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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七夕那个晚上交谈的内容。
一餐过半,俞南晓已经有些微醺。
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遇见过这种人,虽然好像爱着吧,但你们之间的关系有更好的最优解,成为恋人反而是其中最差的一种。”
“怎么说?”沈路安像是突然来了兴趣。
他上身微微前倾,一只手还扶着高脚杯,两人间的距离就这么被缩短了。
俞南晓看着他的眼睛,蓦然勾唇笑了笑。
“人和人之间不是有很多关系么?亲密关系也分很多种。”
她掰着手指给他一一列举,仿佛在给小学生教算术题。
“挚友、亲人、知己、结义兄妹、生死之交,太多了数不过来,你说说,就连仇人都好过恋人吧——反正对我来说是这样。”
她喘了口气,接着说:“爱情的保质期实在是太短了,而且只要是真心爱过,一旦分了手再见面就好像有过杀父之仇,我有个朋友,现在出门都在包里随身携带水果刀,生怕出门碰到前任的时候没有趁手的凶器呢……”
沈路安对于她的话有点不赞同,“这么夸张?”
“对!”俞南晓用力点头,“而且选恋人还不是一个完全随自己心意的过程,还得考虑两边的家庭。”
“处到最后得要结婚吧?你妈要是不喜欢他该怎么办,他爸要是不喜欢你又怎么办,要是两个家庭间有不可弥合的仇怨又怎么办?”
“结了婚也不是终点了,还要防火防盗防小三,怕出轨怕出柜,将来再要个孩子,两个人就天天围着孩子打转……”
“就算运气好,这些劫都渡过去了,躲不过的还有生老病死吧?”
俞南晓最后无比心累地拍了拍对方的肩,感慨道:
“所以我理解你,孙悟空是个狠人吧,毕竟人家都过了九九八十一难,你把他抓到当代社会来处个对象,说不定还没几章就gameover了。”
得要多爱才能下定决心,和眼前这个人一起走向既有鲜花着锦,更有荆棘丛生的未来呢?
那是即使赤着的脚板踩得血淋淋,也依然能俯身亲吻对方的勇气吧?
……
年前的某一个下午,俞南晓接到了许丞的电话。
匆匆下了楼,就看见许丞正在楼前的那一片空地来回踱步。他左右手都拎着红色的大布袋,上面印着酒厂的广告logo,袋子里被塞得鼓鼓囊囊。
可能等得有点久了,他脸被风吹得通红,看上去还挺喜庆。
看到俞南晓出来,他提起袋子朝她晃了晃。
“这不过几天快要过年了吗?我老婆让我来给你们送点她家乡的特产。”许丞把其中一袋伸到她的面前,终于能空出手来揉揉冻红的鼻头。
“就是些鸡鸭鱼肉之类的,我说没什么稀罕的,她非要我给你们送点来,说是他们老家那边自己养的,绝对的纯天然!”
这种惦念听来轻巧,实则难得。俞南晓接过来,不免有些感动。
“她身体最近还行吧?”
“好得很,前几天还约老同学一起去爬山了。”许丞边说边掏出手机,给她翻照片。
一张毫无修饰的单人照,照片上的女人素面朝天,虽然谈不上精致漂亮,但精气神很好。
脸上淌着一层细密的汗,眼睛弯弯,有股南方女人特有的清丽婉约。
许丞老婆心脏不好,前几年生了一场大病,俞南晓对她的印象一直不错,听到好消息也由衷地替她高兴。
聊了两句,许丞突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这是何颂的,你替我给他送去呗,省得我再跑一趟。”
许丞把另外一个袋子也递过去,“他们最近期末,整天忙得见不到人,我掐不准他什么时候在家。”
俞南晓紧紧盯着袋子,一时间有些为难。
“我也有点……”
许丞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不方便么?”
虽然他们四个十几年来关系甚密,但许丞却是一个神经比麻花还粗的憨批,浑然不觉两人之间那点不算隐秘的爱恨痴缠,全然沉醉在自己的小日子里。
还没等俞南晓想想怎么跟他解释,许丞食指挠了挠脸。“说到何颂,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俞南晓:“怎么?”
许丞:“就前几天,他那个美女学生邀请他一起参加一档访谈类的节目,他居然接了,”说着啧了啧嘴,转眼看向她,“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的确,印象里何颂对抛头露面的差事向来无比抗拒。
俞南晓不说话,双唇紧闭,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许丞接着说:
“不过他一紧张就喜欢摸鼻子,我看那节目的时候那个提心吊胆啊,生怕他把自己鼻子给扭下来——”
“是和那个女生一起?”俞南晓打断他。
大脑反应慢了半节,她这下才抓住重点。
“对啊,那个女生不是挺有名气的汉服博主嘛,我上次特意去看了一下,真是好漂亮——”
许丞嘿嘿笑了两声,为出家十余载的兄弟终于还俗而感到欣慰。
“你说这铁树十几年不开花,一开就是一朵国色天香,真不愧是何老师,苦尽甘来咯!”
俞南晓心头一凉,语调蓦然就沉了下来。
“……是了,得替他开心才行。”
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许丞微微后仰着脖子,突然叹了一声:“你说这善良的人怎么就是容易不幸啊?”
俞南晓:“不是都说好人有好报么。”
许丞摆了摆头,“我那天到何颂家,给他看我和女儿的照片,他那个表情啊,真是让我不敢再看第二眼了……”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叹气。
“你知道的啊,他那个人就是倔,越老越倔,就算心里真觉得难受,也宁愿憋死也不说,我就连想帮帮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半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我在这里说什么废话呢,他这些年过得多辛苦,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了。”
俞南晓低下头,看着自己半截发红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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