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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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伯也急道：“哎呀我的主子，离吉时还远着呢，这可不能乱了规矩，再说还没祭祖呢，总得等祭完祖宗再出门……”</p>

“她等不及的。”姜安城道，“若不想让新娘子自己打上门来，我现在就得出发。”</p>

“这可不行啊！”桑伯还试图阻止，姜安城忽然笑了，笑得脸颊上微微泛红，“其实，我也等不及了。”</p>

桑伯愣在原地，看着姜安城翻身上马，说不出话来。</p>

他又看到了主子这样明朗清澈的笑容，如当年那个无虑无忧的少年。</p>

姜家家主是出不得错的，可是当年那个姜家二公子，才不会管什么吉时，什么规矩。</p>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主子怎么就走了？”手上事情还未办完的下人们慌作团，纷纷来找桑伯。</p>

“什么怎么办！”桑伯抹了抹眼角的泪，“成亲的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高兴就好。”</p>

*</p>

姜安城带着长长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向皇宫而去。</p>

季齐追随在主子身边这样久，见惯主子循规蹈矩，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大事上，主子居然这样出格。</p>

不过，再想，主子为花仔出的格，好像也不止件两件了，也不差这遭了。</p>

这么来，他倒平静下来了。</p>

只不过这平静比纸糊的还没用，因为下瞬他就再次呆住了。</p>

不止是他，迎亲队伍之中，几乎每个人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p>

高高的宫墙上，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比阳光更耀眼的，是坐在琉璃瓦上的人，她身大红色吉服，金线刺绣的凤凰振翅欲飞，凤冠上的珠玉宝光耀眼。</p>

“那是……新娘子么……”有人呻/吟般地问出这句。</p>

季齐也很想呻/吟。</p>

他以为主子已经够出格了，没想到这天没有最出格，只有更出格。</p>

花仔坐在高高的宫墙上，看到了姜安城。</p>

他穿着和她同样的吉服，满是金线刺绣，发冠华丽巍峨，垂下两缕大红色发带，以金珠坠脚，在风中微微飘动。</p>

他打马离开队伍，向她疾驰而来。</p>

来自北狄最好的马，带着他仿佛是腾云驾雾般。</p>

他的长眉飞扬，眉眼清亮，眸子漆黑，带着光。</p>

他这样向她冲过来的样子，让花仔想起了那年在苦牢山阵法幻境中的少年姜安城。</p>

如果当年西山的切都没有发生，她的夫子是不是就直都是这般模样？</p>

“夫子！”</p>

她在琉璃瓦上站了起来，用力挥舞着手里的盖头。</p>

宫墙那么高，风把她手里的盖头高高地扬了起来，像面绝色的旗帜。</p>

“下来！”</p>

姜安城高喊。</p>

花仔开开心心地跃下城墙。</p>

迎喜队伍中发出声致的惊呼，但花仔毫不在意，她在半空中甚至闭上了眼睛。</p>

下瞬，她稳稳地落进个熟悉的怀抱，这怀抱又温暖，又温柔，是世上最最舒服最最稳妥的所在。</p>

这样近，花仔觉得他的脸俊美到过份，忍不住痴痴道：“夫子，你今天真好看。”</p>

姜安城瞬不瞬地看着她，眸子深邃黑亮，只想口把她吞下去。</p>

此刻的她就像朵盛开的花，以最娇艳的颜色，散发着最盛烈的芳香。</p>

——你也是。</p>

这三个字在心头反复回荡，太饱满太热烈，以至于无法冲出喉咙。</p>

美得让他只想私藏。</p>

他拿起盖头想要替她盖上。</p>

花仔拿手挡住：“不要。”</p>

“为什么？”</p>

“盖上就看不到你了。”</p>

这瞬间，姜安城整颗心都化了，他将盖头迎风抖，然后将自己和她起盖了起来。</p>

“这样便可以了。”</p>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沉至极，温柔至极，像坛醇厚陈酿，闻之醉人。</p>

花仔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醉了。</p>

她直都知道嫁给夫子定是很好很好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是这么好，这么好，这么好。</p>

她好像有肚子话想说，却又个字都说不出来。</p>

马儿放缓了脚步，带着两人回程。</p>

风轻轻吹着两人的衣角，以及大红的盖头。</p>

盖头底下，花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夫子，成亲真好啊。”</p>

“叫阿城。”</p>

“阿城，成完亲，我们去江南吧。”</p>

“好。”</p>

“去完江南，再去北疆。”</p>

“好。”</p>

“江南春，北疆雪，三春酒，四时花……这世上所有所有的好东西，我都要和你起看。”花仔说着，大声宣布，“我要和你逍遥快活！辈子！”</p>

“好……”姜安城的声音低下来，红绡轻飞，盖头下的两个人贴合在起，仿佛化作了个人，声音呢喃而含糊，从风中传来。</p>

“……说好了，辈子。”</p>

——完——</p>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花仔，和夫子要幸福一辈子啊！</p>

花仔的故事结束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夏天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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