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敌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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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虞买到此物后,便与西陵音一道离开了。
白衣少年稍后又坐了会儿,把几件东西高抬了价,也就起身离开了。
西陵虞他们离开是真的出了会场,白衣少年离开,却是去了后头。
众人只当他是去后头取拍卖到手点东西了,谁也没太在意,毕竟拍卖还在进行中呢!
白衣少年到了后头,见了一个人。
一个打扮的极为贵气不凡的妇人,她一瞧见少年进来,便起身端杯饮茶笑问“意儿,今儿参加这拍卖会,觉得好玩吗?”
“母亲无须管我的心情,只要记住您答应我的事,别忘了就好。”白衣少年冷冰冰的看着他的母亲,好似有很多怨念一样。
“宝珠郡主,今日多谢了。”一名温文尔雅的青年男子走进来,拱手对妇人行了一礼。
“言老板不必客气,今日之后,欠你的人情,我也算是还清了。”妇人微微一笑很随和,她便是镇国王府的宝珠郡主,玄极门上任掌门,据说她在与她夫君秦三才在遨游天下。
可如今,她却出现在了西兰城地下拍卖会这儿了。
“秦公子!”言老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秦大公子,可能许多人,都听说过秦家大公子,却从不曾见过真人吧?
白衣少年没有理言老板,而是转身就要离开。
“意儿,帮母亲送件礼去肃北王府吧。”宝珠叫住了这个冷冰冰的儿子,把一个一大一小摞在一起的两个红色锦盒,抱着走过去,交给她儿子,并叮嘱道“明日一早,你把锦盒交给肃北王府的门房,告诉他们这是送给独孤娇的礼物。”
她之前瞧见虞儿很喜欢这件金缕衣,想来是因为要买给他媳妇儿的。
白衣少年伸手接过礼盒,抱着便走了。
言老板在白衣少年离开后,便看向宝珠,多嘴问了句“郡主,您与秦大公子……”
“这孩子心里怨我这个当母亲的,可当年他命格太轻,我实在怕养不大他,才将他送到了玄极门的断情峰,希望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长大的他,能躲过十五岁的那个大劫罢了。”宝珠垂眸一叹,那个威胁意儿生命的大劫的确过去了,可这孩子下山后,却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性子。
更是对她这个当母亲的充满了怨念,在师弟说想让他当玄极门少主时,他断然拒绝,自己一个人下山来到了西兰城。
她问过他为何不想当玄极门少主?他却说是因为她想让他当,所以他就偏不当。
她很无奈,只能哄着他来会场散散心,若是他有喜欢的东西,她也好买来送给他,让他高兴高兴。
可如今瞧来,这孩子……唉!
“郡主不必过于担心,在下听说肃北王夫妇不错,何不请肃北王妃帮忙,让大公子住进肃北王府,与肃北王与独孤七公子一起玩儿,多少能找回些快乐。”言老板淡笑提议,这位秦大公子,可是一点都不像他父亲啊。
“也只能这样了。”宝珠让她这儿子送礼去肃北王府,也是想让他多接触些外人,别整日冷冰冰的将所有人都拒之心门之外。
……
次日,独孤娇又是一大早进宫请安奉茶去了。
今儿有点阴天,肃北王府却来了一名白衣出尘的少年,少年背后背着肩插着一把拂尘,抱着一大一小两个礼盒。
门房是刚送走王妃的马车,见对方带礼登门,便客气笑问了句“请问,您是要找谁?”
白衣少年没有与门房说话,只是把礼盒给了门房,便转身走了。
门房可是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意思?送礼也不说给谁的,放下就走人啊?
白衣少年走了,门房还小心翼翼打开锦盒看了一眼,乖乖!原来是衣裳和头面啊?
那就是送给王妃的,毕竟,王府里只有这么一位女主子。
门房觉得自己很聪明,猜对了,抱着礼盒就去交给了萧管家。
萧鼓看了眼礼盒,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让人把礼盒送去给王爷了。
西陵虞今儿在家没出门,因为东方炎他们几个登门来找他斗蛐蛐了。
独孤心在一旁咔嚓咔嚓嚼冰块,都是用果汁冻的小冰块,挺好吃的。
两名婢女走进来,捧着礼盒低头禀道“王爷,有人给王妃送了礼。”
“嗯?有人给娇娇送礼?谁啊?”西陵虞一边斗着蛐蛐,一边头也不抬的问了句,他的蛐蛐可是快胜利了。
“奴婢不知,对方放下礼盒就走了。”两名婢女捧着礼盒,低着头,见一人走来,似乎是七公子吧?
独孤心走过去打开礼盒,看是衣裳和头饰,不由得眉头轻蹙一下,看向两名婢女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送来的?”
“回七公子,听门房大哥说,是名白衣少年,送了东西,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婢女恭敬回道。
“白衣少年?”西陵虞对白衣少年可敏感,他当初与娇娇大街上闹着玩,就是那个白衣少年路见不平一声吼,昨夜他去地下拍卖会,又遇上那个白衣少年了。
今儿个,不会又是这个白衣少年吧?
“哎,你不玩了啊?”东方炎和西陵虞斗的正带劲儿,谁想这人居然撂了草就走了。
西陵虞走过去一瞧见这金缕衣和金花冠,便是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铁青的咬牙握紧拳头,眼神极为可怖瞪着两名婢女问“他送了礼就走了?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两名婢女吓得扑通跪地,她们哪里知道人去哪儿了,她们又没见到这个人。
“怎么了啊这是?”东方炎他们也跑过来了,一看可是好家伙了,谁这么不要命了,敢送独孤娇一套嫁衣啊?
金缕衣,他们都认识,衣裳做好后,金雁楼展示了三日,才送去地下拍卖会上进行拍卖的。
可地下拍卖会收到金缕衣,却是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昨夜,金缕衣出场了,听说被一个财大气粗的白衣少年拍走了。
可今儿个,这件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嫁衣,居然出现在了肃北王府,还是那名白衣少年亲自送上门的,咦!虞儿头顶绿了啊。
“不过一件衣裳罢了,你用得着如此小心眼吗?”独孤心不认识金缕衣,只当这是一件看着比较好看的衣裳罢了。
“我小心眼儿?”西陵虞咬牙切齿怒瞪向这个小舅子,暴怒一声吼“有人送你媳妇儿一套嫁衣,你能大度的起来不生气吗?”
“嫁、嫁衣?”独孤心长这么大,可没见过金色的嫁衣,的确是他孤陋寡闻了。
“阿虞,先冷静一下,回头问清楚娇娇,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炎劝着西陵虞,这事不可能真错在娇娇吧?
“谁知道这人有什么毛病,上回我和娇娇在大街上闹着玩儿,他就蹦出来路见不平……这回更是有病,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跑来送娇娇一套嫁衣啊?”西陵虞要气疯了,这都什么人啊?就算是对娇娇一见钟情,娇娇都是有夫之妇了,他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堂而皇之的登门送娇娇嫁衣吧?
独孤心在衣裳里翻出一张名帖,打开看一眼,递给了西陵虞,鄙视他道“不是有男子送我姐嫁衣,而是镇国王府的宝姑姑送姐姐的衣裳。”
“呃?小姑奶奶?”西陵虞的气一泄,接过名帖一瞧,还真是小姑奶奶的名帖。
可是,那个少年又和小姑奶奶是什么关系啊?
“如果是宝珠姐姐让人送来的,那……这个少年,该不是宝珠姐姐刚回来没多久的大儿子秦有意吧?”东方炎之前去过秦府一趟,见过这位秦大公子,白衣飘飘的少年郎,似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人。
“秦有意?他回来了!”西陵虞一惊一乍的瞪大了眼睛,他记得这位小表叔,比他小一岁,与倾叔叔同年,自幼被小姑奶奶送去了玄极门,一直就没回来过。
“是回来了,回来大半年了。”东方炎摸着下巴说,对于秦有意,他们可都好奇过,也就阿虞不问世事,才不知道秦有意去年就回来了。
西陵虞嘴角抽搐一下,他竟然不知道,与他有两面之缘的白衣少年,便是小姑奶奶的长子秦有意。
不过,这人也是够奇怪的,送礼就不能说清楚点吗?平白惹人误会。
“不是人家没解释清楚礼送给谁,而是某人酿醋上瘾了。”独孤心抱臂嘴角一撇,满是对他这位姐夫的鄙视,世上还有比他更小心眼的男人吗?
西陵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没有媳妇儿的人,没资格说他小肚鸡肠。
等以后他娶了媳妇儿,有人莫名其妙送他媳妇儿一套嫁衣,他就知道自己会有多酸了。
东方炎他们憋住笑意,忍着笑向西陵虞告了辞。
独孤心也想幸灾乐祸,可又怕惹恼了西陵虞,西陵虞回头再和他姐姐闹气,故而……他也走了,准备找个地方笑一会儿去。
西陵虞气的心肝脾肺都疼了,这个秦有意就是有意送礼来气他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小姑奶奶就爱捉弄人,她儿子也是个爱作弄人的。
……
独孤娇出宫后,便又去了一趟镇国王府,因为有一些事要找君叔叔请教一下,还有就是,宝姑姑让人捎信给她,让她去接一个人。
当时见到秦有意的时候,她真是蛮吃惊的,这个去年以为是萍水相逢的白衣少年,没想到居然是天虞哥哥的表叔啊?
宝珠把儿子交给了独孤娇,让她带回府去住些日子,与西陵虞和独孤心做个朋友。
独孤娇没异议,反正肃北王府够大,多几个人也热闹。
秦有意一直冷冰冰的,也只有他母亲让他去肃北王府住些日子时,他的眼神里浮现复杂之色,有怨念,也有伤痛。
宝珠也是没办法了,这个孩子再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与妻子相处?
他们当父母的终究会老,伴随这孩子时间最久的,还是与他共度一生的妻子啊!
如今,只希望这孩子别这般孤僻,与同龄人多接触接触,交交朋友,以后也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妻子。
独孤娇把秦有意带回了肃北王府,然后……
西陵虞一见到独孤娇还把人带回来了,他气的便与秦有意动了手,先送嫁衣,后登堂入室,欺人太甚了!
“天虞哥哥你做什么?”独孤娇不知道西陵虞是怎么了,怎么对秦有意像是看待杀父仇人一样啊?
秦有意也不知道西陵虞发什么疯,他也没拔剑,就赤手空拳的和西陵虞打了一架。
独孤心躲起来笑够了,回来时看到有人打他姐夫,他上去就帮亲不论理了。
“心儿,住手啊!”独孤娇本来还站一旁头疼呢!可独孤心一来,她就不敢继续站在一旁看着不管了。
独孤娇的骤然闯过来,吓得他们三人同时收手,然而……意外发生了。
秦有意一把揽住了独孤娇,二人转身……呃?姿势有点不对劲儿啊?
西陵虞冲过去,一把拉了独孤娇过来,指着秦有意怒骂道“你个无耻之徒,当众……她可是你的侄媳妇,你为长不尊!”
“我不扶她一把,她早就摔到地上受伤了。”秦有意眉头轻蹙一下,面对这个表侄儿,他觉得有点头疼与心累。
“我姐姐可是会武功的,怎么可能会摔倒!”独孤心平常是和西陵虞作对的厉害,可是却不代表他就想换姐夫。
他姐姐是姐夫的,别的男人碰一下,都是登徒子行为!
秦有意就没遇上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面前二人了。
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遇上过这样奇怪的事过。
独孤娇看了义愤填膺的独孤心一眼,又扭头看向一脸愤怒的西陵虞,伸手扯扯他衣袖问“又出什么事了?怎么心情这样不好?”
西陵虞以前是性情乖张喜怒无常,可成亲后,他已经不这样了,脾气好的不要太多。
今儿他脾气这样暴躁,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独孤心瞪了秦有意一眼,转头对他姐姐说“姐,是他一大早送来一件嫁衣和花冠,别说姐夫吃醋生这么大的气了,就是我这旁观者,也对此人此做法……哼!”
“什么嫁衣?”独孤娇听的都糊涂了,秦有意给她送嫁衣?什么意思?不会是……
秦有意对上独孤娇怪异的眼神,他蹙眉不太情愿的冷冰冰解释一句“是母亲让我送来的。”
“宝姑姑?”独孤娇这下子是越发糊涂了,宝姑姑做什么让秦有意一大早送套嫁衣来王府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秦有意看向双目赤红瞪着他的西陵虞,神情淡冷道“昨夜他与一女子为争夺金缕衣,把价钱抬到十万两,是我怕他花冤枉钱,才一口高价把金缕衣拍下来,由母亲与言老板说了声,把这件金缕衣以三千两银子,买下送给了肃北王妃当新婚贺礼。”
“哦,原来是宝姑姑送我当新婚礼物的啊?”独孤娇笑着松了口气,扭头瞪向西陵虞,抬手揪住他耳朵凶巴巴道“你是不是疯了啊?居然和一个人抬价到十万两去买一件金缕衣?你知不知道十万两放在灾年能救多少人命啊?”
“啊……疼!你……你先松手,我……我不是没买成吗?”西陵虞歪着头一脸的可怜兮兮,他也是为了让她高兴啊!
再说了,那一次慈善捐款,他都是大头好吗?
只不过,他做好事没留真名罢了。
独孤娇见他耳朵红了,她松开手给他揉揉耳朵,无奈的瞪他一眼道“以后别任性乱花钱了,你再是不缺钱,也不能总这样傻呵呵的当冤大头吧?”
“我不是没拍到吗?这次就饶了我吧。”西陵虞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揪耳朵,还是挺疼的。
“没拍到,也要谢谢秦公子,不是他,你就等着被关禁闭一个月吧!”独孤娇给她揉一会儿耳朵,见他抓着她的手傻笑,她也是什么气都没有了。
独孤心在一旁搓手臂,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秦有意盯着他们两口子看,这样的画面他见过,他父亲常会这样眸光温柔的笑看着母亲,母亲那时候会很温柔,温柔的让他……可惜,母亲从不曾温柔的抱过他一次,因为小时候他们不能见面,长大后……他已经不需要母亲为他遮风挡雨,给予他一丝他曾渴望,如今却不再期望的温暖了。
“秦公子,我让人安排你住风荷园的听雨楼,可以吗?”独孤娇已经哄好西陵虞了,她转身向秦有意,却捕捉到秦有意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让人心疼。
宝姑姑让秦有意住进肃北王府,便是为了医秦有意的心病吧?
她听顾奶奶说过,秦有意天生命薄,真镜仙人还在世时,应秦三才夫妇恳求,为秦有意布下一个阵法,让秦有意独自在玄极门断情峰上苦居十五年,唯有一个哑婆婆照顾他小时候的起居饮食。
在他七岁那一年,哑婆婆下了断情峰,秦有意就这样,一个小孩子在断情峰独居了八年,直到他十五岁后才下断情峰,因此养成了一个孤僻清冷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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