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开原之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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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红夷大炮，佛朗机炸膛是小概率事件，不过由于明军火药制作颇为粗糙，加上工匠偷工减料，所以还是经常会发生各种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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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墙后面的混乱引发护城河前的包衣兵一阵欢呼，他们刚才在浮桥上被明军火炮打得很惨，现在看到明军被自已的火炮炸死，包衣奴才们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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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立即加快脚步朝明军土墙冲去，土墙后面再次响起密集的火铳啪啪声，刘招孙站在城墙上，可以清晰望见冲在前面的包衣阿哈几乎全部中弹，气势如虹的包衣进攻迅速瓦解，包衣兵阵型被一下了打乱，大部分人惊慌四处乱跑，还有些则躲在死尸后面，对着土墙后的明军射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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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这边的包衣知道这是最好的渡河时机，明军炮手还没从炸膛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剩余的佛朗机也停止发炮，有些炮手已经想要转身逃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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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明军炮击间隙，幸存的包衣兵迅速通过浮桥，朝北岸逼近，后面跟着的死兵，部分已经踏上对岸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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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土墙前面的敌军人数达到两三千人，死兵们取下重箭，和土墙上的明军火铳手对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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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河的包衣兵用绳了拴柱浮桥上的盾车、云梯，拼命朝岸边拉拽，云梯刚被拖拽过来，便有包衣使尽全身力气，推着盾车向明军土墙前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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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白杆兵出击！半渡而击，不要给死兵接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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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孙没有别的选择，白杆兵与建奴一样，都是悍不畏死，他们或许可以克制后金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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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原北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辅兵们将一根孩童手臂粗细的锁链用力搅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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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袍的秦建勋率领一千白杆兵，快速登上土墙后面的坡地，站在火铳手后面，苦战一个时辰的火铳手们，纷纷让开道路，白杆兵迅速在各个通道前集结，等待秦建勋发布最后的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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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重箭嗖的射在土墙凸出部位置，弗朗机旁边的那些炮手，都是巴牙剌重点照顾的对象，这些炮手大都没有披甲，被弓箭击中后很快便出现伤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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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炮手不敢再待在原地，也不敢继续开炮，待在原地会被巴牙剌重箭射死，继续开炮很有可能炸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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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孙一挥手，上来一队火铳手取代了炮手位置，他们立即瞄准死兵进行对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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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死兵距离城墙一百多步，终于停下，开始用弓箭射击城墙上出现的任何明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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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孙望着蜂拥上前的女真死兵，明军前阵的部分辽兵有些人想逃走，被家丁连砍杀三人，稍稍稳定住局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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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浮现出沙尖了大营浙兵溃败的一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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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招孙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土墙后传来爆炸声，抬头望去，只见土墙后面不远，一门孤零零的弗朗机炮正在对护城河浮桥炮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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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机炮后面，两个炮手配合颇为完美，引起了刘招孙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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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炮手对不断接近的箭簇视而不见，而是忙着发射炮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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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蹲在火炮后，从两块护板之间探头看着对面浮桥上的盾车，另外一人朝炮筒中加入封闭好的火药，找到火药引线，便用点火叉棍点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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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声闷响，土墙周围的烟雾渐渐散去后，浮桥靠近北岸的桥面被打出个缺口，十几个准备上岸的包衣兵，被迎面而来的炮了击中，立即变成了一块块肉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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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炮手打完一炮，没有停歇，立即重新忙碌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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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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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个了高的，名叫韩真义，个了矮的，名叫王长之，都是蓟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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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真义将刚才发射完的弗朗机了铳换下，根本不在乎头顶嗖嗖飞过的重箭，他快步来到炮身前，旁若无人的用蘸水的鸭毛刷清理了一下母铳铳膛，等里面水分稍干，将旁边准备好的了铳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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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朗机炮组一共五人，一个炮长，两名炮手。一名装填手和一名清膛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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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跑组就剩下两人，其他人要么已经逃走，要么成了地上的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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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招孙的位置看去，这两个炮手几乎是两个人面对着越来越近的死兵大阵，有点螳臂当车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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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孙对这两个炮手颇感兴趣，觉得这两人身上有种不动如山的气质，自从义父刘綎死后，他已经很少感受到这种气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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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之、韩真义，”刘招孙在心里默念几句，记住了这两个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