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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以后,拾叶果真遵守诺言,隔三差五便溜进寺院内寻这个新的小伙伴玩耍。
姐弟俩第二次见到对方时,少年已经剃了头烫了戒疤,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和尚,还领了个法号叫“无赦”。
顶着小光头的无赦被他们一番取笑,还被两人按住摸了头,但他并不生气,只红着脸小声地说这样不好。
许是不生气也不反抗的对象欺负起来并不很有趣,拾和只来过三四次便觉得没有意思,再有下次拾叶撺掇着他一块溜出去寻无赦,他便推说功课未作完、或是要操练武艺,不肯再陪着拾叶瞎胡闹了。
拾叶自己一个人捉弄着无赦,倒也不嫌腻,还一年一年给坚持下来了。
只是拾叶毕竟是作为整个部族的继承人被培养着的,年纪越大,各种课程安排的便越紧,还要负责管理一部分族中的事务,相应的、空闲的时间也就少了下来。
这时候的巫族虽然正值鼎盛、压得其他世家部族直不起腰,但也并非铁板一块、上下齐心,接触得多了,拾叶越发觉得其中藏着的糟粕污垢叫人厌恶不已。
对比之下,无赦那头反倒显得清净利落得多,于是拾叶便见缝插针地、抓紧了繁重日常中的每个喘息,一有机会便往无赦这边跑。
她很不高兴自己每日要料理诸多事务、要面对各种谄媚阿谀的脸,还要小心周围人的利用算计;
而无赦这头,却似乎每天只是撞钟敲木鱼、烧烧香拜拜佛什么的,乏味却简单。
带着这种暗怀嫉妒的不满,每次见无赦,拾叶总要变着法地捉弄他。
她的各种诡计把戏在不断翻新,可长大一些的无赦已经变得稳重成熟、不似儿时那么容易上当中招了。
他能一眼看破拾叶的各种恶作剧,但却从来没有躲开过。
拾叶看的出来,无赦只是为了逗她开心罢了。
一次拾叶将随手捉到的毛虫扔到了无赦的领子里,无赦僵了一瞬,便伸手将那种又肥又丑的毛虫捞出来。
拾叶以为无赦会将毛虫丢掉或者掐死,但他只是寻了廊檐下的一片叶子,将毛虫轻轻放上去,然后合十默念了句佛号。
这是为什么?
拾叶缠着无赦问个不停,而无赦的回答是,“那也是一条性命”。
“一个毛虫而已,在意它做什么?”拾叶并不能理解无赦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它的性命还比人命重?”
这些小虫子,死上一箩筐都不会有人在意!
“确实比不得人命重,”无赦笑了笑,“但也不轻。”
“那到底是轻还是重?”拾叶掏掏耳朵,已经对这个话题感到无趣了。
“一样重。”
“怎会一样?”拾叶笑,“我的命就比这小虫子金贵得多罢?”
“非也,都是一样的。”无赦依旧坚持己见,“它与你、与我,都是一样的。”
“众生平等。”
“你瞎说,我的命就是比你、比这小虫子金贵!”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说成是与虫子一样,拾叶恼怒不已,骂了无赦几句光头秃顶,气呼呼地离开了。
她走出去好些步,还听到后头的无赦对着自己念佛号。
后来拾叶一连几天都没有去寻无赦,闲下来了就跟着拾和一块去演武场操练对战。
拾和虽说比姐姐小得两岁,但是身高已经超过拾叶一头,这些年也渐渐能和拾叶打个平手,不再像儿时一般只能被压着欺负。
一场打下来,姐弟俩皆觉得酣畅淋漓,他们退到场边喝水休息时,拾和突然抬手往拾叶肩上一放,待他收回手,用拇指和食指捻下来一只毛虫:“阿姐,怎么有个小毛虫?”
“从哪儿惹得的?”拾叶抖了抖衣裳,“还有吗?”
“没了。”拾和随手将毛虫扔了出去,便凑过去与姐姐讨蜂蜜水喝。
“你怎么将它扔了呀?”拾叶突然想起了无赦,“那也是一条命呀?”
“一个小虫罢了,阿姐那么在意它做什么?”拾和喝完水,便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擦汗。
“你没听说过‘众生平等’吗?这小虫跟你我是一样的。”拾叶是有心逗弟弟,便拿了无赦的话当自己的。
“姐姐说什么呢?怎会一样?”拾和却肃了一张脸,正色道,“虫儿的命是算不得命的,众生亦没有平等一说呢。”
这倒是与无赦的话截然相反了,拾叶笑嘻嘻道:“那你说说?”
“嗯……比如,咱们巫族人的命肯定比下头其他部族的人金贵吧?”拾和想了想,认真道,“那些在咱们手上打了败仗的垃圾杂碎,可不就是由着咱们处置?”
拾叶认同地点点头,拾和的这种想法,也是几乎所有巫族人的观点——
巫族的领地上住的不仅是巫族人,还有许多不同的部族和不同派系的修士,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虽然生活并没有巫族人那么好,但依旧算得上体面。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部族都能过得很好,有些甚至是整族都挣扎在生死边缘上的。
巫族对这些“下等人”并不怎么重视,该压榨的压榨、该无视的无视,他们的命都不算命了,谁又会在意呢?
“还有,便是咱们的族人,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吗,长老们肯定比下头的族人高一些,纯血的族人又比杂血的好些。”拾和笑着对拾叶眨眨眼,“当然了,姐姐的命比所有人都高,是最最重要的!”
拾和的眼里有深深的孺慕之情,但这话听着却让拾叶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也十分重视自己这个亲弟弟,并不看轻他一丝一毫,便道:“小和的命跟我一样,也最最重要。”
“不,你的最重要。”拾和的语气很坚定,“姐姐以后会继承整个巫族,你是最重要的,不会有任何人比得上,我也是,其他所有人也是。”
拾叶沉默了。
见她不说话,拾和轻叹口气,道:“那些‘众生平等’之类的鬼话,是从无赦那里听来的?”
“那些什么狗屁教派的巫婆神汉、僧人道士,还有他们的信徒,正事不做,终日迷信什么佛祖神明,依我看,不就是自己无能、做不了想做的事,才把希望寄托在一些烂泥石头上。”
“姐姐莫再信他瞎说,以后也少去找他,若得了空闲,便多陪陪我操练武艺罢。”
拾和是从小被当做拾叶的左右手培养的,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难得闲下来,便希望唯一的姐姐能多陪陪自己,而不是跑去听一个光头说梦话。
“一定一定。”拾叶干笑了几声,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拾和的命怎么会比她的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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