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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仗势欺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值得本世子学习。”
他听得分明,她话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女儿家提起父母对自己的宠爱时的得意和骄傲,反而极为疏离冷淡,还有伪装的痕迹——他猜她真正依靠着的并不是她的“父王母妃”,而是别的什么人。
但她与敬王夫妇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她的私事,就算他看出不对,也不可能开口问。
只不过……那句听似理直气壮的反问里深藏的苦涩总让人莫名心疼,才会引得他故意不正经地接话,希望气氛能轻松一些。
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姑娘就扬头瞪来,眼神凶巴巴,语气恶狠狠,只差没叉着腰翻白眼了,“又没仗势欺你,话那么多做什么!”
却透着十成十的熟稔、信任、甚至亲近,仿佛他萧阑才是她的至亲,而谢氏和燕鸣华都只是外人。
眉心跳了跳,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为好。
跟她算抹黑他人品的账?说她有仗他欺人的嫌疑?似乎哪个都不太妥当。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之所以弄成现在这样,他其实也要负点责任的,让她仗势欺人一把,勉强当是赔罪好了。
“有人方才还说要向我道歉的,态度这么差,谁相信你有诚意啊?”
察觉到他软了语气,九月的气势也跟着弱下来,“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她也不是真要同他道歉,只是想先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开而已。
“当然信。”萧阑不动声色地抬高音量,“不过说的也是,郡主是敬王府的明珠,这里有哪个想不开去传你的闲话,活腻了么?”
最后四个字说得极慢极冷,隐隐有威胁之意。她不由皱起眉头,转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沐王妃。
沐王妃迅速领悟了她眼神里的意思,笑着打圆场,“世子多虑,在场的都是有才有德之人,怎会传一个小姑娘的闲话?”说完顿了一顿,才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这验身的事……”
九月面色平静,语气决绝,“验。”
“池鱼!”
她莞尔,缓慢却坚定地拨开卫绮龄阻拦自己的手,再看向内疚不已的沐晚宁,低声开口,“我是敬王府的郡主,哪怕名声有损,也无人敢给我难堪的。”
卫绮龄眉头微皱,正要再劝,目光却鬼使神差地擦过了九月的鬓角,直射向她身后的少年。
所有疑问在看到那袭玄衣的时候好似都有了解答,她来不及思考,近乎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为了萧世子?!”
九月呼吸一窒,唇边笑意蓦地消失。
“我原本想不明白,曾经那么骄傲地说出‘可怜’二字的你为何变得如此卑微,哪怕自损名声也要向世人证明‘清白’不可……直到我看见了他。”卫绮龄似乎是想起了谁,神色温柔得不可思议,“再骄傲的人也会心甘情愿地弯腰,而理由只有一个。”
“你喜欢他。”
世界寂静如斯,只有这四个字不停回荡,仿佛晨钟暮鼓,又仿佛长夜风雷,于电闪间震落万千春花,在她耳畔堆积成一大片舒卷自在的绯色烟云,得以成就那一眼朱砂点雪般惊心动魄的绝艳。
然而所有的失态在这一眼之后便再也寻不到踪迹,再开口时,她已若无其事地转了话头,“晚宁,改日邀我和绮龄来府上喝酒可好?”
卫绮龄一怔。
这是何意?
被那句“你喜欢他”震得不轻的沐晚宁这才回过神来,点头道,“府里不缺美酒,你们何时有空,支人同我说一声即可。”
九月笑了笑算是回应,接着转过身去,想认真地向萧阑道一声谢,怎奈沐王妃指派的嬷嬷已经先一步到了她身前,十分恭敬地开口,“郡主请随奴婢来。”
还是来不及,就和那段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的记忆里一样,总是差一点,总是来不及——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在告诉她,他们之间没有缘分。
所以,她喜欢他又怎样呢?有些事情终究是强求不来的。
就该自己放弃。
“好。”
千言万语吞进腹中,她敛袖垂眸,安安静静地朝他行了一礼。
一礼之后,转头便走。
没有人看见她起身那一刹因心痛如绞而紧皱的秀眉,他们所有人,包括萧阑,看见的只是她跟着嬷嬷跨出院门的背影——纤瘦、寂寥,在卷地而起的风里孤独而脆弱地前行,缥缈得像是种不存于世的幻觉。
可若她是不存于世的幻觉,那他所感受到的翻涌不息的悲伤,和那种仿佛看看她无数次从自己身边离开,却始终没能留住的无能为力又是什么?难道也是幻觉吗?
但她明明就那么真实,真实到他前一刻还触手可及……
“你喜欢她?”
喜欢?
下意识追上去的少年猛地停步,脑海里蓦然浮现自己母亲曾经说过的话。
“喜欢是一件完全不讲道理的事情,在发生之前,谁也预料不到那个人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你又会因为哪一点喜欢上对方。但无论开始的理由有多千奇百怪,只要你喜欢上一个人,就一定会被那个人牵动目光乃至心绪。”
“任何时候,你第一眼看见的永远都是这个人。你会为这个人的喜悲而喜悲,会变得患得患失,会变得不那么理智和冷静,会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这个人,而把所有不好的、黑暗的事情都挡得远远的。”
“若你喜欢一个人,那么,当这个人回头看你的时候,你是会想流泪的。”
妇人温柔的嗓音流淌如潺潺溪水,他倏尔恍然,原来自己此刻的悲伤与先前所有打着“试探”名号的不理智的行为,连同最开始,听到她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后为她驻足的目光,都是因为他有了喜欢的人。
不是像他喜欢爹娘,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而是像父亲喜欢母亲,母亲喜欢父亲的那种喜欢。
他喜欢她。
萧阑喜欢燕池鱼。
不讲道理。千真万确。
“怎么不说话?”身后的声音越靠越近,带着三分玩笑并两分探究问道,“莫非你们真有什——”
“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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