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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江晚的手是抖着的。

眼睛早在昨夜的时候就哭肿了,她想她大抵也是哭不出来了。

昨夜望着房梁一夜未合眼,她想过,不如就趁机逃了吧。

可当她立在这的时候,她发现周遭都会是李鹤立的眼线。

她该往哪跑呢?又能跑去哪?

一夜之间,十五皇子领兵杀入皇城九王爷战败的消息传遍了京师。

昨日那场不过是夺位之争的一场计谋,双方施计,只看哪一方中招罢了。

只听闻九王爷战败后被贬往了东逊,并永不得踏入京师半步,那和与他有瓜葛的贵妃最终是自缢于喜宁宫中。十五皇子于臣民拥护下登基为皇,改国号为舜元,嘉祯帝留下西厂为己所用,东西厂自此分工明确。

嘉祯一年。

天下起了鹅毛大雪,东厂大举在京中搜查趁宫变作乱的反贼。

刚出门,就迎面碰上几个身着直身褐衫的厂卫。莫名的,江晚有些心虚。

走街串巷,她拐了个弯避开了厂卫,可是从巷口出来又碰上了一群,其中还有一个极其打眼的角色。

——安开济。

那人身披黑色披风立于风雪之中,入目一瞬江晚瞳孔一震,心跳突突的,下意识地便往后退去头也不回地跑掉。

耳边尽是布靴踩在巷子中的积雪上发出的吱呀吱呀声与自己的喘息声。

回到客栈时,李秋酿早早候在了门口。

见江晚回来便追在后头一直劝说着,可江晚始终是一声不吭,最后倒成了她一个人在那说大道理。

“秋雪,你到底明不明白?前朝余党的后人,当朝皇帝身边宠信的臣子枕边人是前朝余党的后人,你叫朝中人怎么想?你非帮不了他,你还会给他引来杀身之祸你知不知道?”秋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戳着她的脑门道。

仅存的希望也于这一刻湮灭了,江晚皱着眉头轻轻地说着:“可是我也不报仇,我只想和他在一起都不可以吗?”

语调轻轻,几不可闻。

好似自言自语那般,却还是飘进了李秋酿的耳中。

她长舒了口气,又继续道:“好,假若你暂时隐瞒了身份,终有一天会有人发现,用这个身份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说皇帝宠信的臣子娶了一个反贼,你觉得后果会如何?你是想和安提督做亡命鸳鸯吗?”

于方才起,江晚就好似丢了魂似的,愣愣地晃着脑袋:“不是……”

“你是不是傻啊?自始至终你们本就不该这样不应该成亲,你们生来就是对立的两面,反袁复姜才是我们的宿命,你懂不懂啊?李家子女就不该如此。”

李秋酿字字掷地有声,一时间江晚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心里酸涩已泛起层层涟漪,放弃果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就好似心被人狠狠地扎了一针那般,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想回避这些话题,可李秋酿却偏偏要叫她清楚,那种公然判刑的滋味叫人难受得紧,眉头一蹙轻轻咬着下唇瓣,眨眨眼,凉凉的液体就顺着脸颊滑下来了。脸痒痒的,她抬手胡乱擦拭着脸,这才惊觉自己落泪了。

“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张嘴就是一句哽咽的话,李秋酿叹了口气,脸上的哀愁正浓。

李秋酿见着自家妹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便步近江晚,轻轻拍拍她的肩,“秋雪,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该衡量利弊,若你真想安提督好你就不应该再去见他。你要明白,你不仅仅是你,在舜元瞧来,你代表着姜凉。”

姜凉本就与大袁有仇,也就是今日的舜元。

可她是江晚,又不是李秋雪。

夜里江晚做了个梦,在梦里见着了日思夜想的人。

那欣喜若狂的感觉很真实,可一睁眼,入目却只有一片黑暗。

小腹的抽痛感更为严重,她轻轻蜷起身子,将自己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可最后终究还是未能忍住哭了出来。

而在她压抑着的时候,便听见李秋酿清冽而轻柔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言语中尽是无奈,“雪儿,我知道叫你放弃很难,不要喜欢安提督了可好?这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

天亮后,李鹤立给的期限便只剩下一天了。

江晚垂首盯着手中的匕首瞧,摩挲着上头的花纹。

心底的酸涩愈发浓烈,眨了眨眼,一滴眼泪便落到了剑柄上头。

李秋酿说,这把剑是她们的大哥生前最喜爱的。

有那么一瞬,她想过,要不就这般将自己埋在冰天雪地里死去好了。

那就不会这般艰难,两边都不讨好。

江晚不想杀人,更加不想去杀自己的心上人。

与姜凉反贼一伙,那她的日子大抵也会永远活在黑暗里了。

“你要躲哪去?”

愣神间,一道声音入耳,阴柔而纤细,是再熟悉不过的。

不觉间在她走神的时候遭安开济发现了。

心下惊恐抬脚就走,可与她脚步声重叠的还有身后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绕过条条窄巷,最终是走到了死胡同,无尽的惊恐和心慌于心底泛滥,却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他道:“晚晚,你要躲我躲到何时?”

感觉到他站在她身后,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那颗好似死了的心在这一刻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耳边尽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江晚迅速扭过头,果真见到了那张日夜都盼着见到的脸。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的隔着一个世纪。

不知何时雪停了,有缕缕光洒进窄巷中来,见他轻轻地喘息着,披风上沾了不少雪。

江晚抬眸之时他恰好垂首,视线便于一刻撞上了,四目相对视线交错。

良久,她皱了皱眉头将视线从他身上错开去就绕过他要走,可不料安开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轻声唤了声:“晚晚。”

不过轻轻的一句,她眼圈就红了。

顷刻间丝丝温热于手腕上扩散开来,可纵然心底早已泛起酸涩,江晚还是敛下眼中的思绪冷冷地吐出一句:“你来在做什么?”

登时,安开济有些手足无措了,转瞬又以为她是在生气他没能第一时间找她,眉头一皱,又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地问:“晚晚是在怪咱家没有第一时间寻你吗?咱家可以给你解释……”

心中的酸涩愈发浓烈,像那洪水猛兽那般要将她吞噬了,纵然如此,她还是抽回那被他握住的手来,“不需要。”

受的教育和信念都在与她说她不该杀人。

既然下不去手,她便是铁了心远离他。

“晚晚。”

安开济心底无奈泛滥,又忽觉得有些头疼,早知道她会不高兴。

可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也想去救她,可九王爷太过于狡猾,那会儿他连宫都进不了。

见她要走又急忙将她捞了回来将她圈进了怀里,轻轻擒住她的下巴于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上覆上一个吻。他带着凉意压了下来,那一刻她有些愣,可很快又寻回了理智,李秋酿那些话不断在耳边回响,他越是如此,她越是惊慌。

两只无处安放的手在他胸膛前胡乱的推搡,他亦不恼,扼住她的手腕又慢慢加深了这个吻。江晚心跳慢慢加快,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去。

直到听见她呜咽声,安开济才停下来。

见她一双眼睛泛着红,他心头痛意泛滥,轻轻抚上她的脸去,“怎么哭了?”

“你不要惦记我了,我俩就这样吧。”

无论于心底打了多少遍草稿,可这些话出口终究还是叫她痛的心发颤。

不敢去瞧他的表情,只想立马逃掉。

可安开济不会让她就这样跑掉,是死死的将她圈着,叫她无处可逃,非要听见她把话说明白为止,“你说的什么话?你是……”

可不料,江晚却冲他道:“非要把话说那么明白吗?我现在后悔了行不行,我后悔和太监在一起了可以吗?你不要惦记我了。”

原以为她不过是一时的闹脾气,这当他听见这话时还是被她刺痛了,他试图从她眼中瞧出一丝破绽来,可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了。

“晚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强压下心头那一丝酸意,望着她言语中尽是平静。

江晚知道,不决绝点便会害了他。

李秋酿那些话一遍又一遍在耳边重复,一遍遍的,叫她陷入无尽的悲凉里。她已无数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当真正面临的时候,心就如同刀绞一般的痛。

他目光灼灼,可她连瞧他的眼睛都不敢了。

画公仔也没必要画出肠子。

江晚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

安开济急切地期盼着,好似等待判刑一般的叫人痛苦。

紧接着,却听见她轻而缓地吐出一句:“我后悔和你在一起了,够不够明白?”

他亦设想过有朝一日他的晚晚离开他的情形,可从未想过真的会有这么一日。

世界正如所料般,一瞬间崩塌下来。紧接着,心里的痛楚无限放大,心如刀绞般,比设想中更叫人难受。

“还有,你贸贸然就追来?不怕我趁你松懈捅你一刀吗?”

还未从她这话里回过神,却见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

刀身明晃晃的,折射着日光煞有些刺目。他心底略微一颤,有些不敢相信:“晚晚你想杀我?”

他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下意识望向她手中的匕首,只见剑柄之上镌刻着前朝皇族特有的花纹。上一次见到这种花纹还是三年前,“你是李城顺的妹妹?”

如同洪水一般,记忆翻天覆地的卷来,安开济记得,李城顺,当年便是死在他剑下的。

而这把匕首,就是李城顺的,若是没有猜错匕首剑身上还刻着一个顺字。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言罢江晚又将匕首收回剑鞘调头要走,可他心底终究还是不甘心啊,又一把捏住她的手肘将她拉了回来,“是李鹤立那老贼叫你来杀我的是么?他可是要挟于你叫你与我这样说?”

可见她眉头一皱,就奋力地要抽回手去,“我没有受任何人要挟,是我要来杀你的。是我恨极了你,我恨你杀害了我的兄长,我那样讨好你也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想杀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装的,这些理由够了吗?”

她演技真的很烂。

就算这样说,以为他真看不出来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吗?

若是她同他说实情,他断然能护住她的。

想到此处,安开济又放缓了语调,轻声哄道:“晚晚告诉咱家是不是李鹤立逼迫你这样做的?晚晚乖好不好,告诉咱家。”

“你不要问了。”

心里酸意泛滥,甚至鼻尖眼眶一热。

若是换做以往还未相熟时,他大抵会一刀了解了她,心头泛滥成灾的酸楚压不下来了,有一道声音于他耳边说,放她走吧。

手终究是无力的垂了下来,松开了钳住她手腕的手,可这时却被她攥住了衣袖。

垂眸看着那只攀在他衣袖上洁白的手,心里泛起丝丝苦涩,想笑可却笑不出来,他正要将袖子抽走,却听她轻声道:“你要怪就怪我,当初是我先主动招惹你。”

可终究还是不甘心啊,轻轻将她圈入怀里去。

手指陷入细软的发间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忍住喃喃出声:“晚晚,你终将还是要舍了我?”

“对不起。”

不应该啊。

当初就不应该对她动心。

细细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好歹,曾经拥有过吧。

想到此处,他又轻哼了声:“晚晚啊晚晚,咱家当初就说过了,咱家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你为何非要招惹咱家如今咱家心都给你了,你却又不要了。”

她大抵是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身子也在抖。

“莫哭了可好?此后,咱家亦不再纠缠你了。”

“此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咱家过咱家的独木桥,咱家就当从未见过你。”

“可是晚晚,你别怪咱家狠心,李家其余逆贼咱家见了,必诛之。”

听了他这些话,那眼泪更是如决堤之水,更是哭得停不下来。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襟,踮起脚来于他唇上覆上一个吻,便扔下一句:“对不起。”

言罢便迅速掉头离去,头也不回的,好似没有一丝眷恋。

他说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她好狠的心啊,就这般不相信他。

不信他能摆平这些事情吗?

江晚刚走出巷口,就迎面撞上了李鹤立派来的人。

那人一脸难色,轻轻地与她道:“秋雪妹妹,老师寻我来带你回去,我也很难做。”

瞧吧,李鹤立根本就知道她下不了手,早就派人在此盯着她了。

*

厂卫破门而入时,李鹤立和柳如意那些人已经逃了。

江晚从一片昏暗中醒来,入目就是一群身着直身褐衫的厂卫。

被李鹤立派来的人带走后,她便被人关了起来,他们大抵已经怀疑她成了内鬼,在给她的吃食里面下了药,之后她就昏睡过去了。

江晚才明白,这个原主不过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于李鹤立心中,李秋雪这个女儿一直都是累赘那样的存在罢了,对大儿李城顺的死耿耿于怀,甚至将一切过错推到小女儿身上。

柳如意心疼女儿,可是作为人妻她遵从三从四德,听从丈夫的话忍痛放弃小女儿。

可作为人母,她终究不忍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惨死,便悄悄把应该下在吃食里的毒药换成了迷药。

毒药是刘灿要放的。

柳如意换药李鹤立也是知道的。

一时间江晚都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太难受了。

心里想发笑,可却又笑不出来。

厂卫入屋时也是惊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捉江晚好。

他们大部分都听说过,安提督有一位被先帝赐婚的心上人,听闻二人虽已恩断义绝,可安提督的心一直在她身上。

愣在远处不知所措,皆是怕伤到了她无法回去交差。

“没事,我跟你们走。”江晚敛下眼中的伤神,轻声道。

她坐在马车之中,正在犯迷糊,马车却骤然停下,整个人身子往前倾去。

尚未弄明白是个怎么回事,她却听见了那道阴柔的嗓音:“出来吧。”

是那个无数次让她动心的人啊。

江晚轻轻撩起马车布帘,入目的便是安开济那张如冠玉一般,好看得无法挑剔的脸。

他仍是冷凝着一张脸,周围的厂卫早已不知去向,只听见他道:“你走吧,莫再回来了。”

她扶着车壁跳下车,强压下心中那一丝酸意,点了点头:“那,就祝安督主前程似锦。”

曾经那么欢喜的人,再看一眼还是想要拥有的。

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

“前程似锦就免了,还是祝咱家不要死于非命吧。”

不见他眼里有一丝动容。

更不见他眼中有一丝不舍,心头荡起一缕缕的笑意,可转瞬鼻子却酸了。经过那么多天的思考,她也是明白的,本就立场不同,又怎么能走到一起?

原主的身份是前朝余党之女,家仇在身。

可明知如此,她依旧不止一次在想。

她又不是李秋雪,为什么不能呢?

转而她敛下眼中的思绪便朝他鞠了个躬,“谢过大人了。”

“不必,毕竟曾说过,不会让你丢了小命,说到做到。”他未再瞧她一眼,扔下这么一句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安开济刚走,忽的遭人用木棍重重砸了后颈一下,再次醒来之时,入目尽是一片漆黑。

她被人捆住了手脚,她曲着腿试着活动活动却发觉此处逼仄得无法伸直腿脚。

顷刻间,好似坠入了恐慌里。

无尽的恐惧和慌乱要将她包围了。

听见哒哒的脚步声从外头响起,还有男子隐隐的笑声。

心中慌乱更甚,她用力地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更是把没有衣物遮掩的皮肤勒破了皮。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连同着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哐当一声入耳,大片刺目的光涌进这逼仄的一角。

带着寒风倾泻,照得她睁不开眼。

是刘灿来了。

只见到刘灿盈着满眼的笑意,他着一袭青衫,于她跟前缓缓缓缓蹲下身来。那双盈着笑意的眼如野狼一般阴鸷,“李秋雪,没想到是我吧?”

心头一个咯噔,紧接着就是不受控地颤抖。

无尽的恐慌要将她吞没了一般,好似前头的人是那会吃人的野兽。

江晚打心里就恐惧刘灿这个人,见到他便不受控地颤栗着。

想往后缩,却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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