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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白华妹妹,我跟你一起走。”
吉娜和白华离开不久,火光荧荧的帐篷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正是马哈茂德,“一善先生,打扰否?”
“啊不不,请进来。”陆载致礼。
马哈茂德走进来,坐在了毡子上。
“先生一切都安好否?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
“一切都很好,这段时间实在太辛苦您了。”
“那就好。”马哈茂德看到那少年,“这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等他明天醒来,给他吃点东西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一善先生真是好心人啊。”
“哎,既然遇到了,便算是一场缘分。就好像我能遇见您一样。”陆载感谢道,“若不是您,我恐怕出不了甘糜城呢。”
而后,他又抱歉道,“只不过您送给我的入城凭证,我擅自送给别人了。”
“没关系没关系,”马哈茂德忙说道,“送给了先生,自然是由先生处置。”
“那就谢谢了。”
当下无言。
陆载看着马哈茂德,拍了怕帐篷,扫了扫毡子的沙尘,又不断瞄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啊对了,”陆载问道,“刚才您弹唱的那歌谣,大概是说什么的?”
“哦哦,那歌是说我们西域的沙枣。”马哈茂德说道,“沙枣性子喜旱,一般都种在荒滩上。不但可以结枣子,还可以拦挡风沙。”
“如此说来,这沙枣还真是沙漠里的宝物。”
“是啊是啊。说来也巧,带来这沙枣给我们的,也是你们晟人。”
“哦,是吗?”
“他是王国的农政大臣,大家都叫他华公子。也是因为这华公子和赫拉公主从中斡旋,我们西域各族才可以去到贵国通商游历,甚至乎我们族人可和你们通婚联姻。”
陆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啊,真希望我们可以一直都有如此和谐和平的关系。”
“嗯是是。”马哈茂德向着陆载探出了脑袋,“那个,不知是否唐突,一善先生,您,有妻室了吗?”
“什么,妻室?”
“嗯对,妻室。就是成亲了没有?”
“这······”陆载苦笑着摇摇头,“您见笑了,我还是单身汉一个。”
“哦哦,哦哦。”马哈茂德稍显失望之色,又忙不迭问道,“那一善先生,以后娶了妻室后,还准备娶多少个,那个妾侍?”
“妾侍?”陆载万万没想到会被问这种问题,一时只好搪塞过去,“这,恐怕还没想到那么远呢。”
“说得也是,说得也是。”马哈茂德失望之色更重了,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天色不早了,一善先生早点休息吧。”
“好的您也是。”
马哈茂德致礼后退出帐篷。
陆载细细寻思着马哈茂德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也叹了一口气。
陆载安顿好少年后,又出帐篷走了一圈,看看三善四善和白华是否安眠,然后才回到帐篷睡了下来。
这荒废的村落,残损的土墙下,所有篝火都熄灭了。
哪怕一点点的星火,也沉没在混沌的黑暗中。
正如沙漠里看不见落日一般,黑沉沉的夜色中也看不见明月。
所有人都安眠了。静默而昏黑的沙漠之夜,却是冷得令人发抖。
这一晚,陆载睡得昏然。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只闭着眼睛而已。
冷风透进来,似是凝成一股冷气,裹住自己的脑袋一样,脑仁子直发疼。
陆载下意识地捏了捏耳朵,发现拔凉拔凉的。
陆载猛地睁开眼睛,“哎呀,耳者,宗脉之所聚也!”
他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少年的头巾包裹得好好的,被褥里还透着热气。
陆载舒心一笑,“今天应该才算真正活过来了。”
他掀开帐布,发现外面是灰蒙蒙一片。
天快亮了,天边是鸠灰色的。
不远处,悠悠传来了轻妙的歌声。
何其熟悉的歌声,似是在哪里听过。
那是丝丝入扣的声音,让陆载想起来了。
不过此刻的歌声,没有了当时的哀怨和惆怅。
如同重获新生一般。
陆载顺着歌声,慢慢地走了过去。
放眼至灰蒙蒙的远旷,在近处却勾画出一个娉娉袅袅的身影。瘦瘦的小肩膀让人心生怜惜,天青色的花裙,黯淡了下来,也算是黎明前夕显眼的色彩。
她双手互搂着双肩,微微侧着身子,倚在土墙上,感觉随意地唱着歌。
歌声就像是夜里一缕轻风,飘悠悠地荡进耳里。
她似乎知道有人走过来了,戛然而止。
“你唱歌真好听。”陆载说道。
“谢谢。”阿孜说道。
“不唱下去了?让大家在如此的美妙歌声中慢慢醒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累了,没力气了。”
趁着这灰沓沓的氛围,阿孜扭过头,目不转睛地,细细地瞧着陆载。
每一次看着他,每一次都发现他越发洒脱磊落了。
他的确心事重重,然而却表现得云淡风轻。
那极具轮廓的脸庞,那笑起来就会凹下去的小酒窝,那不时会捋起来的眉毛,那颀长又略略孤单的背影,她都一一看在眼里,惦在心里。
现在他又出现在眼前了,而且是靠得那么近。
她伸长手,应该可以碰到他吧?
啊,他走开了。
一边伸展着手臂,一边扭着脖子,漫不经心地走开了。
还是不行啊,触手不及。
“我知道,我阿大昨晚去找过您。”
“呵呵是啊,你阿大······”
“他是不是问你有没有妻室?”阿孜苦笑道,“他希望你娶了正妻后,再纳我为妾侍,就像你们所有中原男人一样。”
“可怜的阿大,觉得他的女儿配不上别人,当不了别人的妻子,因此只能退而就其次。”
“阿孜,你没有配不上谁。”陆载说道,“我想任何男人都愿意娶你为妻。”
“那您愿意吗?”
阿孜默念着这句话,没有问出来。
“一善先生,您想得太天真了。在我们西域,女子出嫁前得要保持贞洁之身,否则的话没有人会要你。”
陆载苦笑道,“不只是西域,这世间的男人都一样自视甚高吧。”
“我本来想说去圣坛山当圣女便好,后来又被人说,圣女更需要冰清玉洁。”
阿孜脸上露出忧伤,“如此一来,我这一辈子归宿在哪?”
“无论是谁,自己的归宿,都只能在自己心里。”陆载说道,“人生来,人死去,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谁会给你什么归宿?想这一生活得好一点,只能自己想开一点。”
听着这句话,阿孜眼眶里涨满了泪水。
此时,朦朦胧胧的沙漠尽头,慢慢地淡出了一片光晕。
“你真理智,你真无情。无情得让人绝望。”
“再绝望,太阳还会升起来。”
光晕像一片水墨,滴在清池里慢慢化开,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明。
阿孜那花裙也变得色泽明丽,花纹如彩云般飘飞着。
阿孜哽咽着,慢慢地唱起了歌。
阳光挣脱了黑暗的束缚,远处的沙丘全成了昨夜的遗影。
只是雏日依旧藏住了自己的脸庞,只有金灿灿的云絮。
“很好听的歌。可以告诉我什么意思吗?”
“当然可以。”阿孜悠悠说道
“在人间的黑夜,只有无情的冷月;
哪怕繁星在侧,敌不过暗里窥见;
孤单的红玫瑰,荆棘里独自冒险;
人狡猾呀,负心汉,银子买下了红玫瑰;
拔掉了呀,身上刺,卸下心防走上不归;
心甘情愿,不顾己,陷在巨大的情念网;
回家吧阿娜,回家的路不远,莫要为他去冒险;
你跑得太远,泪水洒落墙上,家里还烤着饼馕;
回家吧阿娜,回家的路不远,我就在你的前面;
我们走太远,找不到负心汉,彼此同甘度患难;
在人间的黑夜,孤独伴随着冷冽;
那人攘攘的街,迷茫着走向哪边;
种下的七里香,盛开在家的墙边;
花呀花呀,心上人,与香气带走了思念;
风呀沙呀,吹不走,别离时对他的留恋;
一厢情愿,单相思,真心却换来命里贱;
回家吧女儿,回家的路不远,他在欺骗你情感;
你跑得太远,跑得太急忙忙,命运捉弄母女俩;
回家吧女儿,回家的路不远,我就在你的身边;
我们都走太远,天下乌鸦都一样黑,为何认定他是白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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