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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南晓睁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探出头来。

她揉揉眼睛,打了一个极慢极长的哈欠,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病房的板凳上睡着了。

昨晚来时,她被告知母亲还没有醒麻药,紧绷的神经耐不住深夜温柔的催化,最终缴械投降,坐着坐着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何颂坐在周秀萍的床头,手里端着个保温盒。

虽然强撑着,但他眼底堆满的红血丝已经有了不支的征兆。

而周秀萍坐在病床上,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

她很瘦,与其说是坐,更像是勉强立在了病床的一片白色里,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眼睛虽然是混沌的,游离着类似于蛛丝的絮状物,但投射出来的眼光却寡淡又坚毅。

俞南晓忍不住大逆不道地想,就算是现在拿着一张病危通知单到她跟前,她说不定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立马给自己安排后事。

看了没一会儿,周秀萍注意到她已经回魂,很快就招她近身伺候了。

“醒了就过来。”她虚弱地抬了一下眼皮,“何颂在这里忙活半天了,老是麻烦人家,像什么样子。”

她还没来及为自己辩驳两句,何颂就先开了口:“是我自己一定要跟过来的,她也拿我没办法。”

周秀萍没搭话,反倒是隔壁床的病友笑眯眯地看了过来,一脸羡慕地说:“真是好福气啊,女儿女婿都在边上照顾着。”她沉沉叹了口气,又转头看了一眼正给自己准备午饭的护理。

“哪像我,儿子把我往这里一扔就不管咯!”

俞南晓走到床头,顺手接过了何颂手里的保温盒。

是鲫鱼汤。

她抿了一口,想试试温度合不合适,就听见周秀萍对病友不咸不淡地说:“不是女婿,就是一个认识的人。”

同一时刻,她明显感受到何颂的肩膀绷紧了一点。

但很快就恢复自如。

他迅速错开了这个话题,扬起头嘱咐道:“我刚出去买的,比较有利于伤口恢复,这几天估计都只能喝这个了。”

“那也是你有福气哦。”病友仍在感慨。

周秀萍没再辩解,用沉默结束了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俞南晓小声说:“不烫了。”

周秀萍总算转过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然后眉头紧起来。

“你怎么搞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到底多久没睡了,你要知道……”

俞南晓赶紧顺着她的话说:“我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我都知道。”

周秀萍紧追不舍,痛心疾首地摇头,“苍天哟,真是好憔悴的样子,不晓得的还以为你刚从土里爬出来诶。”

俞南晓彻底无语。

她素面朝天,按理来说最讨长辈喜欢,毕竟“清水出芙蓉”嘛,清清爽爽就很漂亮。

而自家女儿呢?“你那哪是化妆啊,明明是易容,大型房屋装修都没有这种妙手回春的本事,毛坯房和精装房能一样吗?”周秀萍曾经这样形容自己特意花枝招展回家过年的女儿,“那次我跟你视频,我还退出去重新打开了一遍,以为跟我视频的是个红绿灯呢。”

俞南晓解释道:“那天我有应酬,化个妆显得尊重人嘛。”

“尊重?是那种需要把对方送进医院的尊重吗?”周秀萍就差拿唾沫星子给她完完整整洗一遍脸,“我看你比较像动画片里的那个蛇精!”

俞南晓:“……”

她还真不知道自家这位妈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人家早年丧夫的,母女俩相依为命,情深似海,一腔柔情无从寄存全都转交给心爱的骨肉,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往那一站就是一对命运共同体。

而她妈呢,将“极致的嘴臭,极致的享受”奉为圭臬,恨不得每天写一篇檄文讨伐她的罪孽:

化妆是诈骗,吃饭是抢劫,嘘寒问暖是传销,上完厕所不洗手罪该万死,就连她呼吸空气都成了占用公共资源。

对自家女儿横眉冷对,对福利院的孩子们倒是慈眉善目,年轻时候的俞南晓每天都在怀疑周秀萍是女娲这辈子投的凡胎,而她纯粹属于捏人的时候没发挥好被随手挥出去的泥点子。

……

好在她也一把年纪了,可以理解老太太性格古怪一点。

她咬咬牙,权当老太太刚遭完罪之后的发泄,然而周秀萍淋漓尽致地把“变本加厉”四个字完美诠释了一遍:

“你说你干嘛回来呢?你会烧汤吗?这么多年你唯一会烧的就是白开水,看你活的这么憔悴,你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吧?”

她终于忍不住打断说:“隔壁还有空床位吗?我可以申请去隔壁病房吸氧吗?”

俞南晓合理怀疑她妈阑尾破了一个洞,所以必须要求她同甘共苦,在她心里也凿出一个孔来达到母女平衡:

“我觉得你不需要我,你需要一个沙袋,或者一个棒槌,反正不是我。”

何颂坐在旁观的席位以看客的姿态目睹这场战役,但很明显是没什么看头的单方面碾压。

恰巧这个时候,敲门声很及时地叫了停。

循着声源望去,一位妇人正嘴角含笑的站在门口,一手抱着花束,一手拎着果篮。

可要是仔细看看,笑容里又有几分不易觉察的局促。

大概是受惠于岁月,让旁人猜不太出确切的年龄,但这张脸和记忆中护士的脸微妙的重合了起来。

良久,俞南晓听见自己喊了声“肖姨”,身边的何颂轻轻喊了声“妈”。

-

医院走廊的尽头,日光在脏玻璃的严防死守下勉强投射进来,拉开窗,肉眼可见乱飞的尘屑和飞虫的尸体,略微抽动一下鼻翼就能闻到一股陈腐的气味。

俞南晓默数着过往的车辆,累积成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打开烟盒时才发现那里仅躺着硕果仅存的最后一根独苗。

她不常抽烟,对这玩意儿从来没有依赖和上瘾,但偶尔会需要它来配合一下气氛——

比如现在。

下一秒光线被遮挡,将她拢进一小团阴影里。

她没有抬头。

何颂把咖啡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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