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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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实在是叫人窒息。

喻二夫人拉着喻黎恍恍惚惚回到偏厅的时候,终于想起来抓着他的手问道：“他们这是，何时开始的？”

可怜喻黎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干笑着摇摇头。

喻二夫人瞪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你瞧瞧你哥,同样是跟县主一块儿长大的,怎的你就不行？”

“母亲,感情这事，怎能勉强？”喻黎反驳道。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喻二夫人指着他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坐下生闷气。

“母亲,你往大了想，这于咱们喻家，是一桩喜事啊，咱们也不是头一回跟沈家结亲……”喻黎还欲再说,却被喻二夫人低声喝住。

“闭嘴吧你,干啥啥不行,好事都叫别人占了。”喻二夫人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我早跟你说过,京中世家遍地,可皇上最疼的县主只这么一位。我对你是千叮咛万嘱咐,你却可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说都不稀罕说你。”

“这是不稀罕说什么呢？”不知哪里传来的一道女声遥遥问道。

“你是傻了？县主和喻棠你方才又不是没见着——”喻二夫人话都没过脑子,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却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与她搭话的是道女声。

女声？

喻二夫人猛然起身回头，见她身后站着的赫然是昭月公主同她们喻家的嫂嫂弟媳。

方才开口问话的正是此时一脸看戏样的喻三夫人。

喻二夫人急了，却又不好在公主面前逾矩,只能讪讪笑道：“巧啊，大家都来了啊。”

沈母莞尔笑道：“前头正厅已备下了桌席，二夫人还请带着小少爷挪步吧。”

“是。”

喻二夫人端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烈微笑，一步一步地向前挪。

喻棠的母亲，喻家的大房夫人，此时正走在她的跟前，听见她的动静，回过头来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真是头大。

喻家的这位大夫人，是西郡王白家的小姐，自小习武，身上带了股寻常妇人身上没有的飒爽，却也因此，与京中的许多贵妇人都合不来。

虽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喻家这位二夫人向来不敢在这位嫂子面前多嚼什么舌根，偏偏没想到这回，最大的舌根子倒叫她给听见了。

来到厅中，见到沈时璟和喻棠挨着坐在一块儿，众夫人各怀了心思，都跟没事人似的坐了下来。

沈时璟以为还只有喻二夫人知道这事，于是隔着老远，讨好地冲她笑了笑。

喻二夫人却是如坐针毡，回了她一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奇怪表情。

喻黎在喻棠的身边坐下，悄悄向他道：“她们全都知道了。”

“嗯。”喻棠不急不缓，面上没有丝毫的诧异。

“嗯？”喻黎觉着他哥这反应甚是奇怪。

“你别管那么多，好好吃饭。”喻棠叮嘱他。

“哦。”喻黎果真就乖乖地拿起筷子，认真地低头扒饭，不敢看任何一人，他实在是不知该以何种样子自处。

一顿饭吃的众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总算挨到结束，送人出门的时候，沈母又拉着喻家大夫人道：“与诸位夫人多年未见，今日聊的实在是不够尽兴，待他日得了空，定要与诸位再好好地聊上一聊。”

“是。”

公主说了这样的话，哪还有不出声的道理，一直沉默着当背景的三夫人四夫人此时也得跟着一块儿附和。

临走前，公主最后捏了捏喻家大夫人的手，笑着送了人。

当一列的马车尽数消失在转角时，沈母脸上的笑也正好尽数退去。

“都给我进来。”她厉声道。

沈时璟不明所以，还以为不是自己的事，头一个跟着母亲回了花厅去。

“站着。”

当她要坐下的时候，沈母忽然开口道，沈时璟挨着椅子的身子一震，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考虑到喻云斐还怀着孩子，沈母示意沈贺年先陪着人下去，随后丝毫不客气地质问沈时璟道：“我今日没空与你绕弯子，喻棠的事，是何时开始的？”

“什么？”沈父在一旁惊道。

心底里最不期望的那个场面出现了，沈时璟睁圆了双眼，惊道：“母亲！”

“是我在问你话。”沈母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沈时璟为难地笑笑：“也就，就几日前。”

“几日前？你病了他来看你那遭？”沈母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