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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都无人不知,沐老王妃不是沐王爷的亲生母亲,但一直待王爷极好。可现在这两个丫鬟却说,是沐老王妃收买下人陷害沐小郡主,还是与人私通这么严重的罪名,这怎么可能?她不要沐王府的清名了吗?
“老王妃……”沐王妃无意识重复了一遍,这才明白九月昏迷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若非府中位高之人设计,谁能将毒下在吃食里,谁能调动那么多丫鬟而不被发现,谁又能提前在这间屋子里布置好一切?可母亲,不,老王妃一向待他们极好,怎么会用如此恶毒的招数陷害晚宁呢?她害了晚宁,毁了沐王府的名声,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原本,我想着此乃家事,不宜在诸位宾客面前摊开了说。但我前来的途中得知,老王妃的局竟然应在了明珠郡主身上,如此一来,这便不是家事,应当在诸位面前分辨明白。”
沐章扫视一圈,发现九月不在之后,转而朝谢氏拱手一礼,“此事于明珠郡主而言,实属飞来横祸。承蒙小郡主心善,令人送走舍妹,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既然小郡主救了舍妹,此后,我愿以兄妹之礼相待。”
“兄妹?”燕鸣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砸得失神,下意识脱口而出,甚至忘记了压低音量。
沐章郑重点头,“正是。”
他一向聪明,又常年浸淫于权力斗争中,自然很容易就想到了沐老王妃下手的理由——父亲身上的爵位。
沐老王妃是侧室扶正,并非父亲的亲生母亲,更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儿子。倘若今日她事成,晚宁的名声一夜尽毁,自己很可能会因为痛恨许成贤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就有了充足的逼父亲让出爵位的借口。
一旦父亲让出爵位,他们母子必会赶尽杀绝以除后患,届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位明珠郡主虽只救了自家小妹一人,实际上却几乎可以等同于救了他们一家人,这让他如何不感激?
谢氏这才回过神来,蹙眉道,“这恐怕不太合适,我家池鱼名声有损,如何能与沐世子兄妹相称?”
沐章一愣,心里蓦地生出些怀疑,敬王妃不是很宠明珠郡主的么?发生这种事,不想着为女儿遮掩,竟然主动说她名声有损?难道她也跟沐老王妃一样?可,为什么呢?
沐王妃亦是有些惊讶,但想到九月传得满陈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纨绔名声,又觉得了然,便急忙道,“外头那些传闻真假未必,我今日见了她,觉得池鱼丫头天真活泼,聪慧过人,更难得的是有一颗善良之心,是极好的姑娘,断不似传言中所说的那般顽劣不堪。若毓秀姐姐是顾虑这点,那想必是多虑了。”
“娘说的是,敬王妃的确多虑了。”沐章虽然觉得自己母亲可能误会了敬王妃的意思,但并未纠正,而是顺着她的话继续道,“况且,我与萧世子乃是多年好友,知晓他为人。这小子虽然纨绔了一些,本性却不坏,一定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想来是梁侯府中有什么良药,萧世子才将明珠郡主带走的。”
“是是是,微臣方才说过,若有极寒之物,譬如千年雪莲之类,也是可以救人的。梁侯军功卓著,所得的赏赐里未必没有千年雪莲。”秦太医先前一直在旁沉默,现在看沐王妃和沐王世子都护着九月,知道不能得罪她,连忙开口附和。
“既然秦太医这么说,那本妃也就放心了。”虽然谢氏可以确认九月只是无意中撞上的,却难免会恼怒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就导致她说这句话的态度完全不像以前表现出来的宠溺女儿的样子。
在场大部分人都认为是她觉得九月不自爱,所以才会对她冷冰冰的。唯有沐王府三人,因为刚刚得知沐老王妃真面目的缘故,不约而同地感到了奇怪。沐章与沐晚宁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敬王妃怎么看起来对池鱼很冷漠似的?不是说她最宠这个小女儿了么?
两个犯了错的丫鬟还跪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哭,沐章听得烦心,挥挥手,让人带了下去,又道,“接下来的事情需要沐王府自查,原是不便留客,但明珠郡主和萧世子未归,考虑到小郡主的名声,还请诸位在此等候片刻,待他二人到此,说清原委后再行离开。”
沐章的话说得客气,沐王府的侍卫却不客气,早已把守住了各个门口,势必要将所有人都留下来。
女子名节的重要性不用多言,何况大家也都对萧阑会怎么救九月十分好奇,所以沐章说完之后,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反对。唯有燕鸣华一脸不耐烦,但碍于谢氏在场的缘故,她到底并未开口说走。
过了近一柱香的时间,人群外才终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累诸位好等!”
人未到,声先至,语气仍是他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然而看过来的眼神漠然至极,纵使眸中生有万千碎星,依旧不能叫观者感知到半丝情绪。但也似乎,只有他这样冷眼看人的时候,才不会让大家忘记,他是梁国侯府世子,是南陈唯一一个被陛下特许衣绣龙纹的人。
“沐王妃。”少年喊了一声算是招呼,并未行礼。
跟在他身后的九月递给急着跑过来的卫绮龄和沐晚宁一个安抚性质的笑,走上前同萧阑并肩站立,竟也未曾向沐王妃行礼,“沐姨,承蒙萧世子赠药相救,池鱼已经无事了。”
言语间坦荡真诚,没有半分遮掩扭捏,一句话就打消了萧阑先前对她的怀疑。而卫绮龄和沐晚宁闻言对视一眼,也齐齐松了口气。
急着帮九月澄清的沐王妃没空计较萧阑和九月不行礼的事,见她好端端来了,又听她说只是“赠药”,便带着几分笑意道,“既然只是赠药而已,那么明珠郡主仍是清白之身。此事上,萧世子行止虽有出格,却也是救人心切,并无非分之想。在场诸位都听到了,想来出了我沐王府的大门,也应当不会乱说的。”
话到最后,难免添上一丝隐隐的威胁之意,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管也管不住,只能直接以权势压人了。
可惜,沐王妃怕是千算万算也不曾算到,连她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都在绞尽脑汁想法子护住九月的名声,同这位小郡主一母同胞的大姐姐竟然会第一个蹦出来拆台,“可五妹妹与萧世子方才的确是独处没错吧?既然是独处,那五妹妹这话就没有第三个人能证明了。”
萧阑眸光骤冷。
安静得落针可闻的院子里,无数道情绪各异的视线化作无形的墙困住两人,其中有轻蔑,有厌恶,有不屑,有疑惑,甚至还有少得可怜的担忧和同情,却唯独寻不到愤怒的踪影。
即使他们明知道她是被人所害才中了那种毒,即使她刚刚说过她和萧阑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即使出言质疑的人是本该无条件护着她的嫡亲姐姐,即使伤口上撒盐是会疼的这件事是个常识得不能再常识的常识。
但没有人流露出指向燕鸣华而非她的愤怒,哪怕毫末,哪怕瞬息,也没有。
宽大的衣袖下,少女攥紧的手指节发白,凉得仿佛覆了雪。半个月前在博闻馆里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她这才后知后觉林驰为何会弯腰行礼,还用请求的语气叫她勿改此志。
只因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人言可畏,而她孤身难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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