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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花凋零了,春天还没有到来。
记得那是个阳光充足,空气里弥散着稻香的下午,由于爸爸工作调动,我们一家搬来了浙江宁波。
故事在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刚刚好。
来到新学校有三周了,我依旧独自坐在墙角那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我曾为自己的胆小内向而深深苦恼过,但自从有人同我说,那是我的个性,如果所有人都活泼开朗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千篇一律,枯燥无味了,我就再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烦恼。
因为爸爸是下乡,学校在县城里,我只好每周搭着公交车回家。
这段时间里,我只交了一个朋友,她叫张宁树,比我还要内向安静,学习成绩也不好。可能是这个原因,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
上节课老师布置了作业,每人选一种自己喜欢的植物介绍,我选了海棠。
上课铃响起后,大家开始朗读背诵。
语文老师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个子低低的,十分幽默。
他笑嘻嘻地走进教室问道“上节课告诉大家的都准备好了吗?”
坐在后排的几名男生是班里的刺儿头,大声地回应到“准备好了!”
老师留给大家五分钟时间讨论,可却在不到三分钟时宣布了开始。
所有的植物都平平无奇。我望着窗外开始幻想,我从来都不是一束光。
秋日的天空又高又远。
比起蓝天,我更喜欢云,因为云是天空生命的闯入者,无论是白云还是乌云,都点缀了它一贫如洗的生命。
风从窗外吹进来,琴音般的掠过我的双耳,我听到柔柔的声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甜。那个声音,来自我的视线之外。
“晚虹後的天空,又是,桃花宣似的了
被裱褙的乱云,是写在
信风上的书法,我犹存
受赠者的感觉,犹记檐滴断续地读出
而结束於一声鼓……那夕阳的红铜的音色
小窗,邮箱嘴般的
许多永昼,题我的名投入
(是题给鬓生花序的知风草吧!)而
惊蛰如歌,清明似酒,惟我
却在雨的丝中,懒得像一只蛹了”
是郑愁予的《知风草》,连老师都不知道。
我久久地盯着站在第三排中央的那名男生,他好像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坐下时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立即把头转向讲台,好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在学校,我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食堂,宿舍。
在我的人生剧本中,只有平淡,但不是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嘛!的确,虚幻与现实总要分的清楚些才好。
每天只有偷偷看课外书和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写日记时才是放松的。
放学后教室变得嘈杂,大家都在讨论周末要去哪儿玩。我急匆匆奔到了公交车站,因为是中秋,车上人比以往多了不少,挤的要命。
提前一站下了车,感觉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落日将天边灌醉了,风遇到晚霞都温柔了许多,只是仍旧处处留情。可怜了满田的稻子日复一复地等待着它不经意间的触碰,欢心地左右摇摆。
耳机里播放的是那首“thetruththatyouleave”,不知为何心底有淡淡的忧伤泛起。
听说看天空眼泪就可以流回眼眶,我便仰起了头,耳机却滑了下来。
一丝冰凉的触感靠近耳廓时心尖忽地颤了一下,我看着左侧高出我两个肩膀加一个头的影子紧张起来。
转头时正好有辆汽车驶过,将那个男孩儿的刘海微微掀起,他背对着落日,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就那样笑着看着我,温柔的要滴出水来。我想那日的夕阳一定把我的脸照的微红,像喝醉了一样。
事隔经年后想起,那日我果真是醉了。
“高星沉?”
“你是?”
我好像见过他,可又想不起来。
“你是初二六班的吧?我是刘绪。”
是那个读《知风草》的男生。
“你怎么一个人走着,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我连忙摆手到,“谢谢!不必了。”
“你喜欢纯音乐啊?”
“嗯。”
与不熟识的人待在一起我大概呆的像个木头,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缓解尴尬。
“你语文课上的《知风草》朗诵的很好。”我怯怯地对他说到。
他好像立即来了兴致,同我谈起了植物和郑愁予。
“你知道彼岸花吗?”
“忘川河畔,三生石旁,开在黄泉路上的的曼珠沙华。”
“那你知不知道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其实啊,彼岸花又名石蒜,哈哈哈!是不是立马掉了一个档次?”
我看着他笑得前仰后合,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说,他喜欢张枣,海子,还有川端康成。
他还说,他痴迷于武侠小说,曾试着写过。
我说,我喜欢顾城,仓央嘉措,还有太宰治。
我还说,我也喜欢川端康成,痴迷于言情小说,也曾试着写过。
我想起海棠花来“凌晨十二点,我看见海棠花未眠。”
……
我们从日落走到了天黑,在那段回家的路上。
分别时,我知道了刘绪住的离我很近,就在隔壁的隔壁。
“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
“川端康成的《花未眠》”,昏黄的路灯下,他笑着对我说到。
吃饭时,妈妈说我看着比以往开心了不少,我笑着问是吗。
“rukow今天我遇到一个很特别的男生,他和我一样喜欢日本文学,喜欢小说诗歌,他叫刘绪。”
合上日记,我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个喜欢我的人,我叫他莫露白,醒来时,嘴角都含着笑。
下周到校要第一次月考,我从早上复习到太阳在西山落下。
今天是中秋,团圆的日子。节日一年年的过,早就不再期待。也不知是感觉淡了,还是人心变了。
晚上我坐在窗前看着独自高高挂着的月亮,也不知道它冷不冷?吴刚又要伐多少年的桂树呢?学校里种的桂树很多,却没有哪一株像天上那棵那般固执的。原来固执也可以上天,不固执的就是逆天了。
思绪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飘飞着,有一人却闯入了我的街市里,天上的街市。
他从我的月下走过,从我的窗前走过,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果然,仙人都是不怕冷的。
我想起了黄昏里的那个男孩儿。长的瘦瘦高高,皮肤略显黧黑,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眼尾会微微上挑。他不笑时,斯文又温柔,他笑时,痞痞的,肆意又张扬。
就那样呆坐了一个小时,直到妈妈来催我睡觉。
第二天早上来到教室的时候只有第一排戴眼镜的男生在背英语单词。
周一没有早读,第一节上课铃响是八点钟。
光着头的数学老师挺着个大肚子就走了进来,他普通话带着方言,大家都爱学他说话。
第三排最中间的位子一直空着,那是刘绪的座位。
我没有心不在焉,我只是在想,刘绪一定和我一样不喜欢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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