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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颂的反击来得悄无声息。
越是悄无声息,越是叫人措手不及。
几乎只用了一晚上,他的回应就像传染病一样人尽皆知,顺着互联网庞杂的支脉输送到了每一个角落。
网暴连夜紧急叫停。
这是一场具有戏剧化地急摆。
何颂是执笔近十载的作家,虽然没有剧情流那般婉转细腻,在运用文字的逻辑和功底上也远超出寻常人一大截。
何乃律在媒体这一块人脉颇广,再加上何颂亲笔操刀了每一条营销,确保万无一失,所有的说辞都使在了刀刃上,才将拟好的回应发给何乃律。
内容不复杂,附上了几张解释说明的图片。
其中一张就是当时从俞南晓视角偷拍的照片,她拍的清清楚楚,图片上的人与丛栗虽然形像神却不像,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不是丛栗本尊。
然后是柳城。
其实当时摆出的证据都绵软无力,在大众眼里,真正将这件事坐实,正是因为这位“知情者”的爆料。
既然他人无情,何颂再心慈手软也说不过去。
前天他发过去一张律师函,也没废话,不出十分钟,柳城立马认了怂,一个电话打来,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到底师生一场,一个家庭能培养出一个博士生也不容易,何颂想了想,没打算真把他逼上绝路。只是为避免文字带来的理解误差,何颂把电话录了音,直接把这段录音公布在网上。
至于他的自白——
总之何乃律犹记当时点开文档,只看了一眼,顿时五体投地,拍手叫绝。
这还真不是何颂写的多么硬气。
的确,用词准确,逻辑缜密,且不会叫人觉得晦涩,一看就知道这些通稿绝非出自凡人之手。
但要说有哪里不一样呢?
嗯,这篇通稿实在是……
何乃律当时对着这些文稿沉思了许久,想了半天,同事费渔走过来扫了两眼,立马赞叹一句:
“好绿茶啊——!”
何乃律抬起眼皮看她一眼,费渔嘿嘿笑了笑,附在她耳边解释:“就是男人看了会落泪女人看了会心疼,要人类不怜爱不可能的那种。”
她眼珠子转了转,最后肯定道:“明明没有很咄咄逼人,但就是刀刀致命,怎么说呢,母夜叉果然玩不过白莲花,以柔克刚果然才是坠吊的!!!”
何乃律:“……”
涨知识了。
总之接下来的一切都按照何颂的预期行进,舆论的方向往往比刹车失灵时地追尾来得更猛更快。
几乎不到一天,当时自信能操控舆论的这只手,在无比迅疾的战局扭转下自食恶果,连陈芃自己都还没有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战况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
没有人能猜到何颂在想什么。
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迷茫,只是觉得目前为止,还不够。
这些还远远不够。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何颂不是坐以待毙,他在等待时机。
等待一个可以将敌人一击毙命的机会。
但眼下,还有一件比这更要紧的事情。
何颂往椅背里靠了,手搭在眼睛上。
手里攥着的手机屏暗下去,上面是许丞发来的一条消息——
“结束了。”
只有三个字,何颂却好像在研究似的看了很长时间。
起身,即刻返程。
临走之前,何颂最后交代了姨妈几句,最后连姨妈都有点不耐烦了,鼻子里哼了一声,意思是让他赶紧走。
于是何颂又风尘仆仆地从一个医院奔向另外一个医院。
此时,在另一边,许丞正默然地坐在病床边。
他安安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甚至目光有些淡漠。就连心跳归于一条直线的那一刻,许丞也出奇的平静。
可几步之外,俞南晓看着却有点心慌。
这样的平静远比所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更有力量。
俞南晓清楚自己现在起不到任何效果,她站了一会,在许丞身后低声说:“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许丞没有回话。
他好像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坐这一个动作上。
俞南晓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之前,她脚步一转,先去了一趟卫生间。
她掬一捧水拂在脸上,抬起头,就看见脏兮兮的镜子里一张蜡黄的脸。
拨开眼皮看了看,里面全是红血丝,眼角还有些泛红。
眼窝深陷,两颊瘦瘪,
镜子里的人短短几天老了不少。
但这没什么,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付出。俞南晓在医院呆了很多天,为了能让许丞勉强阖眼,也曾好几个夜晚彻夜无眠。
亲眼目睹这场不幸,她好像脑子里装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如果是何颂,俞南晓心想,如果何颂有机会站在现在她的位置,也一定会做同样的事情。
毕竟他们是朋友。
毕竟他们都是那样在乎朋友的人。
俞南晓在迷糊之中这样想。
电梯口,两边电梯的数字上升势头齐头并进,俞南晓手插在兜里,暗自盘算这几天手里头落下的工作。
叮咚一声。
左手边的电梯先一步打开。
俞南晓走进左手边电梯的前一秒,极其无意地扫了一遍右边屏幕的数字。
只差一层。
也只是短暂的一瞥,她很快迈步挤进了逼仄的人堆里。
左手边的电梯门缓缓合上。
同一时刻,右手边的电梯门正好打开。
何颂从人堆的末尾跻身而出。
所以为什么说很多事情都不公平——遇见需要多少年,错过往往就只要一瞬间。
何颂快步穿过医院的走廊,被耳边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吵得一阵耳鸣。
他腿长脚长,步速很快,一路逃难式地从一个城市赶到另一个城市,神经被砂纸磨成轻轻薄薄的一小片,脆弱得吹弹可破。
这些天再苦再累他也不曾停下来,然而这一瞬间,脚步却在这间病房前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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