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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郊外,秦王车马继续向雍城行进。
外面雨势大减,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只剩绵绵雨丝。
太后疯疯癫癫地从秦王车舆中摔了下来,她散着头发,衣衫不整,“来人啊!来人!赵去疾冒充王上,亵渎太后,把他给我就地正法!”
车队停了下来,领兵开道的卫尉公孙竭听闻异动赶了过来,“太后慎言!”
赵氏指着车舆,“他不是我儿!是赵去疾!他非礼于我,罪当万死!”
嫪毐和孩子已经难逃一死,她的势力也必然会被清洗,赵氏已经能预见自己未来在冷宫里度过余生的场景,她将所有的怨怒都发泄在了嬴政身上,想把他一起拉下水。
公孙竭是嫪毐的亲信,对太后自然唯命是从,他按住了剑鞘,望着帘幕遮住的车舆,朗声道:“臣昧死,请王上下车一见。”
话未说完,车舆厚重的帘幕被修长的手指掀开。
嬴政戴着面具走了出来,面具下的眼睛深邃漆黑,格外凉薄。
所有围观过来的臣子都一阵哗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王呢?这个赵去疾哪里冒出来的?!”
“没听见太后说的吗,是赵去疾冒充王上,图谋不轨!”
“这这这、这也太像了、太像了……如果不是太后了解王上,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那咱们秦王去哪儿了!不会被他给……”
“慎言!慎言!”
提起赵去疾,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一日秦王初至雍城时,这个赵去疾因为久睡未醒,抓着秦王衣袖不松手,秦王直接脱了王服盖在他身上,将他亲自送进寝宫才去拜见太后。
一个面首得宠到这个地步,难免有不少人眼红得牙痒痒。
公孙竭见朝臣都在指责,拔剑出鞘,厉声道:“赵去疾,你竟敢冒充王上!亵渎太后!这是死罪!”
赵氏疯喊道:“此人祸乱朝纲,魅惑王上,非礼太后罪无可赦!公孙竭,把他斩了!”
“是!”公孙竭对这个面首没什么好怕的,果断地举起了长剑。
嬴政静静看着他,公孙竭被他幽深的目光震撼了一下,动作一凝,几乎同时,一道银芒瞬间将公孙竭的剑斩成了两段。
天钺横在了嬴政和公孙竭之间,收回手中的重剑,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公孙竭。
公孙竭看到他剑上的“密”字,凛然道:“秦王密卫?”
天钺没有回答,他冷冷瞥了公孙竭一眼,抬手,一份盖有秦王玺印的手谕垂落下来。
细雨中,嬴政淡淡道:“太后疯癫,嫁祸于我。去疾奉王命行事,要杀,请先请示秦王。”
公孙竭看了手谕一眼,是真的无误。他犹豫了一下,便听太后道:“杀了他!公孙竭你听不见?!”
公孙竭并不知道太后和嫪毐已经大难临头,在他眼中,秦王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空壳,即便顶撞了,也有太后帮着脱罪,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太后。
公孙竭伸手,拔出身旁侍卫身上的长剑,看着天钺:“奉太后之命,请阁下让开!”
天钺冷眼道:“秦王密卫,只听令于王,其余人,一概不从。”
“是吗。”公孙竭沉着脸抬起手,雍城带来的人马瞬间响应,整齐划一地举起了手中武器。
他对天钺道:“那就看看你一个人能不能护住他了。”
天钺横剑在身前。
秦王的三千人马都留给了王翦,此刻还在雍城处理叛乱。
这里的人,除了臣子和近侍,剩下的全都是公孙竭带来的。
真的打起来,天钺拼死一搏,或许能带嬴政突出重围,但也只是或许。
公孙竭的人马和嬴政这边的寥寥数人形成了强烈对比,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忽然,一个小兵从前方急急跑了过来,他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公孙竭,道:“卫尉,前方来了一辆车马,说是、是秦王。”
公孙竭皱眉:“秦王?”
太后也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赵政这么快就处理好了嫪毐。一思及此,想到她的孩子或许已经身首异处,她便疯了般大笑起来:“我儿,你是要把逼母亲逼上绝路吗?啊?”
她问那个小兵:“只有一辆车舆,秦王是独自前来?”
小兵点点头:“未见到别的……秦王现在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他话刚落,赵政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寡人独自前来,母亲以为有何不妥?”
执戟的士兵们自动分出了一条路,一身白衣的赵政从尽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郑来。
嬴政回头,细雨中与他对上了视线。
看到赵政无恙,他眼底的冷光柔和了下来。
赵政看了眼情形,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静静道:“母亲是要杀了去疾,违抗王命?”
赵氏疯狂道:“是你不顾生养之情,将我逼上绝路!那也不要怪母亲无情!公孙竭,把他们都杀了!统统都杀了!”
公孙竭愣住了:“太后?”
赵氏歇斯底里:“秦王出游遇刺而亡,歹匪逃走不知所踪,遗诏长安君成矫继位!公孙竭!还不动手!”
公孙竭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造反,是谋逆,成功或失败,都势必在秦国掀起巨大的波澜,打破现今秦国朝堂上的微妙平衡。
失败的结果无非是死,成功的结果却诱惑巨大。
秦王现在只有一个密卫可以抵抗,其余都是文臣,公孙竭带着八千人马,要杀他们轻而易举。
公孙竭不由得看向赵政。
赵政看上去一点都不慌乱,反而出奇地从容镇定。他只是沉沉地看了太后良久,最终侧过身,望向了不远处的山林,淡淡道:“公孙竭,你想好。”
公孙竭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竭只效力太后,得罪大王了!”
“很好。”赵政看向了随自己过来的文臣,“你们,在寡人和公孙竭之中选一个吧。”
文臣一片哀嚎:
“大王……臣誓死追随大王啊!”
“臣也……”
“太后,大王,母子相残至此,何苦啊……”
大臣们说完,审时度势,懦懦怯怯地站了公孙竭。
这些都是赵政挑出来随行的臣子,职位有高有低,算是有些作为且比较受信用的。
赵政漠然看着他们一个个站了队,最后他看向仅剩的、站在自己这边的四个人,指了最右边的一个:“报上名字。”
最右边的道:“臣王绾。”
挨着他的第二个:“臣隗状。”
第三个:“臣吕乘风。”
最后一个:“臣李斯。”
“很好。”赵政转身,从郑来手里接过弓箭,亲自向空中射出了一支鸣镝,“另外,公孙竭,寡人是让你想好怎么死——你以为你还有命造反吗。”
他话落的瞬间,无数人马出现在山林中,从两侧包围了过来,势如山倾,摧枯拉朽。
公孙竭微震:“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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