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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洛随意用袖袍拭去了颊上残余的泪痕,声音沙哑了几分,“我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吏部员外郎,哪里知道事情真相。”
“可是尹中直何等样的人物!廉洁一生怎会自毁清名?!”何洛怒火重燃,一双虎目中浸满了悲愤,“想也知道他不过是卷入了诸王党争,堰河一案的主谋极有可能是位皇子,高祖为保下亲子,也为尽快平息此事,却让忠臣含冤,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季舒哑然,她并未切实地感受过那段朝局动荡风雨飘摇的日子,高祖在位五年,对她却是极好的,不仅让她与诸皇孙一同进学,甚至经常将她召入宫中亲自教导,她启蒙骑射时,亦是高祖手把手教的,就连她的名字,也是高祖所赐。
这么多年过去,她逐渐了解了那段腥风血雨的历史,可是对高祖的印象,却始终停留在那个须发花白的慈爱男子身上,即便拔了他的胡须,他也只是笑呵呵的。
何洛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怒火渐消后只余了满面沧桑,无奈而黯然地说道:“或许对于一名帝王而言,江山稳固远比忠心许国的臣子和数十万枉死的百姓重要太多,可却终究凉了我一腔热血。”
“当今即位后,我便自请离京,宦海沉浮十余载,最后调任至了上野。”何洛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当今虽只有四子,可我却厌极了朝堂上无止境的党争,此生都不想涉身其中。”
看着眼前在夜色中奔走的士兵,冲天的烈焰吞入了一批又一批的飞蝗,何洛冷却的心头方温热了些许。
季舒微垂着头,心中五味杂陈,何洛见她有些低落,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道:“你还年轻,未来的路长着呢,也不必因为我这番话便乱了心神,既然择定了自己的路,只顾走下去便是。”
季舒颔首应下,无心再去管顾田间士兵,何洛便让她先回屋中休息,左右此处有自己看着。
目送季舒远去,何洛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摇头顾自叹息了句:“最难测,不过帝王心。”
今日他们已是换了个地方除蝗,田间房舍倒比昨日的好些,有些甚至还有百姓居住其中,因而一应用具还算齐全。
晌午日头甚毒,身上难免出了身热汗,难得碰上个好住处,季舒方才便让沈浥尘先回屋中洗沐,此刻推门而入,便见她穿着寝衣正在散发。
季舒虽有意遮掩,沈浥尘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波动,起身行到她跟前,沈浥尘用手背轻触了下她的面颊,不知是不是靠篝火太近的缘故,微烫的面颊有些黏腻。
“先去沐浴可好?”
与沈浥尘柔和的目光相触,季舒不自觉地便柔了下来,沉默着点了点头,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
沈浥尘浅浅一笑,转头吩咐碧影去将热水打来,见她还在看着自己,于是伸手摸到她腰间带钩,轻巧地解下了腰带。
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浥尘做了什么,季舒似被吓着了,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一步,面上涨得通红,“你……你……”
见她话都说不利索,沈浥尘好笑地说道:“一直盯着我作甚?厨下一直烧着热水,碧影很快便会回来,愣在这莫不是想让我替你宽衣?”
“没有……”季舒连忙摇头否认,忙不迭动手除了外衫以证清白。
沈浥尘眸中含笑,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反身去包袱中拿了套干净的寝衣,此时碧影正好提了热水来,沈浥尘便将衣物塞入她的怀中,指了指屋角道:“还不快去。”
季舒心跳如鼓地抱着衣物行到了角落处,此处自然不会有屏风,遮掩之物不过是竹竿支起的几片土布,她回头看了看,见沈浥尘并未跟来,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恍惚而忐忑地沐浴过后,季舒探着脑袋朝外张望了下,却见沈浥尘已在榻上睡下,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憋在嗓子眼,她快步走了过去。
烛台上燃着的蜡烛已经烧至了尾处,烛火开始明灭不定,季舒三步并两步行到了榻边,看着沈浥尘平静的睡颜,季舒屏息细细听了下,只觉她呼吸平稳而规律。
一时间,季舒竟分不清她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半晌后掀开了薄被一角,季舒将自个塞了进去,而后侧着身子细细看着沈浥尘,生怕错过她的丝毫动静。
瞧了半晌不见破绽,季舒大受打击,进屋前的怅然和迷惘,进屋后的羞意和忐忑,统统都在沈浥尘睡过去这个事实下堵在了她的心口。
季舒只觉憋闷得慌,她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沈浥尘竟抛下她睡着了,明明……明明先前还来解她的腰带……
终究不忍将沈浥尘闹醒,季舒恹恹地躺了下来,翻来覆去了好一会愣是没有半点睡意,偏偏这床榻还分外结实,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季舒愈发堵得慌,心中甚至还有些委屈,于是忍不住又撑起身子凑近了沈浥尘,不提防却瞧见了一双戏谑含笑的眼。
“你……”季舒双目大张,委屈愈甚,正待埋怨几句,然而下一瞬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却彻底让她怔住了。
双唇甫一相接,季舒脑中便轰然一响,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眼里便只剩了这唇这人。
沈浥尘鬓发遮掩下的耳垂嫣红似血,略有些生涩地含着她的唇瓣,季舒回过神来后立刻反客为主,不自觉加重了含吮的力道,几经厮磨后轻易便撬开了微张的齿关,继而深入采撷。
紧闭的长睫微微颤动,沈浥尘无力地环着她的颈项,很快便被压回了枕上,唇舌交缠间,季舒的吻越来越热烈,恨不能将她吞入腹中一般,到了后头,她便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不时溢出几声轻吟。
不知过了多久,沈浥尘推开了季舒,别开头急促地喘息,季舒眼神迷乱地看着她,见她颊上酡红轻染,眼角晕开了几分妩意,一时心跳如鼓,情不能自已,扶过她的脸又吻了下去。
不同于以往的几次亲吻,这种心意相通互有往来的亲热让季舒沉醉其中,极致的心动甚至让她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便是此刻死了也甘愿。
最后还是感觉到了沈浥尘的挣扎,季舒方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沈浥尘眸中似覆了层水雾,薄雾中隐隐亮起了几点细碎的紫色星子,季舒仿佛被摄去了心神,不觉看痴了去。
沈浥尘红唇微肿,填补了急缺的气息后不禁嗔了季舒一眼,面色绯红地说道:“在水里也不见你气息这般绵长。”
脸上一热,季舒此刻也顾不得羞,痴痴地看着她道:“那……往后咱们多练练,兴许……兴许我就不怕水了。”
沈浥尘抬手轻锤了下她的肩,羞恼地说道:“你闭嘴。”
季舒当真不再说话,挪开身子躺下,而后将她圈入怀中,餍足地叹了口气。
察觉到胸口处的柔软,沈浥尘羞意稍去,不禁讶然道:“你解了束胸?”
不怪她惊奇,季舒素来小心谨慎,之前的几次同榻都一直有束胸,就怕发生什么意外暴露了身份。
所幸此时摇曳许久的烛火突然熄灭,不至让沈浥尘瞧见自己面红耳热,季舒恍若无事地应道:“嗯,靠着舒服。”
沈浥尘羞得说不出话来,她发现这人一旦抛开了面皮,便格外的羞人。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沈浥尘秀眉微蹙,撑起身子欲要退开,季舒不解其意,慌忙问道:“怎么了?”
沈浥尘抿了抿唇,有些自责地说道:“你的胳膊。”
季舒瞬间便明了了,于是将手臂往下移了些许,穿过她后颈的缝隙,依旧抱着她不肯撒手,“这样便不会压着了。”
幸而今夜有帛枕,沈浥尘感觉确实不会压着她,便也不再动作,想着她刚进屋时的状态,这才问道:“方才与何大人在外头说什么了?怎地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季舒纷乱的心绪早被方才的吻给抚平了,此时心中平和,便将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沈浥尘听罢默了许久,而后环着她的腰身轻声说道:“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便好。”
“嗯。”季舒柔声应下,紧了紧手臂,这世上终究是有能够全身心交付的人,而她有幸能够拥有。
接下来的几日,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指派出去剿匪的队伍接连传来捷报,越来越多的蝗虫和虫卵被收集焚毁,就连少部分被白莲教蛊惑的百姓似乎从中看到了希望,也慢慢加入了灭蝗的队伍中。
然而众人还来不及高兴,一则从庆州传来的惊天消息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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