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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明明半年前她还在陈州的阮红堂垂死挣扎,一眨眼,却已身处开封地界。衣食无忧,安然无恙,还有了一个温厚的爱人守护着疼惜自己。

开封治下,夜深沉。

仵作专用的验尸房。

“这种生活,在以前,隐娘是敢也不敢想的。”

“为什么?”

“因为太奢侈了。”

她或许有血腥的一面,但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所见到的,只是一个柔丽的江南女子蜷在爱人怀里缠绵,姿态是那么信赖,神情又那么安宁,教人不忍搅破这美好的画卷。

偶尔,一双深不见底的美眸慵懒抬起,流转着的柔情波光,锋芒暗藏,提醒着眸子主人危险系数过高的现实。

——若不是她危险系数过高,开封府也不会强制性将其带离中牟,还安了个“仵作”的职位方便名正言顺地看管。

“隐娘不喜欢仵作这个职位。”吴侬软语,她幼兽般蜷在他怀里汲取温暖,显出小女儿家浑然天成的爱娇之态。

“为什么?”

“开封府给隐娘安这个职位,名义上是让隐娘成了‘隐仵作’,可实际上,他们只是想借仵作的名义将我纳进公门编制,方便监控隐娘罢了。”

“不监控,他们怕我再造杀孽。”

“那你会吗?”

“……”

长久的沉默。

确实,没有开封府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犯杀戒。

软香温玉眷恋在怀,展昭低低笑开,喉咙里滚动着的低沉笑声,彰示着主人愉悦而舒适的心情:“阿隐,这样其实挺好的,我在开封府做护卫,你在开封府做仵作,夫妻二人都在开封府就值,这叫夫唱妇随。”

“……夫妻?”怀中的素人僵住。

情到浓时,男婚女嫁,这时代本就天经地义的事儿。

更何况他带她出中牟时,曾承诺过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这承诺的期限自然是一辈子。既要保护心爱的女子一辈子不受伤害,最干脆的方法便是成婚,将她完完全全纳入他的羽翼下。

南侠展昭,最是重情重信之人,也最是体察入微之人,敏感地察觉到怀中人儿的抵斥,心底登时生出个不好的念头:

“阿隐,莫不是……你不愿嫁与我?”

女子笑的很勉强,烛火映照下,本就大病初愈的脸色因情绪波动显得越发苍白:“现在就谈这个,太早了吧?”

“不早了,”展昭很不明白她对这事的抵触态度,“婚嫁之事,本就理所应当。更何况展某已过而立之年,于情于理都不该再拖延下去。阿隐,无需踟蹰,前几日我拿了你我二人的八字去找媒婆合,并不相冲……”

“这不是八字相不相冲的问题!”丁隐猛挣出眷侣的怀抱,后退着,将衣衫单薄的身体暴露在仵作验尸房冰冷的空气中,“这是……”

苍白的骨节覆上小腹,记忆似乎又回到陈州阮红堂炼狱般的过往。

阮红堂。

陈州。

是,她是逃出来了,可她一辈子都丧失了做母亲的能力。

大半年的安逸生活,由中牟到开封,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将那个炼狱忘掉,可那个炼狱所带来的伤疤,却注定要梦魇般伴随她终生,甚至连所爱之人表露嫁娶意向时都不能应答。

这个时代,无后乃是大过啊。

“阿隐,你这是……”没料到会激起她这么强烈的排斥反应,展昭压抑不住讶然,视线已然探究地移到了她护着小腹的手上。

“中牟县时就时常见你做这动作,像是要保护什么似的,可是有什么渊源?”

女子只摇头,后退数步,病气尚未褪尽的素靥上,脸色越发苍白如纸。

展昭如有多觉,深深地拧起了眉。

靠近着,缓步上前。

耐心安抚,极尽所能抚慰下这个明显已处在情绪失控边缘上的女子:“阿隐,你自当知道,不管你过往遭遇了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愿意,你可以将所有遭遇的一切告诉我,我们二人共同面对,共同解决,而莫要一个人苦苦强撑。”

偏激、多疑、高戒心,同时还手段血腥。

一个正常的姑娘家不该是这样子的。

若非从炼狱之地爬出来,又怎孕育得出这样的暗黑野兽?

其实自从开封府方面调查到她是陈州逃亡至中牟的难民,是阮红堂的幸存者。她遭遇过什么,展昭心中就已大致有了个数。

这么长时日的相处依偎,展昭只能默默守护一旁,始终不敢真正提及过往,哪料今夜误打误撞,还是触到她敏感的逆鳞了。

是夜,验尸房外夜幕沉沉。

她一步一步向门的方向退去,哆嗦着唇,竭力压抑着真实的情绪,以为他并不知道她真实的过往与遭遇。殊不知这样只会使人更加心痛怜惜。

“……展、展大人,隐娘想到外面透透风。”

很疏离的称呼,此时此刻,她在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外面夜很深了,不安全,我陪你。”

“不用,隐娘想一个人单独静静。”

一出验尸房丁隐情绪就崩溃了。

深秋料峭,残月高挂老树梢头,无尽凄寒。可再寒也没有胸腔内刺骨的冰寒。她怎么就忘了呢?男女之情,情到浓时必然要谈婚论嫁,尤其展昭那个重责任的性子,一旦恋人关系稳定下来,必然就要往婚嫁上谋划,盘算着对她负责。

可她怎么能嫁给他?她的身体已经残缺,她终其此生再不能生育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此一个醇厚温柔的好男人,他应该儿孙满堂,他应该暮年时其乐融融地承欢膝下,而不是被一个残缺的女子拴住,一辈子背上无后的骂名。

验尸房本就坐落在人烟稀少的郊外,丁隐情绪崩溃之下又行得又快又急,放眼望去,夜幕茫茫,缓过情绪来时早已不知身处何地。

只听到秋夜肃杀的风声,呼啸地穿过胸腔,留下大片冰冷的死寂。

“我配不上他。”丁隐对自己说。

蹲下身,以婴儿的姿态,在寒风呼啸的夜晚紧紧抱住自己。

“那就断吧,趁着为时还不晚,趁着他还没陷太深,你也还没陷太深。”她听到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毕竟,展昭那样的好男人,不应该为了个身体残缺的女疯子一辈子背上无后的骂名。”

浓情蜜意数日,一句婚嫁之言却将所有美好的假象狠狠打破。她无法生育,不配做他的妻子,这简直是当头一棒,将女人狠狠地从美梦中打醒。

情绪上的崩溃只是一时的,理智很快就已回归。再站起身时,丁隐搓搓冻僵的脸颊,遥望开封郊外,暗不见底的夜景。义无反顾地,选了个与来时截然相反的方向离去。

哈哈,开封府看管她这个女疯子再严,也决料不到她会不做任何准备就趁夜逃跑吧?

逃出开封城,逃出展昭视线,一辈子再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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