贴着一张字条，言明东主关张，再不营业，请客人们另觅佳处云云。</p>

“他不做了？！”花仔难以置信，备受打击，“做这么好吃的人居然说不做就不做了，还有没有天理了！”</p>

不管有没有天理，人家不做就是不做，买不到就是买不到，花仔恨也无用。</p>

好在韩松三人都跟在身边，立马表示通州好吃的东西多着呢，点心什么的可以买上一整车。</p>

怎奈花仔受此当头一棒，顿时神情萎靡，再没有逛街的兴致，顺便抛了几只金珠给韩松等人，让他们跟着曹嫂买些东西，将来好送给天虎山的兄弟们，然后便怏怏地打道回府。</p>

这是班师前的最后一天，军中事务烦多，姜安城离开前已经说好晚上不回来，第天一早，花仔和韩松等人从郑府出发，在通州三十里外与大军及麟堂众生徒汇合。</p>

郑家给花仔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满载各种通州特产，一辆供花仔坐卧。</p>

花仔自我感觉伤口已经没有大碍，除了不能舞大刀，已经和常人没什么差别。但郑家仿佛当她是件易碎的瓷器，底下和四壁皆铺着厚厚的软垫，以免震动花仔的伤口。</p>

两边汇合之后，花仔从软绵绵的马车上爬起来，正要下车去见姜安城，车帘子便在此时被掀起，姜安城已经跨上了车辕，一手朝外一伸，再收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药。</p>

“……”花仔，“夫子，你随身带着药么？”</p>

“今日我不在郑府，早上那碗药必定没有人约束得了你，所以我带了药材过来，让军医一早熬好了，一直用炭火温着。”姜安城声音平静，“喝吧。”</p>

花仔：“……”</p>

除了说一声“夫子您真是料事如神”，花仔还能说什么呢？</p>

“我也不是故意不喝，就……就没有糖葫芦了嘛，这药又苦死个人……”花仔接过药碗，皱着脸试图狡辩，啊不，是解释。</p>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姜安城再一次向马车外伸出手，这一次再收回时，手上多了一只纸盒。</p>

眼熟的纸盒，纸盒打开，里头是眼熟的冰糖葫芦。</p>

花仔：“！！！！”</p>

花仔：“夫子你哪儿买的？！还是说你昨天囤的？！囤了多少？还有吗？！”</p>

一面说，一面顾不得手上端着药，猛地探身出去，要看看马车外头是不是有个百宝箱，让姜安城一伸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p>

姜安城急忙托住她端药的手，花仔的身形随之一顿，扑到了姜安城肩头，看起来很像是投怀送抱。</p>

马车外冰天雪地，益发显得马车内温暖如春，花仔便在这马车里浸得温软香融，姜安城伸手抱了个满怀，恍惚间像是抱住了一个迎面扑来的春日。</p>

人顿住，手顿住，时空好像也随之顿住。</p>

花仔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从他肩上望出去，只见一个相貌敦厚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托盘，老实巴交地等在一旁。</p>

“你谁？”花仔问。</p>

“小人张全，见过小公子。”男子露出一个朴实欢喜的笑容，“小公子喜欢小人的糖葫芦，小人以后专门做给小公子吃。”</p>

“你就是葫芦张！”花仔惊讶，回头望向姜安城，“你要把他带到京城去？”</p>

“不、不止是带小人去京城，还、还要带小人去姜家。”说起这个，张全激动得声音都打颤了，“小的要去姜家做糖葫芦了！”</p>

姜安城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你既喜欢，那便买了。”</p>

花仔：“…………”</p>

所以，夫子不买糖葫芦，要买就买做糖葫芦的人？！</p>

作者有话要说：　　花仔：长见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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