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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21.1.25新增【宠妻记】部分番外,1.26新增【闺房之乐】部分番外,1.27新增【二人世界】部分番外,买过的不用重新购买即可看哦。
【宠妻记】
自苏恒成亲后,苏家人心思全落在林一禾的肚子上。日日补品供着,关怀备至,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府中上下的心。
被过分关心的时间久了,林一禾也察觉出了不妥。
家人之间是要互相关心,但他们对自己的关心真的太过了。
这日,她和祖母、母亲、婶母在花园散步,不小心被一颗石子绊了下。本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却让在场的人面色巨变。
林一禾有些被吓到了,楞在那不敢动,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踩到了陷阱之类的东西。
众人之中,黄灵秀最先缓过神来,她颤抖着上前问林一禾可有不妥。
林一禾一脸困惑,她一个健健康康的大活人,怎么会因为踩到一颗石子就有事。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实在是觉得现在气氛非常诡异。
黄灵秀见她摇头又点头,那刚要放下的心再次悬起,赶忙扶住她,到叨嚷着让人快去请大夫。
于是,懵逼状态下的林一禾被拥簇着回了房……
思念妻子,光明正大提前放衙回家的丞相大人才到门口就听到门房说大奶奶不舒服,请了好几个大夫。
惊出一身冷汗,什么都顾不得,疾步向自己院子奔去。
门房看着他嗖一下就跑得不见人影,喃喃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大夫看过了,并无大碍。”
好像说完了,就不是向大少爷传递错消息了般。
苏恒一踏进院子,就觉得气氛不对。
以往回来都是热热闹闹,远远就能听到阿禾的嬉笑声,今日确实静悄悄的,一旁伺候的婢女小厮全都垂着头。
苏恒的心啊,一下子提到了桑门口。
进到屋内,只见阿禾一脸尴尬坐在椅子上,祖母、母亲、婶母几人面面相觑。
苏恒眉头一拧,不解这是怎么回事。阿禾看起来好好的,反倒是几位长辈脸上看上去不那么秒。
黄灵秀看到自己儿子,蹭一下站起身,说话也有些磕磕巴巴:“儿、儿啊,今日怎么那么早回来啦?”
苏恒眉头拧的更紧了。
不对不对,以前母亲看到他,只会高兴地说‘回来啦!’之类的话,而不是诧异他早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拧眉环视了圈屋子里的人。
黄灵秀:“这……”
如此尴尬的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说,特别是她们那点小心思,还全让儿媳给看了去。
唉,她对不起儿子儿媳啊!
母亲欲言又止,苏恒把目光转向祖母,祖母立刻低头佯装喝茶。再投向婶母叶惜玉,她更是夸张手抖到茶杯都差点没端稳。
这一切,不仅苏恒看在眼里,林一禾也瞧见了。她极力忍着笑,觉得自己这几位长辈真是太可爱了。
嫁入苏家两个多月,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苏恒在这个家的地位有多高。怪不得在成亲前,他如此笃定,两人的婚事不会有阻碍。
好男儿就是应该有此担当啊,不过几位长辈紧张到都有点绷不住了,她这个‘罪魁祸首’不能不站出来。
她起身走到苏恒身边,笑眯眯道:“夫君今日提早回家,可是知道家里炖了好吃的?”
不知为何,早上起床后,林一禾突然非常想吃萝卜炖牛腩,便让府中下人去买了许多。中午就开始文火熬着,也差不多可以吃了。
苏恒紧张抓住她双臂,满眼担心,问:“门房说请大夫了,阿禾可是哪里不适?”
林一禾面露赧色,眼波流转,眉目间尽是温柔。
苏恒眉毛挑了挑,心跳不知道为何忽然加快。
三位长辈见状,很有默契站起身,齐齐向你侬我侬的小夫妻道别。
一出了院门,苏老夫人就停下脚步,捂住胸口大喘气,对两位儿媳妇道:“不是说好要瞒着,当不知道的吗?方才为何那么紧张,还找来大夫。这下好了,孙媳妇全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看我们。”
黄灵秀也是一脸悻悻,擦了擦额头的汗,乖巧认错:“媳妇也是吓到了,担心刚才那一崴脚伤到了阿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不就是关心则乱,一时忘了。”叶惜玉也帮着解释。
那会大家满心满眼都是林一禾,哪想得了那么多。故而等大夫说出少奶奶没事肚子里两个多月的胎儿也很稳时,她们才猛反应过来,一时焦虑,把这秘密给戳破了。
成亲两个多月,怀孕两个多月,这不是明晃晃……
唉,苏家三位长辈低下了头,觉得不好意思面对苏家新妇。
小姑娘脸皮薄,却全程从容淡定,送走大夫后,还乐呵呵和她们聊天。如今此气度,可真不愧是参政议政过的。
戳破秘密,已是犯错在先。新妇故作镇定和她们聊天,她们不仅没宽慰怀有身孕的新妇,还把气氛整得如此尴尬,三人回过头想想,都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
亏她们都是生育过孩儿的人,怎么不懂怀有身孕的人本就容易多虑,她们还这般添乱。阿禾好脾气,并不会与她们计较,可恒儿就不一样了。
想想苏恒发怒,三人不由抖了抖,觉得不能再停在这不走了,万一恒儿抑制不住怒气冲出来,她们想跑也没机会了。
婆媳三人很有末期加快脚步,各回各院,并打算躲在自家院子里十天半个月不出来了。
而苏恒这边,待屋内只剩他们夫妻二人,他忽然拦腰抱起林一禾,再轻轻把她放到坐塌上。
林一禾心里甜滋滋的,欣然接受他对自己的好,
夫君总是这样,好像生怕她走路会累似的,只要私下无人,总是喜欢抱起她。
不过,她也很喜欢他这样就是啦。
坐下后,林一禾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肚子。笑吟吟的脸上,再次露出赧意。
原先她还以为婆母她们有些小题大做,她不过是走路不小心踩到颗石子,一时步伐不稳,她们就如此紧张,请来大夫为她诊脉。
可当大夫说出她已有两个多月身孕是,林一禾呆住了。
姜还是老的辣,婆母她们毕竟生儿育女过,有经验,原来竟是早早看出她怀有身孕,才这般小心谨慎。
这样想,她们这段时间来的过分紧张也能解释了。
害,她怎么会想,她们是不是顾忌着自己曾经太后的身份,才对自己这般小心翼翼。偶尔想到,还会有小小难过。原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想来也是在自己大意,两个月没来大姨妈竟也没注意。
不过想来也真不可思议,她竟然已经有两个多月身孕了耶,算算日子,会不会是第一次就中了?
哇哦,她的丞相大人这么棒!
林一禾一脸崇拜看着苏恒,难得夹杂了点羞涩。
苏恒更加一头雾水。
“丞相大人……”林一禾挠了挠他掌心,苏恒挑眉,紧紧握住她那双不安分的手。
“怎么回事?”苏恒低声问。
林一禾看了他一眼,又摸了摸自己复习,再看着她。
双眸发亮,嘴角含笑,甚是妩媚动人。
“阿禾………”苏恒被她看的喉咙发紧,哑着声音做出猜测:“吃撑了?”
林一禾:……
她脸一垮,委屈巴巴道:“大夫说,我怀孕了。”
说完,她又补了句:“两个多月了哦。”
苏恒只觉得脑袋砰一声后突然陷入一片空白,有个声音不断在回响。
阿禾怀孕了??
阿禾怀孕了!!
后知后觉的激动终于在他脸上表露出来,他战战兢兢,放柔了力度握着她的手,双眼紧紧盯着她复习看。
阿禾怀孕了。
苏恒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
胸口处涨涨的,绝不是高兴喜悦幸福这些词能概括。
他激动的毫无头绪,说话也无逻辑可言。
“阿禾…我…我…这两个月这么对你…孩子…大夫…你…”
他真不知道该说哪个,如何表达。
他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女人怀孕前三个月尤为重要。成亲以来他几乎是一有机会就把她吃干抹净,会不会让胎儿不稳?
今日请大夫,莫不是阿禾已有不适?
苏恒想的心惊肉跳,忙又把她抱到床上,让她躺下。
“大夫怎么够,我得让人进宫请御医。”苏恒心慌意乱,准备喊人,被林一禾及时喊住。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不可抑制,若不是怕他去喊人,可能还真不想克制笑意。
林一禾轻咳了声,道:“没事没事,大夫说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只是,以前不知道有身孕也罢,现在知道了,以后怎样都得克制些。
她幽幽看向苏恒,腹诽道:可怜的丞相大人,二十多岁才知事,又得清心寡欲一年半载了。可不要在她生完孩子后变本加厉索取才好。
想到丞相大人的战斗力,林一禾打了个冷颤。
大奶奶怀孕的消息,没多久苏府上下都知道了。从老夫人到大夫人,都郑重交代过府中下人,务必仔细细心照顾好怀有身孕的大奶奶。故而,你若在这时候问,苏家谁最重要?那答案必然是刚嫁进来没几个月的大奶奶。家里长辈可是宠的,打个喷嚏都怕惊扰了她。
被过分宠爱的林一禾其实也有些哭笑不得,大家那么紧张,她也很不好意思的。
为此,林一禾私下和苏恒提过一下,让大家不用过分谨慎。
谁料苏恒却如临大敌,一本正经和她解释,这不叫过分谨慎。女子怀孕,家人悉心照料本是应该。
好吧,林一禾无法反驳,只能把这些关爱都收下了。
没想到她前两辈子没感受过的家庭温暖,在这辈子加倍感受到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补偿吧。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林一禾的肚子也越来越明显,苏恒也一日比一日紧张。
等到八九个月,林一禾已肚子圆鼓鼓,苏恒紧张到不敢再让她一个人沐浴。每日必然准时放衙,小心伺候她沐浴更衣。
好几次,林一禾半夜醒来,发现苏恒坐在床上,愣愣盯着她肚子瞧,还喃喃自语,为何怀个孩子肚子会这么大,肚皮撑不撑得住之类的。看得林一禾想笑又感动的想哭。
陈游和元英偶尔会过来看望,故而多少也知道林一禾怀孕后苏家人的紧张。有次陈游和元英回陈家吃饭,饭桌上,不知怎么说到了这个,听到林一苗酸得吃不下饭。
同是女人,她怀孕的时候只会被丈夫和婆婆嫌弃矫情,林一禾却被这样呵护备至,她妒忌之余不免有些心酸。难得和陈康消停了几天,又闹起来,细数他在自己怀孕时候的所作所为。什么纳妾通房青楼鬼混,还经常喝得醉醺醺回来,让她闻着难受。
陈府又是好长一段时间鸡飞狗跳,陈游暗暗庆幸,还好他北疆回来后就自立门户了,不然妻子定也没好日子过。
外头的人多少也听说了林一禾嫁到苏家后的事,无一不羡慕的。再相像自己在夫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对比一下就难过了,对丈夫难免有了微词。
某日,苏恒放衙后急着回家,却被一同僚叫住了。
他一脸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那人忙道:“小事小事,不会碍着丞相太多久。”
“既然是小事,更加不急着说了。”说罢,转身就想走。
那人忙拦住,语气急切喊道:“丞相丞相,很快很快,你且听我们说。”
苏恒回过头,这才发现,后面站了一排下属,看到他回头,不约而同猛点头。
那人见叫住了他,松了口气,赶忙说道:“丞相,你、你对夫人的好,可、可否收敛一些?我家夫人都闹我了,说我们家对她如何不好,特别是在她怀孕的时候。”
后面那排臣子紧跟着点头如捣蒜,眼巴巴看着苏恒。
他们也是被自家夫人念叨得不行啊,都快怀疑自己是十恶不赦的混账东西。
苏恒冷笑,目光扫过众人:“男人不对自己媳妇好,那对谁好?会被自家夫人数落,定是你们做的不对,好好反省去。”
说罢,拂袖而去。
他家阿禾大腹便便,行动很是不便,他在政事堂处理政事,每每停下来,想到她,都忍不住要派人回家一探情况,就怕她有个什么意外。
她身子如此娇小,却要经历这样的怀孕只顾,他真是想想,都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够。这帮大臣,竟然还让他收敛一些,真是岂有此理,改天他定要警告警告这些人,少做些让自家夫人伤心的事。
苏恒一路想着,心揪着疼。回到家看到林一禾慵懒躺在贵妃椅上,也顾不得脱下朝服,直把她楼入怀好一会,心疼之感才缓了些。
林一禾莫名其妙,但也见惯不怪了。
自她怀孕后,苏恒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就不少。
“阿禾,昨夜我做了个梦。”苏恒把头埋在她颈窝处,低声开口。
“做什么梦了?”林一禾有些好奇,搞不好是胎梦哦。
苏恒漆黑的眼眸沉了沉,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才和她说昨晚那个梦。
其实他就是梦到了,她那晚急匆匆宣自己进宫的情景,只是在梦里,那夜更黑了些,他在睡梦中,忽然听到有人来报,宫里来人了,是仁寿宫的公公。苏恒惊得顾不上穿上外衣,忙把人叫到跟前。
那人一脸惊恐,告诉他,太后出事了。
苏恒听后,什么也顾不得,骑上快马,一路往宫里奔去。
然而他却来迟了,等他去到,太后已经出事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通体冰冷。当然,这结果他自然不会告诉她。只是说自己慌慌张张进宫。
梦中,苏恒看到林一禾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心忽然被撕裂般,疼得他喘不过气。人也疼醒了。
说完这个梦,梦中那撕心裂肺的感觉又来了,他闭上眼,努力平复,不想把这份沉重感带给她。
但,即便他这个梦讲的有所隐瞒,林一禾还是听得目瞪口呆。不知为何,她觉得苏恒刚才说的那个梦好熟悉,好像是前世。在她突然过世后,灵魂飘荡在仁寿宫四周。她看到,苏恒衣衫不整,骑马奔驰而来……
见她不说话,苏恒以为自己吓到她了,忙道歉:“对不起,我该和你说这些的。”
林一禾笑了笑,摸着他好看极了的脸,道:“我的丞相大人,梦里你来迟了,但这辈子你却一点都没迟。”
苏恒微楞,他没说,但她怎么知道自己去迟了?
但他没来得及细想,因为阿禾柔软的双唇已经贴了上来,他脑袋一下子空白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美好。
在亲吻的空档,林一禾贴着他的唇,低声道:“大人,忘了那个梦吧,我们都好好的。”
苏恒嗯了声,不满足她的浅尝即止,按住她后退的脑袋,再一次重重含住她双唇。
是啊,他为什么要想着那个梦呢,他的阿禾如今正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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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林一禾发动了。
苏家早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宫里的御医也奉旨,几天前就在苏家守着,全力保林一禾生孩子。
林一禾有心理准备,头胎难免会生的久一些,不过她的宝宝争气,比她预计的时间短许多就出来了、
在林一禾看来,自己这次生产时间称不上久,不到两个时辰。但于苏恒而言,她生孩子的这一个多时辰,却是无比漫长。
她嘶声力竭的哭喊,一次又一次冲破了他心理防线。苏恒不知道,他到底崩溃了多少次。只知道听到稳婆说母子平安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了。
真的,如果阿禾这次出什么事,他怕也活不成了。
苏恒不知道自己哭了,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家只当他是激动的,故而也没管着嘴巴。
第二天,几乎整个汴京的人都知道了,丞相大人喜得贵子,激动哭泣。
一个月后,在自己儿子的满月宴上,苏恒从好友那听到这调侃,脸都绿了,可却说不出什么话反驳。
那半天,绝对是他经历过的,最忐忑不安心惊胆战的半天,才会在听到‘母子平安’这四个字后,不自觉流下眼泪。
虽说已出月子,但林一禾还是被苏家人,其实主要是苏恒,要求继续好好在房间里躺着好好养身体。
林一禾无奈,试着和苏恒说了好几次道理,但他却不听,只是抱着他,声音都带着几丝颤抖,说:“那日看到你流了那么多血,我怕极了。”
他怕啊,真的好怕。
林一禾听得心软成一片,只得依着他,好好躺着,努力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好让他安心。
想到被他这样紧张,心也是甜滋滋的。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被人珍惜。
真好啊!
【宠妻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贵妃椅上,躺在上面的人皱了皱眉,那本坐在书案前看书的另一人立刻起身,把微开的窗户关上。
动作很轻,仿佛那睡在贵妃椅上的人极容易惊醒。
然而他如此珍视,还是有人不适时宜将一切毁了。
“大少爷……”轻尘以为书房只有苏恒一个,来到门口就开口,等发现书案旁的贵妃椅上似乎躺了个人时,住口已经迟了。
林一禾睫毛动了动,还是被吵醒了。
苏恒冷冷瞥了轻尘一眼。
轻尘顿时觉得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中,从头顶凉到脚底。
苏恒目光一转,对着林一禾立刻温柔无比:“可以再睡一会,还早。”
“不睡了,白天睡太多晚上又睡不着。”林一禾嘴上说着不睡,确实半点没要起来的意思。
苏恒笑了,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不会睡不着的……”
声音很低,林一禾却听得很清晰,并且很明白。
虽然两人成亲已快两年,早已过了所谓蜜月期,但听到他如此意有所指的打趣,林一禾还是很不争气的脸红了。
睡意是彻底没了,她掀起盖在身上的披风坐起身,朝门口处努了努嘴,提醒他轻尘还在等着。
苏恒站起身,替她把披风披上:“刚睡醒,别着凉。”
说完这句,才向门口走去。
轻尘尴尬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也不敢离开,更不敢开口说话,更不敢竖起耳朵偷听。
看到少爷走过来,立刻把头垂的低低的,一副知错的姿态。
“什么事?”苏恒说话语气完全没有方才对着夫人时的温柔。
对于自己少爷的这两副面孔,轻尘也见惯不怪了,道:“陈二奶奶过来了,在前厅坐着。”
林一禾听到元英来了,也紧跟着走了过来:“怎么不早点说,陈二奶奶怀着孕呢。”说完侧过脸对苏恒道:“元英如此不便也来找我,定是有急事,我去看看。”
“我陪你。”苏恒扯住妻子手臂,拦下她后很自然的改为牵她的手。
“她找我定是有私己话要说,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去做什么。”
“我不进前厅,在外头等你。”
林一禾:……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大人竟是这般粘自己,沐休日是一刻也不愿和她分开。
林一禾没办法,只得由他牵着走。
轻尘看着他们肩并肩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呜呜,娘怎么还没给他找个媳妇啊,天天看着少爷少奶奶这么恩爱,他真要虐死了。
眼看二少爷也快要成亲了,就冲着他对丹阳郡主的热乎劲,等二少奶奶也进门了,府里没成亲的怕是更加受虐。
不行,他得提醒一下娘,赶紧给他找个媳妇。
一会的恍神,苏恒和林一禾就走远了,轻尘不敢再发愣,拔腿追了上去。
前厅,元英挺着大大的肚子坐在椅子上,不断探头向门口处看。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可算看到林一禾过来了,也顾不上方不方便,抱着肚子起身,红着眼向她走去。
林一禾吓了一跳,忙扶着她坐下,问:“怎么哭了?可是陈游对你不好?”
她下意识想的是,陈游那纨绔不会是要原形毕露,要求纳妾通房什么的吧。
“不是。”元英头摇的根拨浪鼓似的,晃着晃着眼泪都甩出来了。
不是?林一禾不是很相信。
不是陈游,谁能让元英哭。
“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阿、阿禾,怎么办,夫君他和丞相大人闹翻了。”
在林一禾和陈游的强迫下,元英用了许久的时间,才终于改变了称呼,但叫起来还是有些不顺口。
林一禾:……
活了三辈子,她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难怪这半个月都没听苏恒提过陈游,原来是有矛盾了。不过兄弟之间偶尔闹闹脾气也很正常,元英反应有些过度了。
林一禾安抚着元英,告诉她这是很正常的,无需担心。
元英却一直狂摇头:“不是的,我觉得这次他是真的惹大人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你怕什么?”林一禾气笑了,有她在,苏恒还能拿他们怎么样不成。
元英不知道该如何和林一禾说,陈游原话是和苏恒不再往来了。
她理解为丞相气到要和他们断绝往来,整个人都呆住了。
陈游一定是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才会让丞相大人不想再和他们往来。
他们男人之间也就罢了,她和阿禾感情那么好,让她不和苏家往来,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在陈游进宫后,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来苏府找阿禾。
听了元英讲的前因后果,林一禾笑得更加不可抑制。
小元英怎么还是如此单纯好骗啊!
“你想他们和好是不是?”
元英点点头,自然是的。
“那好,你听我的,今晚就别回去了,住在我这边。”
住在苏府不回?这不大好吧,元英有些胆怯。
“相信我,你且安心待着。”
元英自然是相信林一禾的,咬咬牙,同意了她这安排,不过还是不放心,让贴身婢女回陈府报了个信。
陈游半夜轮完值回来,发现媳妇不在家,魂都吓掉了一半。问过下人之后,知道是在苏府住下了,气得暗暗磨牙。衣服也顾不上换,直接去了苏府。
都快一更了,他也不是很确定去苏府,门房会不会放他进。但想到自己媳妇在那,不管会不会吃闭门羹,还是要去的。
陈游没想到,门房不仅放自己进去,还见到了苏恒。
两个男人在前厅见面,一看到对方就嫌弃的哼了声。
苏恒道:“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府上做什么?”
陈游坐下,闷闷道:“我来找我夫人。丞相大人半夜不睡又是为什么?”
苏恒脸一沉,语气同样很郁闷,道:“还不是因为你夫人霸占了我夫人。”
元英住在苏府,林一禾担心她不习惯,便过去那院子陪她,他独守空房,睡不着。
两个郁闷至极的男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无奈。
陈游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恒冷冷反问:“我正想问你呢,你对你家夫人做了什么,让她慌慌张张过来找我夫人?”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对元英做什么?”陈游觉得冤枉。
“你好好想想。”
陈游努力回想,今天出门之前都还好好的……不对,在听到他抱怨苏恒前,她都好好的。他抱怨完后,她便一脸不安。
莫不是因为这个?
陈游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苏恒,苏恒听后冷笑。
“看来还不是很笨。”林一禾告诉苏恒这原因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不是不敢相信元英会因为他和陈游闹别扭而如此担心,是不相信陈游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和自己夫人抱怨。
话说开了,苏恒的嫌弃更加明显了,对陈游道:“你说你怎么跟个长舌妇似的,友人之间的小摩擦也和夫人抱怨。”
“我……”陈游可真觉得委屈死了,他才不是这种人呢,若不是气炸了,他又怎么会一时大意和元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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