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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
最后一声钟鸣,余音分外悠长。
昭贵妃望着椒房殿顶粱上的彩漆凤雕,声音异常平静:“你们皆道先皇宠我入骨,连我自己差点儿都信了。”
此话说的不明不白,余音方落,人已转身离去。
***
落日融金,逐渐西沉,暮色随之笼罩下来,天边残留的彤云和暗影交织在一起,仿若棉絮里泼了青墨,颇为压抑。
昭贵妃命宫人往宣政殿内外填柴草、泼松油,新帝闻讯赶来很是费解。
昭贵妃福身行礼,对他嫣然一笑:“臣妾愿帮陛下斩断一切后顾之忧。”说着挽弓搭箭,锦春在旁取出风灯里的白蜡,拢着火苗的手,微微颤抖地点燃裹住箭头的油布。
箭翎离弦,犹如一颗流星斜飞进正殿,火焰瞬间四散开来,凶猛又瑰丽。
端王突然带着宗人府的两位堂官,自后宫方向疾步而至,径直朝夔龙方鼎奔去,他从鼎中残灰中取出两样东西原路折返,站在离新帝三丈开外的地方问:“这是三哥留的遗诏,能换几条人命?”大行皇帝膝下无子,遗诏上必然写着哪位王爷的名字。
昭贵妃听了面色煞白,险些站不住,忙攀着锦春的胳膊去瞧新帝脸色。
新帝负手而立,泰然自若道:“现在才将遗诏拿出来,怎知不是你无中生有?”
端王将凤印丢过去,新帝稳稳接住,只瞥一眼,心随之狂跳起来,“皇后之玺”由他亲手雕刻,旁人断断做不了假,眼前不禁浮现出当日赠与皇后时的场景——愿表姐母仪天下,福泽永驻。
自那以后,“表姐”二字,再不敢随意唤出口。
剩下的嵌骨漆匣被端王紧紧攥在手里,说的话还算委婉客气:“盒子我也不开了,无论三哥生前打算立谁为储君,只要你下旨大赦天下,我立马毁了里头的东西。”弦外之音不言而喻,端王皱眉四处张望,“皇后呢?方才去椒房殿,她不在寝宫里。”
端王与先皇自幼在一处蒙师授读,手足情谊最是要好,加之徐太后往日的所作所为,新帝不敢赌他有运能署名于遗诏之上,便去看昭贵妃:“完颜皇后在哪儿?”
昭贵妃紧咬后槽牙,绝不松口:“臣妾不知。”
新帝斜睨身边的宫人,锦春战战兢兢屈膝下跪,倘若实话实说只有死路一条,唯盼宣政殿快些烧为灰烬,再也无迹可寻:“奴婢也不知晓。”
恰巧此时,皇后的贴身婢女从偏殿破窗而出摔滚在地上,惹得众人注目。
那宫女步伐踉跄,看见端王仿若看见救命稻草般,卯足力气扯着嗓子叫喊:“王爷!皇后还在清风堂,快救娘娘!”
新帝大惊失色,急忙高声唤道:“速传禁卫军……”
而端王已直接冲进宣政殿寻人。
殿内火光四溢,从三交六椀菱花窗的空隙中窜出来,自能想象出里面是何样情景。
新帝转身捏住昭贵妃的下颔,眼底的盛怒难掩:“表姐怎会在宣政殿?”
昭贵妃吃痛,强词夺理道:“不管皇后身在何处,端王既拿着遗诏进了火场,陛下应当下令封死门窗,连同遗诏一并烧了永绝后患!”
新帝手下的力道微松,有一瞬的犹疑。
“砰”的一声,黑底金字的“宣政殿”牌匾轰然坠下,落在新帝耳中,化作天崩地裂般的声响,百年殿宇付诸一炬。
皇后置身书房半分动弹不得,更有烟雾直往她口鼻里钻,忽而感觉被人抱起,并伴随着焚肤入骨的灼热,强痛过后倒觉得身子越来越轻,似是往上漂浮,茫然间,竟能够俯瞰到整个皇宫。
低沉的钟鸣声再次敲响,自远处的小雁塔穿过半座长安城,经久不息。
有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在殿前广场上唱报:“孝贞皇后从殉熹宗,葬东陵隆恩殿1……”
姑祖母曾经对她说:帝王之情——爱别离、怨憎会。
她的爱何尝不是嗔是怨,是菩提树下的梦幻泡影,还未迎光盛开,遇到一场疾风骤雨,便被打的满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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