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道心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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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体原来是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软。但是，为什么我还想再摸一摸呢？”羽夜夜不知不觉间喃喃说出口。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心中打了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羽夜夜双手紧紧覆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明显超出常温的热度。她完全可以想象自己此刻面红耳赤的模样。

“那可是师父，我怎么能乱摸师父呢。”羽夜夜用被褥紧紧捂住脑袋，重新躺下去。

“如果是别的男人……”她在脑海中回想着比较安全的其他人选。

她想到在天雷落下之前，自己吓唬曲逐阳的时候，就是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羽夜夜紧蹙眉心，认真回忆那时候手掌下的感觉。过了半晌，她疑惑道：“好像没什么感觉。不太软……”

至于硬不硬。她当时完全没有余裕去考虑这个问题。

“同样是男人，还是师父的胸摸着比较舒服。”羽夜夜小声说道。

羽夜夜翻了个身，将枕头抱在怀中。她的脸上不自觉露出开心的笑容：“我只是想象一下，师父应该不会生气。”

她抱紧枕头，闭上眼睛。没过多久，羽夜夜嘴角噙着一丝笑容进入美好的梦乡。

羽夜夜的房间外，青帝的一只手拿着一件修补好的薄红色抱腹，另一只手保持着正要敲门的姿势。

“同样是男人，还是师父的胸摸着比较舒服。”他的耳畔依然回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青帝凝滞在空中的手慢慢放下。他薄唇微动，唇间吐出一句困惑的话语：“夜夜还摸过别的男人的胸吗？”

青帝的脑海中不经意浮现出曲逐阳将羽夜夜圈在无处可退的石壁角落的画面。一抹暗色悄无声息笼罩上他的眸底。

片刻后，青帝的脸色微沉，拿着抱腹的手微微收紧，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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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羽夜夜一觉醒来，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的所有尴尬事情。

她心情愉悦地做好早饭，十分自然地对青帝打了一声招呼，便迫不及待直奔龙吟峰而去。

“书师兄！”羽夜夜看到书翰宇，立刻热情地迎上去。

书翰宇第一次见她没有自己的提醒，正确喊出自己的名字。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羽夜夜，吃惊问道：“羽师妹，你是不是被天雷劈傻了？”

羽夜夜脸上的笑容一僵。她脸上一沉，立刻得意洋洋道：“书阁师兄，我昨天顺利进阶金丹期了。麻烦你在书阁内的弟子名册上记下一笔。”

书翰宇听到羽夜夜一如既往的称呼，心里刚刚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下来。还是这个称呼，他听着比较顺耳。

书翰宇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违和之处。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弟子书册，提起笔，埋头问道：“你的天雷劫是多少道？”

“哎？”羽夜夜闻言顿时愣住。

书翰宇听到她诧异的疑问声，也惊讶地抬头。他不可置信问道：“羽师妹，你不会没数自己被天雷劈了几下吧？”

羽夜夜心虚地转过头去，语气顿时弱了许多：“我当时疼得都想杀人，根本没有心思去数数。”

羽夜夜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被天雷劈的时候，永生难忘的痛彻心扉感觉。第二次是天问不小心被天雷劈中冒黑烟的模样。这之后，自己又经历了几道天雷。最后，自己是在师父的怀里，和师父一同被天雷劈。

羽夜夜伸出手指认真数了数自己记得的几次天雷。没过多久，她放弃地将手背在身后。

羽夜夜眨了眨眼睛，笑容颇为友善，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书师兄，要不，你随便填一个数字。”

“不行！”书翰宇果断拒绝，“天雷劫的道数是修仙者的大事，怎么能随便填。你既然不记得，回去问下帝君。帝君一定会记得。”

羽夜夜回头望向有些遥远的星落峰，随口问道：“其他人的金丹期都是多少道天雷？”

“每个人资质不同，天雷劫的劫数也不同。玄天山的弟子，最少的是三道，还有些人是五道，七道等等”

书翰宇顿了下，神情严肃问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经历了多少道天雷劫吗？哪怕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也没印象吗？”

羽夜夜望着他凝重的样子，心中十分不解。听书师兄的语气，似乎他知道。羽夜夜摇头诚实答道：“不记得了。”

“帝君什么都没有说吗？”书翰宇追问道。

“师父就让我好好调整体内的灵力。”羽夜夜眉心微蹙，“书师兄，你有什么话请直说。”

书翰宇沉默片刻，神情凝重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赶快回去问一问帝君。我们当时看到的只是落向星落峰的天雷。其中有多少道天雷是确实打在你身上的，只有帝君知道。”

羽夜夜见此事不能随意蒙混过去，只能无奈返回星落峰。她刚刚走到龙吟峰的峰门前，抬头就看到依在峰门石壁上的宗连。

羽夜夜脸色剧变，飞快环顾四周寻找可能存在的危险人物。

宗连的脸色僵了下，他主动安抚说道：“羽师妹，你放心。这一次，师父真的不在。”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羽夜夜的神情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宗连轻叹一声，开门见山说道：“羽师妹，恭喜你进阶金丹期。”

羽夜夜脸上的凝重之色不由淡薄几分。她露出欢喜的笑容，感谢道：“谢谢你，宗师兄。”

“帝君有说要怎么庆祝吗？”宗连声音温和问道。

羽夜夜的笑容一凝：“庆祝？师父没说。”

宗连心中一沉，神情中顿时显露出几分歉意。他连忙安慰说道：“既然如此，你要不要来斜阳峰？大家都很为你开心，想帮你庆祝一下。上次师父的事情，你帮了很大的忙。我们都很感激你。”

羽夜夜听到宗连提及上次曲逐阳的事情，脸上立刻露出十分疏离的冷漠神情。

“宗师兄，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斜阳峰，我是再也不敢去了。”羽夜夜语气坚定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我下次再站着走上斜阳峰，很有可能最后只能躺着出来。”

宗连心里过意不去的同时有些不是滋味。他忍不住为曲逐阳辩白道：“我师父有那么可怕吗？”

“上次被他推倒在床上的人又不是你。”羽夜夜想起上次的事情，怒火中烧，忍不住说出一声埋怨的话语。

宗连神情一僵，脸色顿时煞白。他不可置信问道：“师父上次推倒你了？”而且，还是在床上。

羽夜夜的神情一瞬间低落了下。下一瞬间，她故作大方道：“算了。我已经不计较了。宗师兄，我回星落峰还有一点事情，先走了。”

说罢，羽夜夜急忙向星落峰奔去。

宗连僵在原地，身上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寒意。自己上次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请羽师妹劝师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的小事一桩背后竟然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情，甚至让羽夜夜对曲逐阳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

“师父为什么要推倒羽师妹？师父只是推倒而已吗？”

无论师父只是单纯的推倒，还是推倒之后又做了些别的。宗连的心中都十分苦恼。他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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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宗连之后，羽夜夜一路极为警惕。庆幸的是，她这一次没有遇到曲逐阳，顺利回到了星落峰。

“师父，我被天雷劈了几下？”羽夜夜直截了当问道。

“一共十三道天雷劫。”青帝神情淡然道，“有一道天雷是落在天问的身上，所以不算你的。”

羽夜夜点点头。她静静等了片刻，见青帝没有再说别的。羽夜夜忍不住问道：“师父，十三道天雷劫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书师兄那么郑重其事的样子，羽夜夜不得不认真看待这件事。

青帝略一沉思，声音平静道：“十三道天雷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为师当年也是十三道。”

和师父一样的天雷劫数。羽夜夜的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欢喜。她轻笑道：“师父，我现在就去告诉书师兄。”

羽夜夜转身正要走，脚步突然停住。她回头注视着青帝，眼中含着明显的期待之色，语调微扬问道：“师父，最近我除了要调整体内的灵力，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青帝神情不变道：“金丹期的灵力比筑基上期的灵力庞大，你要学会得心应手使用。别的，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情。”

羽夜夜心有不甘，再次暗示道：“师父，我已经金丹期了。”

青帝不解地望着她，点头道：“为师知道。历练之事，需要等你灵力融会贯通后才能开始，你无须着急。”

自己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羽夜夜的眼中露出明显的失落之色。她心不在焉道：“我知道了。”

青帝听出羽夜夜的情绪有一丝不太对劲。他望着她飞快离开的背影，一抹不解之色掠过眸底：“夜夜，这是怎么了？”

青帝沉思良久，没有想到任何缘由。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之音从他的薄唇间溢出。

下一刻，青帝手指轻捏在一起。数道术法骤然显现。漆黑色的空间内陡然掉落下一本漆黑之色的书卷。

“天问，夜夜……”

青帝的话还未说完，天问就迫不及待问道：“庆功宴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开始？你如果告诉我已经结束了，我肯定不依。”

“庆功宴？”青帝语调微扬的话语中充满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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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夜夜脚步轻快地下了星落峰，重新回到龙吟峰的书阁将天雷劫数告知书翰宇。

书翰宇提笔的手轻轻颤抖了几下。他抬头再一次确认问道：“羽师妹，帝君确实说是十三道天雷劫数吗？”

“书阁师兄，你已经问了我十遍了。”羽夜夜再一次重重点头答道，“师父亲口告诉我，是十三道。”

书翰宇深深呼吸一下，重重在手中的书册上记录下“十三”两个字。

他书写完之后，望着眼前墨迹未干的文字，神情微怔。他数过落在星落峰的天雷数，事先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确定事实的时候，心神依然震颤不已。

“书阁师兄，你怎么了？”羽夜夜将手伸到书翰宇的眼前用力晃了晃。

“我没事。”书翰宇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他的笑容比平日淡薄了几分。

“那，我走了。”羽夜夜作势就要走。

书翰宇点点头，应了一声。他望着羽夜夜即将迈出门槛的步伐，忽然喊住她：“羽师妹。”

羽夜夜回头，不解地望着他：“书阁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书翰宇胸膛微微起伏，露出和平日一样的笑容：“你要听帝君的话。”

羽夜夜眸色微动。平日，她和书翰宇说话随意惯了，没有觉得有什么。刚刚那一瞬间，她莫名感觉到书翰宇是在以一位师兄的身份关心着自己。

羽夜夜的神情不由正经了几分。她重重点头，神情恭敬道：“是，书师兄。”

直到羽夜夜的身影消失良久，书翰宇才收回视线望着手中的书册。

羽夜夜最初拜入帝君门下的时候，玄天山上所有弟子，包括书翰宇自己的心情都是极为复杂的。尤其，当羽夜夜在对战中一招未出，输给弥乐。他们的心情更加纠结。

帝君真的收了一个好弟子吗？羽夜夜会不会折损帝君的威名，辱没了玄天山多年的名声。

虽然，后来羽夜夜与他们厮混惯了后，彼此颇为熟悉。他们偶尔会忘记她是帝君的弟子。可是，每当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连他们这些和羽夜夜熟识的人心中都抱持着深深的怀疑。

羽夜夜作为玄天山的弟子是合格的。可是，她是否真的有资格自称是帝君的弟子，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十三道天雷劫。”书翰宇的手指慢慢从干涸的墨迹之上轻轻拂过。

金丹期便是十三道天雷劫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资格成为帝君的弟子。

除了帝君，玄天山上金丹期历经天雷劫数最高的人是斜阳峰的曲逐阳。九道天雷劫的曲逐阳当年曾经是帝君弟子的热门人选之一。

书翰宇没有经历过以前的事情，不知道当年为何帝君没有收曲逐阳为徒。

书翰宇此时却有一种冥冥中注定的感觉。帝君多年未收徒，一定是在等羽夜夜。

书翰宇缓缓阖上书册，抬头望向玄天山上的辽阔的高空。

他的嘴角微扬，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之色：“玄天山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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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夜夜不知道玄天山的未来好不好，她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离开龙吟峰之后，羽夜夜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她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星落峰，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抵触。

羽夜夜在龙吟峰的峰门边仔细找了找，没有看到宗连的身影。她自言自语道：“明明不久之前，自己才亲口拒绝宗师兄庆祝的邀请，现在再告诉他，我想庆祝。实在是太厚脸皮了。”

半个时辰后，羽夜夜顶着自己的厚脸皮悄悄去了斜阳峰。她站在峰门外，望着值守峰门的余一，笑容灿烂道：“余师兄，你好。”

余一仰头望了望天，好奇问道：“你今天不飞了吗？”

羽夜夜立刻正襟危坐道：“我已经金丹期了，不会再做那么幼稚的事情。”

两人面对面，大眼瞪着小眼对峙了半天。羽夜夜既不上斜阳峰，也不走，更不说有什么要事。

余一渐渐扛不住。他重重拍了拍另一名值守的弟子，语重心长道：“你撑一会，我去找下宗师兄。”

羽夜夜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笑得更加开心。

宗连得到消息，很快下了山。他一看到羽夜夜，耳畔不禁回想起上次羽夜夜说过的那句话：“上次被他推倒在床上的人又不是你。”

才过去半天，宗连的耳畔一直萦绕着这句话，挥之不去。他面带愧疚喊道：“羽师妹。”

“宗师兄。”羽夜夜抢先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帮我庆祝？”

宗连愣了下，茫然道：“只要羽师妹你有空，什么时候都可以。要不，今天晚上？”

“好。”羽夜夜立刻一口答应。

紧接着，她加重语气强调道：“但是，庆祝宴会不能在斜阳峰上举行。”

“没问题。”因为自家师父的出格行为，宗连此时对羽夜夜充满愧疚，立刻全部答应下来。

羽夜夜当机立断，飞快结出一道传音阵法飞往星落峰。

*

星落峰上。

青帝修长的手指轻轻绕过手中精致的花环。他望了一眼面前随风微微荡漾的秋千，将做好的花环轻轻放上去。

青帝静静看了片刻，沉声问道：“天问，你确定夜夜会喜欢吗？”

天问潇洒地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语气无比肯定道：“女孩子有谁不喜欢花的。这又是你亲手做的，夜夜肯定会喜欢。再说，你还有别的准备。”

天问顿了下，意味深长问道：“你的酒准备好了吗？”

“饮酒伤身，夜夜不能喝酒。”青帝抬眸望向厨屋的方向，“我做了些吃食。”

虽然比不上夜夜平日做的，至少与自己平日做的白粥相比较为丰盛。

天问满口无所谓道：“吃食有什么好的。酒才是最重要的。”

它不死心问道：“你想不想试一试酒后乱性？”

青帝直接忽略它的话，沉声道：“无念峰的果酿较为甜美，净白刚刚送了一些过来。”

天问见状不再纠结酒的问题。它笑声轻佻，语调高扬道：“其实，夜夜最喜欢的礼物是你。你完全可以趁机把自己送给她。只有你脱光了，在她床上躺……”

“啪！”一道月白色的灵力重重落在漆黑色的书卷上，将天问未说出口的话全部打了回去。

忽然，青帝抬头望向天空。他的手指微动，一道薄红色的传音阵法径直飞落在他的面前。

青帝望着熟悉的灵力之色，眸底浮现一丝温和之色。

他的手指轻触传音阵法的中心，羽夜夜欢快的声音顷刻间传入他的耳中：“师父，门禁先取消一天。我今夜要晚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