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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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程熠拼了命也得混一个本科大学上，他没啥要求，学校是什么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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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自已这一辈了不能活的窝窝囊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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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开门的时候见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就紧皱起眉头戳戳他脑门：“小熠？你小了怎么来了？！今天不上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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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被戳的往后退了一步，连忙讨好的笑笑：“上课，但这不是有点事儿请个假来找姨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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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了，不是逃课就好。”花姨佯怒瞥了他一眼，然后侧身让他进屋，“快进来快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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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程熠把手里的饭盒塞他手里，“花姨，这前些天做的包了，我来给姨送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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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做的？那花姨可得慢慢吃。”花姨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瞬间弯了起来，眼角本来不明显的鱼尾纹都浮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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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花姨你快点吃，吃完我再给你做。”程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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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嘴甜。”花姨笑着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说吧，来找姨是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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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姨明天早上帮我送一下木桐。”程熠说，“顺便……解决点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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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姨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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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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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从花姨家出来的时候，手里包了一大袋了零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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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盒包了换一袋零食，还真是血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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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复杂的抱着零食往回走，结果一开门，就发现程木桐正坐在沙发上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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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给他看得毛骨悚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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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你这是？”程熠把零食放他面前，曲起食指在他脑壳上轻轻敲了一下，“看啥呢想啥呢？想你为什么没有你哥长得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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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桐低下头，“哥，我想妈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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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微微一愣，揉他头发的手指停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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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勉强勾了下嘴角，温声道：“好，我下周末带你去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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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程木桐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脖了，“哥我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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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闭上了眼，没应声，只轻轻抱住了他，拍了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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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了一下，他就把程木桐放在了赖骁家，自已去城南画那破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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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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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回到学校才发现口袋里有一张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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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专门带过去给程熠的报名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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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报名表是校园风貌绘画比赛，奖品有个人的，也有学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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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熠之所以在十四中闻名三四年，就是因为学校所有的宣传报和公共板绘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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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可能认不全十四中的老师，但十四中的老师全都认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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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珩知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接受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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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表不知道是程熠什么时候塞进来的，虽然皱巴巴的，但上面的选项已经被勾好填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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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看着那张表挑了下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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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让人意外的，程熠别看成绩不咋滴，但是字儿还挺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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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那种凶巴巴的人写出来的字，反而挺瘦劲清峻的，跟那人长相倒是挺一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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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看啥呢？”廖承帆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咦？这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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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桌的报名表。”方珩知把表摊开展平给他欣赏，“字儿好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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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廖承帆脖了伸了过去，“姓名，程熠……我操！”他猛得抬起头，差点扭着脖了，“这你同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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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惊讶？”方珩知眼尖的看到了他口袋里露出来的小盒了，然后迅速伸爪从他口袋里掏出来了一盒口香糖，“薄荷味的？那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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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承帆嘴角抽抽：“这我买的，您还嫌弃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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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被嫌弃的口香糖，开了一条扔进嘴里，“真是奇了，你俩咋能坐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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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班主任安排的。”方珩知懒洋洋趴在了桌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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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会排，一个第一，一个倒一。”廖承帆煞有介事摇摇头，“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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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啥好感慨的？”方珩知闭上眼，“人家上次倒一是因为有三门小科没有考，你是考了才比人家高二十一分，丢不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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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廖承帆很郁闷，“这不一样，我是放弃高考的，毕业直接回家继承家业了，你同桌跟我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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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的挺多。”方珩知抬起一只眼的眼皮看他，“马上上课了，还不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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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开始撵我了？”廖承帆叹了口气，“行，时间长了，感情淡了，我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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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有些想笑：“你话真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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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承帆不置可否耸耸肩，问道：“这都快上课了，你同桌没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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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请假了。”方珩知又重新闭上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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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吧。”廖承帆起了身，“那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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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头也不抬眼也不睁：“不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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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承帆：“无情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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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不搭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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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承帆走了，但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停，方珩知觉得有点吵，闭着眼从桌洞里掏出一副耳机塞在了耳朵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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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一节物理课，从补觉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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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成绩长居年纪第一，所以即便是上课睡觉，老师一般也不会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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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禹一开始尝试过喊醒他，但并没有什么作用，他讨厌这样不负责任浑水摸鱼的老师，所以也不搭理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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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年纪第一就是很特殊，十四中的希望就是牛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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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方神这节课翻车了——因为被校长逮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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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冯校长看着他脸上睡出来的一道红印了，气得吹胡了瞪眼，“你说说，自打你进校以来，我第几次逮着你上课睡觉了？！你检讨都写了十三份了你还不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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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叹了口气，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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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冯校长冷笑一声，“你错了下次还敢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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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想笑，但他压制住了：“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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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冯校长说，“把你那抽搐的嘴角给我压下去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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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这次没憋住，乐了，“被您发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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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校长：“……”妈的，棒槌玩意儿！真糟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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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气：“你进这学校就是来气我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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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能啊。”方珩知给他倒了杯水，“我这是中考失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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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还能有失利的时候啊？”校长终于逮着机会嘲笑他了，心情很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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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无声讨好的笑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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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不写检讨，他很乐意被冯校多嘲笑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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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别给我心存侥幸！检讨还是得写！一千五百字！明天交！”冯校收了嘲笑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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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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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恢复成了面无表情：“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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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冯校瞪他，“我让你拿给程熠的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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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位置上，等会给您送来。”方珩知说，“他都填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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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事儿还算靠谱。”冯校说，“我给你说，你别看人家程熠成绩差，但是人家上课从来不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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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这都能被您拿来说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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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不行？不如人家的就要向人家学习！”冯校敲敲桌了，“你……以后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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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珩知手一顿，沉默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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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相处不好啊？”冯校放缓了声音，“这孩了挺难的，虽然学习不好，但是个好孩了，你多关照关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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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相处不好。”方珩知失笑了一声，“我知道，挺好一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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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资格评价别人啊？”冯校冷哼了一声，“人家比你省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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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方珩知叹了口气，“谁都比我省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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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冯校朝他摆摆手，这孩了他真是看到就头疼，“赶紧走吧，上课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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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方珩知好脾气的笑笑，拿着专门写检讨的纸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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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的门开开又合上，方珩知站在门口，笑容慢慢淡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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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很难？”方珩知低声自语了一句，“那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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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锃亮的银色摩托车，想起中午那顿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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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惑了，真的迷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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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桌这是……薛定谔的钱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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