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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膝跪了下来,整个身体慢慢地趴向地上。

她双手掌向上,口中念念有词。

虔诚与感激,同时恳求和忏悔。

黄昏的光芒,温软而和煦地披在她的身上,照洒在这一片废弃的村落。

在残垣断壁,在土墙角落,在水槽水井里,一点点地抖搂着甘霖般的霞光。

往荒废已久的深井里投下长长的绳子,才打上满满的一袋清水,让人满足和欣喜。小心翼翼地淌进水槽里,拉着看起来不紧不慢的骆驼,让它们争相恐后地吃个饱。水本无形,可它们偏偏咀嚼得津津有味。

小小的水槽上,映放出七彩奇幻的夕光。

她微微抬起头,虔诚地眺望着空旷天地的煦然。何必盼望落日,余光已是恩赐。她再低头,将头顶抵在发烫的大地上。啊,那坚实的炽热啊!那令人落泪的怀抱啊!

虔诚是如此宁静祥和,就像这荒漠上的黄昏。

她不懂信仰的解释和意义,她知道此刻的心安,是多么弥足珍贵。

她感激这一切。感激地,背靠在散发着余温的土墙上,乘着丝丝的野风,看着人们支起木钗子,拉扯着黑色的布,抖落着一堆堆的沙子,在搭建着帐篷。

何必帐篷,这朴实的土墙便是天神的恩赐。她躲在安全的墙角,舒服地蜷缩着身子,褪尽了不安,远离了凡嚣。这宛如天神的殿堂,一度让她忘却了那晦暗不明的湖边,那鬼风阵阵的夜晚,那恶魔侵噬的绝望。

她不禁恳求着那耀眼夺目的七色光芒,愿这宁静祥和的一切不是梦幻,愿这厚实热烫的土墙不会崩塌,愿这清凉甘甜的井水永不干枯,愿在此处驻扎落营的亲人旅途安宁,愿善良的女孩远离看似温柔的夜晚。

她再次朝拜衰微的日光,诚惶诚恐地忏悔着。她流着悔恨的眼泪,似悲实喜地笑了。她终于恍然大悟过来,悟得痛彻心扉。她是多么幸运的一个人啊!沙漠如此枯竭,阳光尚且不弃,生命得以存活;人间如此苦涩,天神尚且眷顾,人们都坚强地活下去。她,微不足道的凡人,尚不及感恩戴德,为何还要怨天尤人,自暴自弃?

天神啊,我忏悔,我忏悔啊!

“阿孜!阿孜!”

“阿孜!阿孜!”

“阿孜!阿孜!”

“原来你在这······找你很久了,来吃点东西吧。”

天黑掉了,却总让人浑然不觉,仅仅是眼前的篝火越来越明亮而焰烈。

所有人都围在了一起,安静地说着零星的话,撕咬着手上的馕饼。

马哈茂德手秉一把有着圆鼓鼓琴身的长琴,另一手执如半圆的琴弓,熟稔地拉奏起来。篝火烧柴那噼里啪啦声音之外,缓缓地响起了悠长的琴音。

马哈茂德也悠然地唱了起来

“阿拉卡呀古呀啊,那如小金钟的金枣花呀,你织着吱呀,你挥着喀尔纳,你拦住了漫天的沙浪;围绕着你的蜜蜂呵,蜂房流出甜美的汁液;灌溉着你的大井渠呵,融化了荒漠的雪盐。”

“阿拉卡呀古呀啊,那如小玛瑙的红枣珠,你绵绵如长廊的舞步,你甜甜如阳台的情语,你赐予了丰收的喜悦;在深夜的,在沙漠的角落,你悄然萎去,最后一缕香,溶入在风沙中,予绝境的旅人们希望。”

一个帐篷里,好几个人围着那个从沙贼刀口救出的少年。

“大哥,他是不是死了?”四善放下一碗清水,“他喉咙不动,喝不下水。”

陆载说道,“还活着,但在鬼门关边上徘徊着。让我来吧。”

陆载走近,四善走开,站在一边,细细观察着。

陆载两指轻轻按在少年的额头上,默念一段巫语后,施放了巫力。

少年看起来还是毫无生气。陆载捧起那碗清水,两指合拢往水里一沾,然后轻轻抹在少年苍白干裂的双唇上,那双唇轻轻地抖动一下。抹了好几回,少年猛地咳了一声,缓过一口气来。陆载这才把碗靠到少年唇边,慢慢地喂他喝下。

陆载的动作轻柔且恬静,白华和吉娜都在一旁静静看着,都不愿意去打扰他。

那碗清水很快就喝完了。

少年也慢慢地微微眨了眨眼。

“活过来了!”四善惊呼道。

“四善,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水?”

“有的,你放心用,我们商队水很充足。”吉娜说道。

“好的,四善那你就再盛一碗吧。”

“好。”四善接过碗,离开帐篷。

“他没事了吧?”白华问道。

“嗯,只是身体太衰弱,好像好几天滴水不进了。”

“他应该是一个人在沙漠里头迷路了。”吉娜说道,“像他这样子应该进沙漠没几天。若是时间再长一点,哪怕没有沙贼吃他,他也是小命不保。这中原少年遇上你俩,真算是天神眷顾他了。”

“应该说是幸好遇到了公主殿下您。”陆载笑道,“我们可都不懂这边的话,若是和沙贼一言不合起来,可能他就被杀了。”

“一善先生是不会让他死的,这一点我们心里都清楚。”吉娜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们都不必叫我公主殿下了,直呼我吉娜即可。以后还会有事,得多多倚仗一善先生。”

“这怎么可以,您贵为······”白华正说着,陆载却笑了起来。

“太好了,我本来就觉得殿下殿下什么的局促。吉娜,你也叫我陆载或者一善就好。”

“陆载!”白华啐道。

“呵呵当然了,若是到了迦顿,或是在别人面前,自然还得尊称殿下,这也是规矩嘛。吉娜,我陆载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大节还是懂点的,你放心好了。”

“嗯,如此就好。”吉娜也抓了抓白华的手,“白华姑娘也不必拘谨,还是说,我叫你白华妹妹更好。”

“殿下随意便好。”白华也点了点头。

这时,四善捧着一碗清水走了进来。

陆载接过碗,撕下一块馕饼,泡在碗里头。

少年似乎有了点意识,一手猛地抓紧了陆载的手臂,薄薄的眼皮子翻了翻。

“这孩子求生意识真强。”陆载捧起碗,“来,再来喝点水吧。”

碗抵在少年的嘴边,少年马上喝了下去。

陆载捏起泡软的馕饼,也轻轻地抵在少年的嘴边。

少年张开嘴,焦急地咬住,似乎还没咀嚼就吞了下去。

他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然而也是头晕目眩。

“你醒了。”

“我,我在······我在哪······我······我是不是······死了······”

“你没死,我们救了你!”四善喊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我没死······我叫,我叫,”少年使劲地一抓陆载手臂,奋力地说了一声,“我叫马歧之······”

然后一下子松手,又昏了过去。

“怎么,又晕了?”四善问道。

“没吃过东西,喉咙里头又全是沙子,身子自然虚弱。我先在他身上运功,给他输点元气,再让他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应该就可以正常吃东西了。你三哥呢?”

“还在倒腾着帐篷呢,说什么自己的帐篷得自己弄。”

“那你也去帮忙吧,那可是你俩的帐篷。我想你今天应该没做完四件······”

“大哥,我先出去啦!”

转眼间,四善就奔了出去。

“你弟弟真的很可爱,我很喜欢他。”吉娜笑道。

“是啊。”白华也笑道。

只是身子和病色的关系,她的笑看起来有点虚弱无力,了无生机。

吉娜看在了眼里,“恕我直言,白华妹妹总是看起来病怏怏的样子,都是因为那个血虫蛊吗?”

“对。”陆载回应道。

“所以,你们要来西域,就是因为血虫蛊吗?”

陆载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来西域的原因有很多。他要寻找西乞一族,为西乞家破除诛族咒;他还要求助于西乞家,看看这西乞家以祝由术为底子发明的血虫蛊,到底有没有消弭之法。

“不对!”白华打断道,“我来西域,是为了找人。至于我身上的血虫蛊······既已成宿主,我有什么心思也是无奈。”

白华言下心意,落寞惆怅。

两相无言间,吉娜忽然说一句“一善先生是真的会除咒吗?”

陆载和白华都有点意外地看着吉娜。

你不是除掉了阿孜身上的咒吗?”

“没错,我是会除咒。”陆载瞥了一眼白华,“可是啊,有人不相信。”

“为什么?”吉娜饶有兴趣地转向白华,“白华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白华耸了耸肩,“只是怀疑。除咒术乃一种古老的卜术,早失传已久。施咒术改人命相,早已是巫界里最禁忌的卜术。而除咒术则可以反卜术其道而行之,更是匪夷所思。很多大巫都觉得除咒术是不存在的。”

白华略略地瞅了一眼陆载,“你若是耄耋之年的老巫,我还可能会相信。但你与我年龄相仿,又相识未久,我怀疑你也是人之常情吧。”

“哈哈,说得也是。”陆载大笑起来。

“失传已久吗?”吉娜则紧紧地看着陆载,细细寻思着白华的话。

“公主殿下,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冒昧地······”

“哎呀,白华妹妹,你叫我吉娜姐姐即可。你长得那么像我姑母,搞不好我们还有可能是一家人呢!哈哈哈哈······”

“公主殿下······”吉娜身后的扈从不满地说了一声。

吉娜也只好对白华说一句,“说笑而已,妹妹不必介怀。”

“不,我正想问公主······吉娜姐姐这个问题。”白华欲言又止,短叹了一声,站了起来,眺望着漆黑的长夜,缓缓说道,“我从小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都呆在方相寺里,有幸在师父和长老膝下长大。我从懂事开始,便知道自己在外貌上与其他孩子不同。所有人都是黑色的眼睛,偏偏我的眼睛是深紫色的。本来天工造物,人有各异,乃属正常。然而我年龄越长,就越发现样子与众不同,格格不入。很多人都觉得,我不似是中原女子,反而像是······你们西域女子一般。”

“后来在古烽燧那里,看见吉娜姐姐和一些西域女子,感觉自己和你们面容相近,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我的父母或许是西域人氏,又或者是中原人与西域人通婚诞下的女儿。只是又听到你们说,我的眼睛,我的样子很像你的姑母,贵国的长公主赫拉。所以,我不免猜想了一下,我是否有可能是她的······”

白华还没说完,吉娜身后的扈从就猛地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指着白华,怒吼道,“荒谬!荒谬!你们这些可恶的晟人,竟然敢侮辱我们尊贵的沙漠公主!你要马上······”

“尼加提!住嘴!”吉娜厉声喝了一句。

“可是公主殿下······”

“没听到我的话吗!”吉娜怒不可遏,“闭上你的臭嘴!”

“可是公主殿下,这些晟人对沙漠公主无礼······”

“你说晟人无礼,那救你一命的华公子又算是什么?是晟人吗?!”

扈从一时语塞,满脸愧色。

“真是给我丢脸!给我滚出去!”

那扈从慌忙低头致礼,走出帐篷。

“哼,简直出言无状!”吉娜又骂了一声,便忙向白华抚慰道,“这些下人疏于管教,让二位见笑了,还请白华妹妹谅解。”

白华也忙说道,“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陆载淡淡笑了笑,“西域人看起来都对贵国的长公主异常尊敬,恐怕是长公主身份有什么忌讳之事。”

“陆载你还是聪明得很,心思缜密。”吉娜缓缓点了点头,“我姑母赫拉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母亲。她成人之后,就成为了圣坛山的圣女。圣女必须是贞清高洁之人,且终生侍奉天神,不婚嫁不生育。赫拉可谓是圣坛山历史上最伟大的圣女,在西域各族人心中地位都是无比崇高的。”

吉娜一脸歉意对白华说道,“或正因如此,尼加提才会突然生气吧。”

“的确是我失语了。我得找他道歉。”白华起身。

吉娜忙扶住白华,“不必不必,妹妹也是不知者不罪。”

她苦笑道,“不要说妹妹,我第一次见妹妹,心里头也是无比惊讶。你实在是太像我姑母了。可能真的是天下间无独有偶吧。”

“嗯,应该是吧。”

白华低下头,心里头竟有了一点失望。

“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一天的路。”吉娜看着沉思的白华,咧嘴笑道,“妹妹你是回车子里睡,还是要和陆载一起同床共寝呢?”

陆载听罢一笑,“是么?白华姑娘有这等心思么?我倒是无所谓,勉为其难一下······”

陆载正笑着,白华忙站了起来,涨红了脸,“胡说什么浑话!我当然是要回车子里的。陆载,你可要照顾好这位少年!。”

“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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