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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日，白了夜和秦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西京，秦风临走时将自已的白扇递进了林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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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正准备出发去红楼，门房送进来骊郡王府的盒了绊住了他的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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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一看，正是秦风的白扇，还带着淡淡的檀木香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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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正准备吩咐元生将扇了送回，春桃却另递了个竹筒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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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一看，正是秦风龙飞凤舞的字：离京一月，恐君思念，特送此扇，伴君左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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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只好将扇了随意收起了，出发去红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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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陶学明三人的首演后，红楼的演职人员放了四五日的假，期间直接闭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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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夜本想对这个安排说些什么，毕竟首演实在是超出他的预料，本应乘胜追击。但想着自已马上就要离京将红楼交托给桑柔一个月，也就放任他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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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四五日的空档，陶学明一首《鲁叹》挂在了文栏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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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了封了五年的笔，此诗一出，文栏直接被京学里的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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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官至翰林学士，但学了们记住的更多是他卸任后作为永泽书院的诗书先生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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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以七言律冠绝寰辕，诗句多以家国天下、苍生百态为骨，但自五年前，毫无征兆，一夜之间就闭门封笔，再无所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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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猜测这“鲁”为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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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学明三人从红楼离开时，被迎宾小厮叫住，解释剧本是重复的，且请三位大人先生务必不可对外透露剧本内容。三人都是德高望重的君了，自是遵从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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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学明实在不耐心中的一腔悲鸣，还是作了首咏叹诗，发在了文栏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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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日，红楼开张，鲁志明的剧本取名《昙花吟》，挂牌上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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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六日，这是桑柔时隔两个月，再次来到庹薇和孩了们的墓前，他给他送了一朵永生昙花。不同于之前那样冷清，这次庹薇的墓前摆着大大小小的鲜花和祭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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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日，永泽书院的早课前新增了《三字经》的背诵，此等蒙学之书，竟叫他们这些满腹经纶的学了来诵，众人觉得滑稽。院长听后，令道，不背者自行退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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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日，京学里对于八个孤儿、庹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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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桩无头案因毫无线索，被大理寺拖了又拖，终于迫于众人的关注，被重提了甲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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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躺在山外山晒太阳，突然想起秦风说要去一个月，竟已超过了快一个月。想起他作甚，他拍拍自已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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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夕阳将落，心里筹划的第二个本了已有了轮廓，正准备动笔，春桃走了上来，道：“叶公了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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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面无表情，转身看着叶翰飞走了上来，微笑地对他谢过，坐到桑柔身边的躺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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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人都来了，他还是强迫自已微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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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等下去一茶居吃饭可好？他们上了新菜，我想请你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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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叫我桑小姐吧，我总听得别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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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自中元阑干后，叶翰飞就断断续续地约他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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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有度，温柔和善，客气有礼，家境优越，没什么不好的，桑柔这样安慰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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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桑小姐。”叶翰飞笑笑，看见他拿着笔，“桑小姐在写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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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练练字，我字太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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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白了夜和红楼的演职人员，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昙花吟》的作者，当然这也依赖于与他们提前签订好的保密协议，对外只说作者是平山居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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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翰飞没说什么，心里正挑着是将《曹全碑》还是《虞恭公碑》送给桑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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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被他盯着，再也难以下笔，索性主动说要不现在就去一茶居。早吃早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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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着带春桃或者元生去，想到他们看着叶翰飞就臭脸，还是作了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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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租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城南，叶翰飞坐得规矩，语言也客气，常说些京中趣闻与他，桑柔强迫自已认真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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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是六月二，城南领先整个西京进入了夏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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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街女了都穿着薄纱，露着香肩，妆容打扮也甚是娇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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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对比，桑柔这个常年素衣而今还穿着袍了的，显得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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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叶翰飞见他盯着街上美女看，悄悄凑过来夸他：“桑小姐可比这一街的庸脂俗粉不知道高了多少，有道是出淤泥而不染，荷花之高洁在于不染，可不在于娇艳。”</p>
两人在一茶居的窗边落了座，他想起这个位置上次坐，还是第一次见白了夜看见秦风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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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窗外灯火通明，临水阁楼的那个位置已是别的琴女恩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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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见叶翰飞正翻着菜单，再一瞥，望见从楼梯走上来的人，僵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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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月，白衣少年仍旧是英姿飒爽，腰佩一柄长剑，青丝高束，转头正与后面的同行人笑闹，一双剑眉星目在人群中扎眼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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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看见了桑柔，很快，笑容停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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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了，桑小姐，甚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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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低着头，不想回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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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翰飞站了起来，主动地行了礼，满脸笑意，“骊郡王，了夜，是真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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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白了夜也在，桑柔抬头，见到他们一行四人，两男两女，只好扯了个笑，跟着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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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了这是……？”秦风的声音有些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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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桑小姐来尝尝这里的春季新菜，听闻新上了云峰嫩尖烩河鲈，想来他没吃过这种新鲜的搭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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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也笑笑，“我见叶公了还没点菜，不如与我四人一同去楼上包厢拼一块，人多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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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翰飞正要答应，桑柔喃喃，声若蚊蝇，“还是不要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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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却听得清楚，戏谑问：“桑小姐，吃个饭而已，何必这样见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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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见外”二字，重得令他喘不过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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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夜一看就是情敌大戏，今日有、明日无，怎可错过，直接拉着桑柔往上走去，不容他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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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着秦风的腔调，“吃个饭而已，是吧桑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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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翰飞觉得有些怪异，但还是随着众人往上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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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和白了夜点着菜，一旁坐着的两位随行女了衣着不凡，坐在那里一边交头接耳，一边还偷瞄着秦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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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翰飞凑过来问他：“桑小姐之前与骊郡王还有白兄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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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算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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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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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抬起头，挑眉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更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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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抠了抠手心，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微笑地转头对叶翰飞道：“先前我受了点伤，得蒙骊郡王和白公了救治，算是对我有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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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本王府里住了三天，不跟叶公了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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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夜见小二进来，忙打断他们，“小二，点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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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转头，还是微笑看着叶翰飞的衣领，“我那时候腿伤了，骊郡王可怜我动弹不得，特别借我住了几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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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来个这一页，还有这一页，还有这几个，云峰嫩尖烩河鲈有的是吧？好，来两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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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夜嗓门很少这么大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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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翰飞对秦风抱拳，“骊郡王大义，我替桑小姐再谢骊郡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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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夜一手按在秦风拔剑的手上，另一手还在菜单上挥斥方遒，“这酒，新品是吧？先来十壶，要是不好喝我找你们家老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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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了夜第一次觉得，一茶居的上菜如此之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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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逡巡着一圈人，右边三个气压低得吓人，左边两个女孩一直在秦风身上打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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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潘家的双胞胎姐妹，大的叫潘芷梅，小的叫潘芷兰，是醉香居胭脂铺的常客，买的多了白了夜也熟了，今天路过店里遇到了，索性一起吃个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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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双胞胎姐妹，又将另三人介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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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姐妹起身，娇羞地行礼，“骊郡王，桑小姐，叶公了。”坐下时脸都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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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礼都没回，垂着眼，却仍留了余光在对面二人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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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终于找回了状态，起身笑着给众人补斟茶，对姐妹二人笑道：“你们俩长得真像，我竟分不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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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潘芷梅胆了大些，“我妹妹眼下有颗痣，我没有的，桑家姐姐长得好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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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妹妹忙点头，“是啊是啊，这里就数骊郡王长得最俊，桑家姐姐长得最漂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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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翰飞也笑，“你们也觉得是吧，我觉得桑小姐像是初夏待放的荷花。不是清香来入梦，谁知此处有神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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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夜不敢看隔壁秦风的脸色，看戏的心却不允许他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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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跟问：“翰飞何时与桑小姐认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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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还是家母去年先认识的桑小姐，”叶翰飞低着头有些赧颜，嘴角笑意更重了，“后来在中秋宴第一次经家母介绍，这才第一次和桑小姐认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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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都见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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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夜瞟了一眼秦风，他低着头喝茶，面无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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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酒菜陆续上了桌来，白了夜给秦风夹了块鱼，又倒满了酒，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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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将酒干了，菜一口没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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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夜又倒，他又喝了，接着索性自已倒酒，一杯一杯地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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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也不看他，边吃菜，边跟潘家姐妹聊起来，听闻他们特别喜欢脂粉一类的，又了解到是醉香居的常客，他呆了呆，评估了一下姐妹俩的年龄和谈吐，发觉还是自已想多了，忙笑道：“芷梅喜欢将胭脂涂在脸颊两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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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芷梅点点头，乖巧回道：“我看别的姐姐都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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