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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瑾不语,心里头暗道,也不知上辈子宋归晚这年纪时,是不是也这么矮小,如若不是,那定然是这辈子长残了。见下人拿来了餐具,他便掀袍入座。他与归晚在祖母的一左一右。
祖母吩咐下人为李承瑾端上热汤,李承瑾其实身上暖和并不很需要这汤,奈何他又无法拒绝,目光瞥到对面宋归晚抿着嘴有些瑟缩,似乎在望着冒热气的汤发呆,看样子穿那么厚还是白搭,便顺水推舟道:“给郡主端过去吧,我身上正热着。”
归晚一听,就知道他是没按好心,自己那会儿来祖母就给了小半碗喝,这会子哪能再喝,便道:“这是祖母疼你的,我可不与使君争这口汤,再说我一直在屋子里,哪里是冷。”祖母道,“晚丫头人家喝了,这是留给你的。再说也不是没有了。”李承瑾推辞不过,喝了几口连夸味道不错,徐徐午膳的饭菜上了桌,祖孙二人吃饭便不怎么言语。归晚一边吃着,因留意侍婢退去,便也时时为祖母布菜,自然也不能少了处月雄。
处月雄见自己盘子里又递过来的排骨,不由地皱了眉头。祖母茹素,今日这荤菜自然是为了他和归晚备下的,祖母又素来节俭,这桌上的荤腥显然不能浪费。想是那宋归晚也知道吃兜不下,便借着献殷勤假公济私。他伸手拿来一个瓷碗,夹了些荤肉入碗,递到了归晚嘴边,“郡主要想长个儿,那可得多吃些。别辜负了我们的期望。”
归晚一口饭噎在了喉咙里,她表面虽淡定却自来厌恶旁人提点她的个子,今日那李承瑾三番五次拿她的短处取笑,实乃可恨。然祖母也赞同道:“这就对了嘛,夫妻之间无论何时,互相体贴着不伤人。”归晚心头叹息,只得笑容满面应是,一面硬头皮啃肉。
先前在南梁时,大夫说她这病天生体弱,一时不能吃多,有些药是要少吃荤腥的,也养成了她吃饭慢、饭量小的习惯。然到了北地,少不得入乡随俗,连药方子都不常吃了,李承瑾更是每每嘱咐她多吃,一不小心这脸蛋就圆了不少。
归晚是最后一个用完饭的,那边人家祖孙已经用完饭离席,在厅中喝茶谈心了。归晚觉得肚子胀得慌,便站在旁边抱猫玩,一边听人家祖孙闲聊。
李承瑾在劝祖母不要入山了,“眼下倒春寒,山里冷,一则孙儿担心祖母受寒,二则孙儿去探访也添了路程。就当是老祖宗体贴我们孙辈的不行么?”
“祖母一把年纪了,本来好好地归山生活,被你们一撺掇,在府里住了半年,我啊,还是回山里自在,我不用你去瞧,你们也别让我担心。记着,在其位就要谋其政。”
李承瑾见祖母态度坚决,心里终究不愿,“定是孙儿不孝,惹了祖母不开心。祖母这么一把年纪不让孙儿奉养,孙儿对不住父王,对不住祖母,又何脸面做着河东节度使?祖母,您说哪里做得不好,孙儿改不行么?”
老祖宗定定听着,心里有些高兴,“那祖母就说说你。身为河东节度使,二郎一言一行都是榜样。祖母一把年纪,希望你们小辈儿和和睦睦的,也好给家里早日添丁加口,你可听见了?”
归晚摸着猫耳朵,这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刚抬头看过来时,恰那猫儿喵呜一声,李承瑾目光侧过来,看到归晚抱着猫儿杵在旁边,四目相对时,归晚有些心虚。
“还愣在那儿作甚?丫头,过来。”老祖宗发话,归晚只得抱猫走近。
“晚丫头今年十四了,说小一两年也就大了起来,祖母十五岁嫁与你父母,十六岁时生了你伯父和姑姑,可惜啊。”说到这,老太太停了话头。归晚瞪大眼,她印象中李承瑾的伯父是那个反叛的李元宁,原来他也有亲伯父,不过看样子后面夭折了。
李承瑾心中也叹息,他知道父王之前,祖母生过一对龙凤双生子,只可惜伯父在五岁时死于战乱,而姑姑在十岁时因病去了,也正因为此,祖母深受打击,后来才信了道佛,再到后来祖父去世,前唐亡了,她又失去了儿子,便痴迷于论道。
经历过重生的李承瑾,能体会祖母那种虽然出身优越,却一辈子悲喜起伏的人生。祖母并不是厌倦尘世,而是人生苦短,她不忍心面对苦难的人生。然而他重生归来,却和祖母的心态不同,他不想重复上一种人生,必须有所改变。
见祖母难过二人都小心陪着祖母,归晚斟茶,故意拿猫说事儿,想逗逗祖母宽心。
“你们之间的隔阂,祖母能不知道么?但亚子你要明白,人家晚儿也是祖母眼里的娇儿,小小年纪身不由己,不远千里嫁到北地,可怜见的。你得分清家里和外头,回了内院,郡主就是你夫人,别拿那些烦心的事牵扯着,坏了夫妻情分。”
李承瑾默然听着,嘴上道:“祖母最是体贴心肠,又明察秋毫,孙儿不敢不听。”
老太太终于是笑了,看着丫头一眼,归晚立时明白了,拿了茶壶给李承瑾旁的茶碗斟茶,李承瑾伸手接了,客气了一句,“多谢郡主。”老太太又笑了,“举案齐眉虽好,却到底夫妻间不用见外最好。”
老太太絮絮说了些夫妻之道,归晚和李承瑾都应承着,似乎二人真的又回到了从前关系。终于,李承瑾起身道:“用了午膳,祖母也该午困了。孙儿要去怀麓堂处理些事儿。”
“去吧,你和丫头也几日没单独处处了,回头记得去你母亲那里。”
李承瑾躬身告了退。归晚也道:“使君,慢走。”
老祖宗侧首见她还站在那儿目送,忍不住咳嗽了下,归晚意会,便上前从婢女手里接过大氅,上门口处道:“外头冷,使君还是穿上这个。”李承瑾平素常自己穿衣,此时见她抱来大氅,却有意不接,只等着归晚亲自送过来。
归晚个子矮,虽长了些却仍只到他腋窝处。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做做样子,他却故意当真。她咬了咬牙,硬头皮给李承瑾往肩上够,不成想还真是披了上来。李承瑾目光往下,见这丫头的脚尖近乎立着了,他嘴角原本噙着的讥讽,忽然因记起她脚踝曾经的伤处,哪里为了穿个大氅再让她小短腿废了?
他伸手自己拎了衣裳,想免了她的劳顿,却不想这一拂开她的手,那丫头绷着的脚尖一歪,身体失衡往前摔去,归晚本来可以抓住李承瑾的,却因着骨气宁可往外摔也向他“投怀送抱”。
李承瑾看的清清楚楚,原本他伸出的手想拢她一把,谁知那臭丫头自作清高,躲着他还来不及,见她一屁股往身后坐去,他心里有点那么不忍心的同时,嘴里先崩出来一句,“毛手毛脚,成何体统?!”说罢拢了大氅,大步离去。
毕竟守着下人,归晚闹了满脸红,再爬起来时,屁股虽然还疼着,但是祖母已经走过来了,“丫头,可是跌了?”归晚想,隔得远,祖母未必看清楚内情,便道,“没事的。是晚儿毛躁,让祖母见笑了。”
祖母道:“没事就好,祖母都知道你的难处。回去吧。”归晚摸了摸背后的屁股,心道老祖宗现在就撵人了,自己屁股还疼呢。
归晚点头称是,咬着牙离开,待无人处才敢走路一瘸一拐的。
待她离去,旁边的陈妈跟在老祖宗身边几十年了,自然知道她的心:“老夫人,不给郡主请大夫瞧瞧么?”
说起来老夫人为何对这个孙媳妇好,只因自打见了归晚,老夫人就想起当年十岁病逝夭折的闺女,偏生这个小郡主也是身子弱小的。
“快派个大夫瞧瞧去,顺便着人看看她跌一回可长记性了没?”老太太叹了口气,真真是冤家,自己老婆子这么使劲撮合,二人还是不互相兜着点。
归晚出了门,自然惦记着乔嬷嬷的事情,自己在老祖宗这儿吃了满满一碗肉,还坐了个屁股敦儿,委实不能功亏一篑。她得找到李承瑾。
处月雄在怀麓堂原本是要处理些公务,但这会儿却困顿得很,那会儿吃的撑一些,此时若来碗消食茶就好。
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李承瑾道。
门知啦一声,却不是卫阿福的脚步,而是没什么动静,抬首见宋归晚那丫头走了进来,端着茶盏盘,走路今日有些怪异,忽然想起什么来,他眼里忍不住浮出一抹讥讽和嘲意。
这丫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谁让你来的?”
“祖母让我们好好相处,妾身想使君这里缺一杯消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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