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变种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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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已经拥有宇宙立方，”小蓝说道，“我已经蓄满了能量,足以开启全部的功能模块，假您需要，我可以在此刻将疾风号取出,将我们载离地球……”

“离开地球？”希尔达弯腰取出自动售卖机中的可乐，“然后呢,去做什么？”

小蓝沉默一会儿：“我们可以像过去那样驰骋宇宙，无论您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可我想要呆在地球。”希尔达打开可乐罐,她的脑海中不经意地想起布鲁斯·韦恩的面孔,“……我还要实现之前因为一小意外而耽误的音乐梦想呢。”

“那么，您是否希望恢复记忆？”小蓝问道,“现在的条件支持您恢复过往的记忆。”

希尔达喝一口可乐：“小蓝，你是不是挺希望我恢复过去的记忆的。”

听到这个问题,人工智能沉默一瞬：“……是。”他承认,虽然所有人都认为程序生命应该是中立理智而缺乏情感的,但是小蓝知道真实的情况远比应然的状态更加复杂。

“我希望您能恢复记忆。”他解释,十分坦诚,毫不隐瞒,“不仅仅是因为这样更方便我们实现信任和沟通，更因为，我希望您能客观地处理地球相关的事务,而不是带上过多的情感因素——您在地球的时光不过是弹指一瞬，现在您如此重视，不过是因为过往的记忆全然是一片空白。”

希尔达若有所思：“……如果是那样,我现在的感情会不会就被过去的漫长记忆所稀释呢？举个例子，我现在把玛蒂娜·沃克放在一个不轻的位置，但是也许当我恢复记忆时，我会意识到，她不过是一个过客，一个无足轻的普通地球人而已。”

小蓝的程序飞速运转，片刻之后，他得出了结论：“……我想是的，主人。”

那么，布鲁斯·韦恩呢？

那才是她真正想要问的，希尔达有想象不出自己把他看作一粒尘埃的样子，虽然她最近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他，但是，在希尔达的眼中，他仍然占据了要的位置，果布鲁斯·韦恩在她心中重新变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变成一粒尘埃？

希尔达试图去想象，把布鲁斯和那些过路的路人等同起来——她皱起眉：“……我无法想象。”

“您不需要想象，”小蓝不能够理解希尔达此刻的感受，“一待您真正恢复记忆，那些就会成为既定的事实。”

“……你不懂。”希尔达坐在长椅上，不想和小蓝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连她自己都有搞不懂这复杂的感情，更何况是人工智能呢？

她将可乐放在一边，然后掏出了手机，手机解锁，背景图纸是布鲁斯沉睡的照片——那是某一天下午，希尔达偷偷拍下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布鲁斯并没有展露出那双她最爱的蓝色双眸，他眉心皱起，好像在梦中无声地忧心着什么，棱角分明的侧脸被柔软的枕头亲昵地拥簇，那些倔强的黑色头发在照片中也显得柔软了许多——希尔达几乎能够回想起他头发硬质的手感，与他抑制不住地低喘、滴落在她胸口的汗水一起，构成一美妙而值得回味的记忆。

她难以想象。

小蓝有不解：“……主人，监测到您的体表温度升，呼吸加快，您……”

“我没事。”希尔达舔舔有点发干的唇角，“我就是想打个电话，在我真正地成为希尔达，找回过去的记忆前。”

她打开通讯录，盯着【aaa蓝眼睛布鲁西宝贝】看好一会儿，然后拨通电话。

不到一分钟，那边就接通电话。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顺着电流传递到彼此的耳朵中，清晰可闻。

“……希尔达？”

“嗯，是我。”希尔达盯着自己的脚尖，“布鲁斯，我有一话想要对你说。”

“你想要说什么？”布鲁斯·韦恩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缓缓走出蝙蝠洞。

他拉开厚的窗帘，随即伸出手来，有不适应地遮挡了一下阳光。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管家拿着水管正在浇灌庄园的植物，青葱的绿色上挂上分明的水珠，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喷灌的水雾间隐隐出现彩虹，有画卷。

可是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一切梦似幻，即一切都可能稍纵即逝。

他听着电话那头希尔达的呼吸声，闭了闭眼睛，突然产生一丝不安的预感。

他睁开眼，不等希尔达开口：“是在纽约遇上什么麻烦吗？虽然我对纽约并不熟悉，但是，韦恩家在纽约也有一定的人脉，果你需要，我……”

“不是的。”希尔达打断了他，“布鲁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很爱你。我承认，有时，我表现的有轻慢，但是你不知道，也许过去和未来，我都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对你那样的感情。你就是我的独一无二，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

布鲁斯握紧手机：“……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遇上什么事吗？告诉我——也许我没法解决，但是我有许多朋友，你还记得托尼吗？托尼·斯塔克，果你现在遇上什么急需解决的困难，可以打他的电话……不，算，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说着，他已经转过身去，准备拿起车钥匙去一趟纽约。

“不，没有的事，我什么都没发生，不说，我现在一切都好。”希尔达回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事实，因为好像直到今天，我才突然意识到，有事情应该立即去做，而不要把它推向没完没了的未来。”因为那些未来转瞬即逝，有事情一旦错过当下的时机，就再也不会有任何被诉于口。

“其实，”她稍微放松了一，微微向后，倚靠着长椅，“一直以来，我都向你隐瞒一事情。我在你面前表现的不怎么完美，但是实际上我比我表现出来的更不完美。比说，我根本不是个善良的人，我既不喜欢企鹅人，也不喜欢蝙蝠侠。”

“噢，我也不喜欢蝙蝠侠。”布鲁斯回答，似乎也放松了一下，“现在是谈心时间吗？”

“或许吧，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那些超级反派们，也不喜欢超级英雄，无论是谁，我对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常常觉得这个世界我毫无关系，我对这一切毫不关心。”

布鲁斯笑一声：“我知道。”

希尔达：“……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