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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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世间万物皆有定数。”

裴宴清失笑道：“这不是屁话么，比我还会忽悠。”又道，“听说他的性情古怪，多数时间都在清修，我大哥托了不少关系才拿到的帖子，要见他一面不太容易。”

旬郁露出崇拜的表情，“这么说来一定很厉害。”

裴晏清顿足道：“我其实也很厉害的，不管哪方面都行。”

旬郁：“……”

你能不能别跟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比？

稍后二人到了慧净的禅房门口，小沙弥在外面通报。

里头传来慧净允许的声音，小沙弥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进入禅房。

室内的布置极简到极致，小沙弥给他们奉上清茶，随后关门退了出去。

二人朝慧净行礼，慧净上下打量裴宴清，说道：“你的情况老衲也知晓一些。”

裴晏清一改吊儿郎当，正色道：“不知大师有何看法？”

慧净盘腿坐在蒲团上，不疾不徐地掐手里的念珠，目光如炬，“老衲倒有一个疑问藏在心中，还请裴先生如实告知。”

“您说。”

“你可是借尸还魂之人？”

这个问题令一旁的旬郁愣住，他诧异地看向裴宴清，那家伙无比淡定，“大师怎么会这么问呢？”

慧净淡淡道：“你在一年前性情大变，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除非裴家六少的芯子被人替换，若不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何来改头换面？”

裴宴清挑眉道：“大师言重了，请大师相信科学，借尸还魂这种事，属于封建迷信。”

慧净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裴宴清又道：“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是正儿八经的原装货，不存在换芯子这种诡异事情。”

慧净看着他半信半疑，“当真如此？”又道，“你可不能说谎，你若说谎，老衲便帮不了你。”

裴晏清点头。

一旁的旬郁默默地看着他，心想这家伙在副本里奇诡无比，原来也会玩借尸还魂这种戏码。

正胡乱猜测，慧净忽然指着他问：“这位旬先生一看便是再生人，为何会出现在现世？”

裴晏清狡辩道：“旬先生是活人，有血有肉，就是寿命短了点。”

慧净：“？？？”

旬郁知道瞒不住他，摊手道：“24小时确实有点短。”

慧净愣住，他好歹是见过世面的高僧，情绪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皱眉问：“你把他带来做什么，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裴晏清忽悠道：“是这样的，我觉得旬先生思想贫瘠，所以把他带出来随便逛逛，长长见识，丰富一下人生内容，充实一下生活阅历。”

旬郁斜睨他。

神他妈丰富一下人生内容！

这不，慧净有些不快，斥责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天地万物总有它的自然规律，你有违天道，可莫要酿出祸事。”

裴宴清也忍得，对方年龄大便让他三分，好心提醒道：“大师，为什么您的重心总在旬先生身上，我好像才是今天的主角。”又道，“您107岁的高龄，有时候忘性大也在情理之中，我就怕您因其他事耽搁了精力不济……”

慧净：“你把衣服脱了让老衲看看。”

啧啧，总算提到了正事！

裴晏清麻利地脱下上衣，露出背部。

旬郁搀扶慧净离开蒲团前来观察他背上的东西，那些黑纹既像咒语，又似某种神秘未知的活体。

慧净低头仔细研究了许久，才问道：“它跟了你一年之久？”

裴宴清：“是的，它霸占了我的躯壳，寄生在我的身体里，操控我养它。”

“如何养？”

“会在夜间驱使我去找食物投喂，所以家中佣人才会说我昼伏夜出，神出鬼没。”

“它食何物？”

“恶灵，鬼怪，非常挑剔。我若拒绝喂养，便会饥肠辘辘，浑身无力，整个人陷入混沌中，痛苦异常。”

慧净沉思问：“它可会攻击他人？”

裴宴清回答道：“目前相对温顺，不过我能感觉到它在日益成长，把我的身体当成了孵化器。”

慧净缓缓回到蒲团上，裴宴清穿好衣服，他说道：“你想把它驱赶出来，首先得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只有对症下药，才能事半功倍。”

“是的。”

“这东西最初出现在你身上的源头呢，你可曾查找过？”

“找过，一无所获。”

慧净沉吟了阵儿，“现在老衲也不敢妄断它究竟是何物，只能先采水照照，不过需要布置场地，饭后再说吧。”

裴宴清点头，“那就有劳大师了。”

慧净：“你们先回寮房，老衲让人找个清净地方布置一下。”

两人依言离开了禅房，刚踏出房门，就听里头的慧净叮嘱道：“旬先生是心怀慈悲之人，可莫要作恶。”

旬郁无奈地笑了笑，“大师教诲，旬某谨记于心。”

在回寮房的路上，旬郁歪着脑袋道：“一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慧净问你是不是借尸还魂之人？”

裴宴清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