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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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

众人鱼贯而入，进门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由一怔，齐青轩问：“谁受了伤？”

深林打开灯，就见贺杉端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苍白，但是语气依旧从容冷静：“臭小子还问？除了我，还能是谁？”

“元帅！”

贺杉摆摆手，阻止想查看他伤口的齐青轩等人：“深林处理过了，没事。”

“其他人呢？”莫高山查看了这房子空置的房间后问道。

“他们选了楼上的房子，都先休息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贺杉说罢，抬眸扫了眼郁从渊。

郁从渊了然，将除了莫高山、齐青轩之外的人都赶了出去。

接着，四人在屋里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楼外树上，林郁勾着树枝往后仰，倒挂着，双臂枕在脑后，头发自然下垂。

会议开了多久，他就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

树上悄无声息地多出一个人。

“拿来。”

林郁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接着一簇树枝从树干中探出，顶端缠着一颗通体浑圆的碧绿色球体。

深林接过，那球体触到他指尖便如同融化的飞雪，迅速融入体内。

“哪儿来的？”深林顺势坐下，两条长腿随着夜风晃荡。

林郁：“我在郁上校身上发现的。”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在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林神情恍惚了一会儿，接着摇摇头：“没什么，和另一只异种做了个交易。”

“什么交易能让你把生命核拿出来？”刚问完，林郁就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腰间一用力，瞬间坐直，“不然我们别管这些人类了，把他带走，我们回禁区。”

话音落，下方传来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几道谈话声传来，声音不大，但是树上两只异种都能听见，这之后，谈话声消失，有人走出楼道阴影，来到树下。

深林和林郁一同低头看去。

郁从渊敲了敲树干，唇角微扬，“聊聊？”

因为他只看着深林一个人，所以林郁哼了一声，负气的跳下树，跑了。

郁从渊助跑两下跃上树干，坐到刚才林郁坐的位置。

深林以为他要问海上发生的事情，实际上他早就为此准备了一套说辞，在林郁面前不说是因为没必要，但在郁从渊面前，他不介意用这个卖卖惨，顺便讨点好处。

谁知道郁从渊开口第一句竟然是：“你和林郁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昨天晚上更新的，结果晚饭过后直接睡着了orz

今天把欠的if线2写了，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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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2（接71章，假设深林没有直接找到正常时空的郁上校，而是先找到了过去时空的郁上校~）：

深林被绳索套住脖子破开水面的那一刻很是迷茫，绳索另一端的郁从渊也很迷茫。

——他们出海许久，什么都没遇见，但是被困在迷雾中好些时日，嘴里淡出个鸟来，郁从渊是领队，决定捞只海鱼打牙祭。

船上为了捕捞海鱼分了三拨人，一拨人在船头垂钓，一拨人在船尾放网，最后一拨人围在郁上校身边，看他用鱼饵引诱海鱼后甩绳套鱼，一套一个准，脚边的铁皮桶里已经有好几条了。

结果谁能想到，这还能套上个人来。

深林怔怔的望着郁从渊，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头和脸颊，如同顶着一头海藻，面容根本看不清楚，整个人宛如从深海而来的海中怨灵。

郁从渊皱了皱眉，下意识将手中绳索一扔。

“上校，不捞啦？”

“这、把这捞起来看看是啥呗？怪好奇的。”

郁从渊冷声道：“谁好奇谁捞。”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深林这才如梦惊醒，在别的人想捞他时，嗖的一下潜入水中，连带着绳索一起拽下水。

“多可惜，万一是条美人鱼呢？”

船上的人还在说：“是呀，不过看起来有点可怕，还是别捞了。”

“……”

深林没有走远，就沉在海面下方，静静的看着巡逻船。

他知道自己来到什么地方了。

他想，蓝鲸的扭曲时空的能力还是不如鱼人王，否则在有坐标的情况下，怎么还会传错位置呢？

.

海面上空一直是漆黑的，云层压顶，人们头顶像是压着一只浑身乌黑的兽，只要这只兽醒了，他们就会遭受无妄之灾。

行船的速度因而受到影响，时快时慢，但一直没有停下。

指针指向夜里一点时，船上大多数人都睡了。

“啪嗒”一声，深林拖着湿淋淋的身体翻上船，几下寻到郁从渊所在的舱室，想要进门却发现门锁上了。

“呜——”他很冷，在水里泡了十几个小时，浑身都沾上了海水的腥味，他双手扒在郁从渊的窗外，瞪着眼睛朝里张望。

一看到郁从渊的睡颜，他就安静下来了。

等到郁从渊睡醒，深林顶多恋恋不舍的多看一眼，接着又翻身进水里，做一条随船游曳的“美人鱼”。

每一天晚上他都会在郁从渊睡着时上船，有时在门外站着看几小时，有时拧开门锁，探入郁从渊梦中，与他一起做梦，郁从渊每每醒来，都能看见自己床铺前方或者窗外有一滩水渍。

郁从渊留了个心眼，晚上假装睡着，想看看那个偷偷闯入他房间的贼人是谁。

这一晚，郁从渊听见啪嗒声，知道那人来了。

今晚那人似乎打定主意不进来，后半夜时，郁从渊翻了个身，装作睡意迷蒙的样子，睁开眼，发现窗子被遮住了。

他一愣。

然后耳畔捕捉到一阵急促的啪嗒啪嗒声，好像是下雨了。

郁从渊决定出去看看。

结果一推门，就看见遮天蔽日的木条将船只上方包裹起来，雨水透过木条砸到他脸上，还没来得及揩去，一根细小的树枝便凑过来，将雨水温柔的舔去。

郁从渊不由再次愣住。

他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探向那些粗壮的木条。

“是你么？”

无人回答。

但郁从渊已经掌握了答案。

“来做什么呢？”

依旧无人回答。

郁从渊抿了抿唇，说：“前几天我们在海上遇见了莫队，这里的时空是扭曲的，所以，你是过去还是未来？”

木条上的树叶摇了摇。

“不能说？”郁从渊依靠在船舷边，顺势坐了下来，一截树枝伸过来，缠住他的腰，眷恋的蹭了蹭，然后飞速退开。

随着树枝的退离，包围整艘船的木条也随之散去，露出如绸缎似的夜空。

雨已经停了。

耳畔传来“扑通”一声。

有什么落水了。

郁从渊笑了笑，头往后一仰，说：“去吧，去找到‘我’。”

属于你的时空的‘我’。

“咕噜。”

像是那人潜下水的声音，又像是在回答：好的。

.

深林在水里游曳，如一尾游鱼。

他找啊找，将那片被郁从渊贴身保管的叶子当做方向，闯入无数个过去和未来，见到了无数个“郁从渊”，但他们都不是他。

不是他的他。

终于，不知第几次、第十几次、第几百次寻找，他终于进入了正确的时空轨迹，凭着那点光，一点点撕裂开时空，跻身过去，去到他的身边。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