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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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沈时璟支支吾吾地应了，刚想给自己父亲使个眼色，发现这回父亲却也是面色不大好的样子。

难道喻棠真叫他们很不能接受？

她低了脑袋，忽然很想哭。

沈母此时却还在发着脾气：“好啊，我竟是不知道，咱们家的女儿能耐了，病中也不忘给自己挑夫婿呢。”

夫婿这是什么露骨的话，沈时璟红着脸道：“母亲！”

“叫我做什么？怎么，你们敢做还不敢让我们说了？知不知道喻家那位二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时候，我有多丢人？你喜欢喻棠你怎么就不能早些跟我们说呢？亏我还和你外祖母整日地挑来挑去，眼睛都要看瞎了，却原来，你自己心里都装了人了，那还劳烦我们做甚？”

虽还是没什么好气，但沈时璟却隐隐从母亲的话中听出了些苗头，她试探着道：“那，那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可能接受喻棠？”

沈母不满地瞪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家，害不害臊？”

沈时璟只好又低了头。

许久未发话的沈父倒是难道开了口：“其实，喻棠那孩子，聪颖沉稳，我是喜欢的，若是阿璟嫁去喻家，倒也不错。”

然而，沈父的所有主意都抵不过公主的一句，“你给我闭嘴。”

沈固节老老实实闭了嘴，跟女儿对了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花厅里一时很久没有声响，除了沈母，没人感先开口。

“你是真的喜欢？”想了又想的沈母最后招了沈时璟到跟前，注视着她的双眼问道。

沈时璟点头。

“真是糟心。”沈母最后别扭着抱怨了一句，“给我回自己院里面壁思过去，没我的准许不得出来。”

“哦。”沈时璟慢吞吞地转身离开，却又不死心地问道，“母亲，那喻棠？”

“还敢问？回去！”

“哦。”

怂的跟鸵鸟似的沈时璟还是乖乖回了院里面壁思过。

说是面壁思过，但其实只是躺在床上放空睡觉罢了。

待她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小姐小姐，喻大夫人又来了。”阿芙跑了进来，高兴着告诉她。

沈时璟还在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道：“又来了？”

“是，这回又带了许多的礼品来，比昨日整个喻家送来的都要多。”

“什么？”沈时璟胡乱抓住阿芙的手，紧张道，“你是说真的？又带了许多的东西来？”

“是啊，她就在前头厅中跟夫人还有少夫人聊着呢，小姐可去看看？”

“对啊，去看看！”沈时璟慌忙下了床榻，待站定后又觉不对，坐回到床沿上道，“不对不对，他们说事，我去做什么，那岂不是没脸没皮的。”

阿芙惊奇道：“小姐这是害羞了？”

“阿芙！”沈时璟作势要打人，将阿芙赶了出去为她去取早饭来。

当屋中只剩下她一人之时，她才敢放松地笑出了点声，她紧紧地攥住了棉被，将脑袋都埋在了上头，露出的耳根子都已红的不成样子，活像是外头的红梅染上的。

年前没剩多少的日子，喻家大夫人来的那是一日比一日勤快，每回却也只是找沈母聊聊，也不见沈时璟，倒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日正好过年，沈时璟跟着府中的嬷嬷学着剪窗纸，别别扭扭地剪出了一个双喜临门的字，正当她得意之时，院子的洞门处站了个人。

见到来人，她收敛了些许喜色，将窗纸放下，上前福了一福。

“县主这是折煞妾身了。”喻大夫人急忙搀起她，安抚道，“是不是妾身吓到县主了？要不，我先出去……”

沈时璟急忙留住她：“没事没事，夫人难得来一趟，还请随便坐吧。”她说着指了指后边的石凳。

嬷嬷和几个小丫鬟都很会看眼色，散了一桌的剪纸虽来不及收，但人还是可以退下的。

喻大夫人跟着沈时璟坐在石桌边上，瞧她今日一身正红，很是喜庆，又见桌上大片的红色剪纸，便也跟着由衷地笑了起来。

沈时璟以为她是看到了自己剪的小玩意儿才笑得，此刻便只觉有些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狗洞钻进去。

喻大夫人却没想这么多，她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红袋子递给沈时璟，尽量温柔道：“这是我今早刚包的压岁钱，还望县主能收下。”

“压岁钱？”沈时璟又惊又喜，接过人家给的压岁钱仔细翻看着。

“是，早上给喻棠和喻黎准备的时候，也给县主准备了一份。”

听她提到喻棠，沈时璟便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拘谨地笑着。

大约也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喻大夫人道：“喻棠这孩子，打小就跟我不大亲，后来又去了北郡，我们母子俩见面的时候更是少了。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独立，极少跟我和他父亲开口要什么东西，我跟他父亲，又都是武将出身，不善言辞，遂也不知该如何好好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头一次，他主动开口跟我们提了。他说，他想娶县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