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断情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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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星落峰的冰凝气氛的是来自龙吟峰的一封传信。

青帝放下书卷,看了下书信上的内容，主动对羽夜夜说道：“夜夜，玉箫道人来访。胧月仙子也来了。你要和为师去见一见他们吗？”

羽夜夜一听胧月仙子来了,不由欢喜说道：“我要去。”

刹那间,她的脸上刻意保持的冰凝出现一丝裂缝。羽夜夜心中大呼不妙，连忙修复好自己的伪装。

青帝看到她刚刚情不自禁暴露出来的一幕,眸光微动，心中了然。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夜夜，你随为师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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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大殿内，除了胧月仙子,羽夜夜还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陆过的未婚妻，纪梦娇。

玉箫道人笑容慈祥，介绍道：“这位纪姑娘在玄天山外徘徊良久。老道听闻她是来寻她的未婚夫，就自作主张带她上了山。希望帝君不要怪罪。”

青帝不甚在意道：“无妨。”

青帝对天枢长老说道：“天枢，查一下是哪一个峰门的弟子,带这位姑娘前去。”

羽夜夜主动说道：“师父，是无念峰的陆过师兄。”

纪梦娇抬头看到羽夜夜,认出了她,紧张的神情顿时缓和不少。

净白长老见状,招来一名无念峰的弟子，带纪梦娇去无念峰寻陆过。

玉箫道人笑了下，语气随意道：“胧月，你跟着去看一看是否帮得上什么忙。”

胧月仙子低头告退道：“弟子遵命。”

胧月仙子被支走之后,大殿内的空气突然凝重了几分。

青帝略一沉思，沉声道：“夜夜，你也一同前去。”

羽夜夜望着大殿内剩下的几人,心中明白他们要谈正事。

“是，师父。”她干脆利落地应下，脚步轻快地出了大殿，向前面的三人追去。

羽夜夜很快追上了胧月仙子。两人小声说着话，远远跟在纪梦娇的身后。

胧月压低声音问道：“夜夜，你知道纪姑娘要做什么吗？”

羽夜夜想到上次见面的场景，不假思索道：“把陆师兄抓回去成亲。”

胧月仙子摇摇头，神情凝重道：“我觉着不像。我和师父在玄天山外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得简直太过异常。师父怕她做傻事，这才带她上了玄天山。”

羽夜夜心中一沉。她飞快看了一眼四周坚硬的石阶和石壁，小声说道：“我们走近一些。”

胧月仙子点点头，两人很快跟了上去。

谁知，一行人还未到无念峰，就在半路上遇到了陆过。

陆过看到纪梦娇，脸色僵了下。他立刻又沉着脸，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羽夜夜的拳头立刻就硬了。她小心翼翼去看纪梦娇，做好了随时将想冲动行事的她抱住的准备。

纪梦娇静静看了陆过好一会儿，走上前，从衣袖内掏出一封书信样式的东西，摆在陆过的面前，声音比他更冷道：“陆过，这是和离书。你签了它。”

陆过的脸色一白。他望着眼前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和离书”三个大字，冷眉一蹙，语气有一丝不悦道：“我们又没有成亲，哪里来的什么合离。”

纪梦娇听到他的话，握着和离书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她失声问道：“上次，虽然是按着你的头拜的堂。我们也算已经成了亲。”

纪梦娇忽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她冷笑道：“好，陆过，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写退婚书。”

说罢，纪梦娇将和离书扔在陆过的身上，转身就走。

羽夜夜和胧月仙子对视了一眼，同时跟了上去。

领路的那名无念峰弟子目瞪口呆问道：“陆师兄，那是师嫂吗？你们为什么要合离？”

陆过脸色一沉，明显不悦道：“师什么嫂。我们又没有成亲，谈什么合离。”

说罢，他攥住面前的和离书，冷着脸转身回了无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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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夜夜和胧月仙子一路跟着纪梦娇回了客峰。

纪梦娇一回到客房，就打开一张纸张，仔细研磨，看样子真的是要写退婚书。

羽夜夜望着纪梦娇明显颤抖的手，出声问道：“你真的要退婚吗？”

纪梦娇磨墨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她的手却还在不停发抖。

羽夜夜偷看了一眼，脸色一沉，慌忙把手帕递给她。

直到羽夜夜和胧月仙子身上的手帕都染满了泪水，纪梦娇才渐渐止住哭泣。

纪梦娇抬头哽咽着对羽夜夜说道：“羽姑娘，你当初说的话是正确的。我只恨自己当日没有听你的话，今日才会自取其辱。”

羽夜夜懵了下：“我当初的话？”

纪梦娇点点头，将记忆中羽夜夜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男女之事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也不需要浪费时间苦苦等着他。或许，你转个身就能遇到一个更喜欢的。”

纪梦娇神情忧伤道：“太苦了。我不等他了。我要去寻找一个真正能和我两情相悦的人。”

说罢，纪梦娇转身继续磨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两个人脸色苍白彻底僵在了原地。

胧月仙子听到纪梦娇复述的话，神情若有所思，对羽夜夜说道：“夜夜，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羽夜夜苦笑了下。

自己当初分明是无知，所以无所畏惧。羽夜夜现在听到自己过去的话，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转身。去找一个和自己两情相悦的人。她当初说得容易，是因为她不知道做起来会这么难。

房间内，三个人各怀心思，久久无言。只有纪梦娇书写退婚书的沙沙声不停回响。

过了良久，纪梦娇突然高声喊道：“我写好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快。

羽夜夜和胧月仙子望着她手中的退婚书和她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言语。纪梦娇决定斩断过去，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够走到这一步，她们自愧不如，所以深深佩服。

纪梦娇见两人不作声，小心翼翼问道：“你们可以再陪我去一趟无念峰吗？”

羽夜夜点点头，露出一抹单薄的笑容道：“我认识路，我陪你去。”

胧月仙子微笑道：“我也陪你去。”

纪梦娇感激地笑道：“谢谢你们。”

**

陆过回了无念峰，独自想了许久，莫名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等着。他当即匆忙下了无念峰，却不料在峰门口再次撞见了羽夜夜三人。

纪梦娇看到陆过，脸上的笑容当即消失。她沉着脸走过去，将退婚书亮在陆过的面前，扬声道：“陆过，你要的退婚书，我写好了。”

陆过望着眼前摇晃的退婚书，脸色一沉，伸出扯过退婚书，转身就走。

“等一下！”纪梦娇突然喊道。

陆过脚步一顿，回首，神情颇为不屑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纪梦娇从怀中拿出一只金簪，攥在手中递过去，神情冷漠道：“这是当初订婚之时，陆家的信物。今天，我把它和退婚书一同还给你。”

陆过蓦地攥紧手中的退婚书，一把将金簪夺过来，转过身就要走。

纪梦娇连忙大声喊道：“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陆过再次停下脚步。他回首目光幽深看着纪梦娇，似乎想看清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纪梦娇任由他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将手向他的面前伸近一些，再次索取道：“我的玉佩。”

陆过脸色一暗，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到她的手中。

纪梦娇看到他从怀中取出玉佩的时候，神色有一丝动摇。她眼眸一沉，立刻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纵然他将自己的玉佩贴身放着，也不代表他的心里就有自己。她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总是捕捉到他的一点无心之举，就一厢情愿地以为那其中蕴含着他对自己的爱意。

纪梦娇接过玉佩，肌肤感到一片温热。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手指颤抖了下。下一刻，她双手用力掰着玉佩，一副要将它折断的打算。

陆过看到她的样子，顿时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竟然，竟然……

他的心口突然一阵绞痛，仿佛她正要折断的不是手中的玉佩，而是他的心。

金玉良缘。金簪坚硬，玉佩同样坚固。

纪梦娇没有折断玉佩，心中一急，将玉佩用力向地上摔去，还狠狠踩了好几脚。

陆过的脸色顷刻间就黑了。他平日小心翼翼，不敢把玉佩放到储物袋里，生怕会不小心磕到碰着，产生伤痕。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狠心。

胧月仙子走过来，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丝毫破损的玉佩，提醒道：“纪姑娘，这玉佩上有术法，普通的力量是无法毁损的。”

纪梦娇一怔。这才想起当初两家定亲之时，将金簪和玉佩都施了不会被轻易毁损的术法。她一时气糊涂了，竟然给忘了。

纪梦娇弯腰捡起玉佩，抬头四处望了下。她的目光很快定格在远处云雾缭绕的悬崖上。纪梦娇深吸了一口气，高高举起手，用力将玉佩向远处扔去。

陆过心中一动，目光不受控制地随着玉佩望过去。只是一个刹那间的功夫，玉佩就掉落入万丈悬崖之下，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响起。

纪梦娇长吁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

她收回视线，直视着陆过，大声宣布道：“陆过，从今以后，你我二人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说罢，纪梦娇果断转过身。她对羽夜夜和胧月仙子微笑说道：“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我们走吧。”

她没有了爱情，现在她需要友情的陪伴。

羽夜夜笑着说道：“我带你逛一逛玄天山。玄天山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陆过的视野中，闲话家常的欢快声音也逐渐听不清了。

过了良久，陆过才缓缓收回视线。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金簪，只觉得金簪太冷，一点也没有玉佩的温润。

陆过看了一眼远处的悬崖峭壁，紧咬了下牙关，阴沉着脸，加快脚步向峰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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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羽夜夜回到星落峰的时候，青帝已经回来。

羽夜夜主动问道：“师父，教学可以暂停几日吗？纪姑娘初来玄天山，我答应带她和胧月仙子逛一逛玄天山。”

青帝见羽夜夜神情平静，也不再和前几日一样刻意冷着脸。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微微颔首道：“可以。”

羽夜夜望着青帝的笑容，失神了一瞬。她飞快低下头，眉头紧蹙了下。

什么通过回忆不好的过去，就可以保持理智，与师父之间保持距离。自己一直以来做的都只是表面的功夫罢了，充其量只能暂时敷衍一下自己。

自己根本没有纪梦娇那样真正斩断心中感情的决心和勇气。

过去的自己在羽夜夜的耳畔说着诱人的话语：“男女之事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也不需要浪费时间苦苦等着他。或许，你转个身就能遇到一个更喜欢的。”

转身。寻找一个更喜欢的，真正和自己两情相悦的人。

羽夜夜一边认真思索，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天问望着羽夜夜走远的背影，忍不住飞到青帝的面前，困惑说道：“我觉得夜夜有点不对劲。”

青帝将目光从手中的书卷移开，望着天问，问道：“哪里不对劲？”

天问自己也不明白，只能说道：“夜夜今天太安静了。平日，她的脚步声都是十分轻快的。”

青帝抬眸望向羽夜夜的住处，沉声道：“她应该是受到身边人的影响，情绪才不太高。”

净白长老已经将纪梦娇前来退婚且已达成心愿的事情回禀了青帝。

青帝没有怎么在意，神情淡然道：“夜夜这几日逛一逛玄天山，散散心，心情很快就会好。”

夜夜向来喜怒形于色。她低落的情绪从来不会持续很久。等她的心情好了……

青帝的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

天问看到他的笑容，调笑问道：“你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青帝轻轻翻开手中的书卷，语调微扬，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说道：“快过年了，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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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羽夜夜一直陪着纪梦娇和胧月仙子逛玄天山。

出乎两人的意料，纪梦娇的心情非常好。她一心欣赏着玄天山的秀丽风景，似乎完全忘记了陆过这个人。

羽夜夜和胧月仙子在最先的担忧之后，也放下心。三人欢欢喜喜十分热闹，很快成为了玄天山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此时，大家在心中自动用滤镜忘记了羽夜夜和曲逐阳之间的绯闻，以及胧月仙子曾经犯过的错。

羽夜夜古灵精怪，胧月仙子安静内敛，纪梦娇开朗热情。三人迥异的性格，完全满足了玄天山上不同喜好的弟子。

于是，羽夜夜三人总是时不时遇到一些“偶遇”的弟子。他们对胧月仙子和纪梦娇不熟悉，就总是先对羽夜夜打招呼，强硬加入三人的对话中。

这日，龙吟峰半山腰的凉亭之上。

羽夜夜望着一个明明在和自己说话，眼睛却在看着纪梦娇的弟子，冷笑了一声。

羽夜夜走上前拍着那人的肩膀，伸出手，笑着说道：“林师兄，先把媒人红包给我。”

羽夜夜一句话立刻碎了众人心中的滤镜。人们终于回想起，她曾经拿着青帝的白玉碗和字迹到处拍卖的恶行。

那人悻悻然跑走后，纪梦娇轻笑道：“羽姑娘，你不必如此。我觉着刚刚那人挺好的。”

羽夜夜惊讶望着她，不由问道：“你看上他了？”

胧月仙子也颇为意外。

纪梦娇本性爽朗。她直截了当道：“他年轻英俊，又是有名的玄天山弟子，前途一片光明。我觉得不错。”

羽夜夜遗憾道：“但是，他刚刚连媒人红包都舍不得给我就跑了。”

纪梦娇毫不在乎道：“跑了就跑了。这个跑了，还有下一个。我觉得你们玄天山上弟子都挺不错。哦，除了一个人之外。”

羽夜夜和胧月仙子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神情都暗了下，没有应声。

纪梦娇自己主动说道：“你们别这样。我和那个人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更想知道自己未来会遇到怎样的夫君。”

纪梦娇眼眸一亮，兴趣满满道：“羽姑娘，你们玄天山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弟子是谁？”

“最受欢迎的弟子？”羽夜夜眉心一蹙，仔细想了想。

她没有在意过哪个弟子受女孩子的欢迎，只能坦诚说道：“最受欢迎的弟子应该是斜阳峰的宗师兄。上次寒露灯会，我看到他被一群女弟子包围着。”

“斜阳峰？”纪梦娇好奇问道，“我听说斜阳峰的曲峰主是一个对女孩子特别温柔，很有魅力的人。这是真的吗？”

胧月仙子闻言，双眸微抬。

羽夜夜连连摆手，一副深受其害的表情道：“骗人的，骗人的。那个人坏得很。”

“谁坏得很？”羽夜夜话语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语调微扬的疑问。

羽夜夜脊背一寒，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背后说人坏话，被抓现行了。

她脑袋僵硬地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曲峰主。”

曲逐阳对她冷笑了一下，脸色骤然冰冷，用命令的口吻厉声道：“过来。”

说罢，曲逐阳向山崖另一边走去。

羽夜夜不由惊惧地向后退了半步，却突然被人拦住了退路。羽夜夜回头不解地望着纪梦娇。

纪梦娇笑着将她向前推了推，说道：“羽姑娘，我现在完全相信了你刚刚说的话。你多加小心。”

被出卖了！羽夜夜顿时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导游白当了。她求助的目光望向胧月仙子。

胧月仙子望向曲逐阳的方向，发现曲逐阳的身影被一面石壁完全挡住了，看不见。她对羽夜夜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我们友谊的小船翻了！”羽夜夜冷哼一声，硬着头皮向对面走去。

羽夜夜走到曲逐阳的面前，仰头对他笑了下，主动道歉道：“曲峰主，我刚刚不是故意说你坏话……”

隔音结界刹那间在两人之间展开。

下一瞬间，曲逐阳冰冷的声音从羽夜夜的头顶重重落下：“你倒是逍遥自在。”

羽夜夜听出他语气中的埋怨，心头一颤，不由收敛了笑容，低下头。

羽夜夜想了想，问道：“苍舜国的事情怎么样了？”

曲逐阳冷声答道：“已经全部解决了。”

羽夜夜松了一口气，低声道：“那就好。”

曲逐阳见她一直不看自己，故意反问道：“那就好？你知道是怎么解决的吗？”

羽夜夜抬头，不解问道：“怎么解决的？”

曲逐阳既然回了玄天山。想必是皇帝陛下终于想通，放他走了。两人之间应该冰释前嫌了。

曲逐阳脸色冷沉道：“我被逐出了苍舜国。从此，我再也不是苍舜国的殿下，再也无法踏入苍舜国半步。”

羽夜夜眸底浮现一片愕然，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

曲逐阳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轻佻问道：“你心疼了吗？”

羽夜夜脸上一僵，正色解释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

曲逐阳无视她的解释，柔声道：“夜夜，你既然心疼我，就搬到斜阳峰和我同住。”

羽夜夜脸色骤变，不假思索道：“不可能。”

拒绝的同时，羽夜夜不自觉向后退去。

曲逐阳神情骤凝。他伸手一把握住羽夜夜的手腕，将她拉回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