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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琐碎的迫想里,在断续的心痛中,日子总过得那么不经意。

还没有心思去感受夜与黑的安宁,窗外又亮堂起来。

还没有偷闲去感受日与光的温暖,又已是日落西山。

远山是红彤彤的落日,说是漂亮么,她倒觉得有点萎靡,像是一个羞丑得满脸通红的胖子,正拼命地扯着全是皱褶的黑被子,想完完全全遮掩住自己一般。

叫你大白天那么张扬猖狂,这回出丑了吧?

还是冬日的阴天好,什么苍蝇蚊子流言蜚语,统统止息于荒漠和被窝间。

山崖下,近处是随雨水渐渐丰盛的草原,两个牧民大叔各拿着一条长鞭子,影子一晃一晃地驱赶着白滚滚的羊群。她看着可滑稽了,多大的一片草原呀,天空有多大,这片草原就有多大,可这一只只像小白云一样的羊儿咩咩叫着,走着小小的步伐,你碰着我我攘着你挤成一大团,都拼命抢别人道似的。后边的羊头瑟缩到前面的羊毛上,就好像胆小怕事的人藏在别人身后张皇着。

怕什么怕什么,怕牧羊人的鞭子么!那鞭子根本打不到你们身上,他们都把你们当宝贝看着呢。你们怕的是声音吧!那牧羊人的喊叫声,那鞭子在风中的呼呼声,你正美滋滋地吃着草呢,一听到这些声音,身子一哆嗦,猛地抬起头,瞄了几眼,才敢继续地慢慢地尝试地咀嚼,是不是?

哎呀呀,她这颗不安稳的心又扑腾了一下,让她叫了好几声哎呀呀,抓狂得跺了几脚,急得跳了起来。

这些又蠢又胆小的羊,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啊!

本来活得好好的,却只因别人的只言片语,眨眼挑眉而心烦意乱,惴惴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己心作崇,就在这片阳光下,这片天地间,她总感觉到无尽的指责和重压。

恹恹然间,她无法释怀,她无法不在意,正如她无法抹杀掉过去的自己。

那入夜的马蹄湖,那一不小心想起就猛地揪心的瞬间。

琐碎而强烈的迫想,断续又久潜的心痛。

看着她,家人们也是难受,苦口婆心地叫她忘记。可她能忘记身体上的肮脏么?身上的脏污洗洗便去,但她能忘记心头上的肮脏么?不要说她自己了,你们能够忘记么?周围的人能忘记么?以后真嫁出去了,那男人能忘记么!

何以解忧?唯有放歌。

落日当空,她掩着自己的耳朵,放声歌唱。

她想着自己的可怜处,竭力在歌声中透露出来,让山上山下都听到她的哀然。

何以活着?唯有自己对自己的悲悯。这颗心在现世中有如被一丝丝剥离的疼痛,就正是这生命在怅怅然的歌声中不屈不甘地活着。

唱完了,歌声止,她感觉到疲累,胸腔有点发疼,便坐在了地上。

暮光下的风微微然,起不了劲,以厌世之态迎接着黑夜的到来。

然而她却感觉舒服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把小心翼翼的声音。

“姑,姑娘,你,你唱得很好听。”

因为周围安安静静,那人声音极小,又唐突又有点诡异,她吓得站了过来,忙转过身。

眼前站着一个年纪看似与自己一般大,身高与自己一样的落魄少年。

说他落魄,是因为他头发剪得很不整齐,衣服也是旧衣服。

但他的皮肤忒白了,毫无血色,惨白惨白的,有点病怏怏的少年。

“我吓到你了吗?”

“没有。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下父兄不在身边,又是日落时分,往事历历在目,她本应对他感到害怕。

但不知为什么,她遇到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可怜落魄的同龄人,心里头竟有了自信,有了交谈的底气。

最起码,他不像她周围的人,那种高高在上,一副自恃贞洁圣女的模样。

“我,我刚刚路过。”他微微笑道,有点不好意思又说道,“你唱得真好听。”

“哦,谢谢。”

“你唱得很悲伤,这是一首很悲伤的歌。”

“你是中原人,你懂西域话?你听得出来?”

“我就在西域出生长大的,虽然久居山洞,但也能勉强听懂,是说女孩子被男孩子骗了,对不对?你可以告诉我每句话的意思吗?”

“呵。”

不久前,也有一个人问她,这首歌唱的是什么。

慢着,等一下,那个人是怎么问她来着?是问歌的意思,还是每段唱的什么?

其实这首歌的意思与她的经历并无关系,只是那个人问了,她才喜欢上这首歌,她才一遍又一遍唱起这首歌。

她喜欢和那人相处的那时候,她心中的无奈、悲伤和绝望。

并以此为活。

可没想到,她原以为自己会刻骨铭心的事情,此刻却忘得精光。

她看着他那被白皮肤衬得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心里骂了一句。

“哎,他跟他一样,都是白白的皮肤黑黑的眼睛,好看得很,比我们西域的女人都漂亮。”

她又迎着落日当空,慢悠悠地吟唱起来。

“在人间的黑夜,只有无情的冷月;

哪怕繁星在侧,敌不过暗里窥见;

孤单的红玫瑰,荆棘里独自冒险;

人狡猾呀,负心汉,银子买下了红玫瑰;

拔掉了呀,身上刺,卸下心防走上不归;

心甘情愿,不顾己,陷在巨大的情念网;

回家吧阿娜,回家的路不远,莫要为他去冒险;

你跑得太远,泪水洒落墙上,家里还烤着饼馕;

回家吧阿娜,回家的路不远,我就在你的前面;

我们走太远,找不到负心汉,彼此同甘度患难;

在人间的黑夜,孤独伴随着冷冽;

那人攘攘的街,迷茫着走向哪边;

种下的七里香,盛开在家的墙边;

花呀花呀,心上人,与香气带走了思念;

风呀沙呀,吹不走,别离时对他的留恋;

一厢情愿,单相思,真心却换来命里贱;

回家吧女儿,回家的路不远,他在欺骗你情感;

你跑得太远,跑得太急忙忙,命运捉弄母女俩;

回家吧女儿,回家的路不远,我就在你的身边;

我们都走太远,乌鸦都一样黑,为何认定他是白乌鸦。”

他听了之后,默默点了点头,诚惶诚恐地问道,“这,这说的是你的故事么?”

“不是,这就只是一首歌。你说你出生在西域,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首歌吗?我们迦顿国很多地方很多人都会唱呀。”

“我很少去外面,也没有认识谁,所以······”他微微笑道。

不觉此不甘,不以此自卑,反让人觉得他很可怜。

他和她,都是一样的人,无辜而遭人嫌弃的可怜人。

“呵,原来这世间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呀。”她饶有兴趣地问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西乞孤鸰。”

“西乞?孤鸰?好奇怪的名字。”

“你不认识我?”

“我一定要认识你吗?”

“哦,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是西乞村的人。”

她有点意外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要去西乞村。

“姑娘的芳名?”

“我,我没有名字。”

她不想说她自己的名字。那个爱笑爱唱歌的自己,已经在那一夜死去了。

“姑娘是不是害怕我?我没有恶意的。我是西乞家的······”

“孤鸰!你在干什么!你在跟谁说话!”

她望向他的身后,吃了一惊。

他身后站着一个诡怪的老人,耷拉的老脸,乱糟糟的白发,还有那双睁得大大的,灰蒙蒙的眼睛。

老人微微仰着头,似是对着自己,但又不像是看着自己。

“爹!”

“走!是时候去看姓陆那小子的好戏了!”

“爹,我想······”

“去!”只见老人一臂勾住他,拽着他走了。

他边走还边回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

“阿孜——”身后传来兄长的喊声,“我们要出发了!吉娜公主和一善先生正等着我们!”

她叹了一声,有点恋恋不舍这次偶然的邂逅。

然后揉抹了一把脸,向兄长走去,心中便有了新的期待。

只是,她这期待很快落空了。

随着家人来到西乞村后,她并没有见到陆载。

迎接他们的,是吉娜公主和华元祺公子。

只见父亲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怎敢劳烦公主殿下······”

“这不算什么。反倒是本公主要谢谢你。陆载要为西乞村除咒,说他需要一些信得过的人,我只想到了你和你的家人,便找了你们过来。”

“只要能帮上公主殿下和陆大人的忙,马哈茂德一家万死不辞。”

“听到你这么说便好。阿孜,”吉娜公主竟向着自己打招呼,“好久不见,近来如何?”

“很好。有劳公主殿下操心了。”

“嗯,你们随我进村。”

她跟在后面,心里想道,“自以为来则便能见到陆大人,没想到还是飘零风中随人转。”

走过盘旋的山道,来到山脚下,迎着西日的余晖和渐有凉意的野风,他们来到了西乞村。村口处立着一座孤高玲珑的石牌坊,全身灰白,门檐高陡,一线南北走势,两端飞挑而起,更套有两个凶神恶煞的长牙虎头。门楣上赫然刻着四个苍遒有力的大字——“白虎東来”,两边柱子上则分别刻着“虎祭起”和“复兴日。”

牌坊旁边,北侧的路边,立着一尊凶猛异常的石虎。它瞠目怒瞪,四足傲立,张着血盘大口,长牙突出,正做虎吼之势。她满怀惊奇地盯着石虎,一手不自觉地伸向虎口,轻轻捻摸了一下尖利的虎牙。

“阿孜姑娘应该还没见过这些来自中原的石雕吧?姑娘胆子真大,”只听见华元祺公子笑道,“这石虎雕得栩栩如生,西域许多女孩子看着都会害怕,更不用说伸手去摸了······”

“哎,这有什么,瞧本公主的!”吉娜公主走了过来,伸手入虎口,刚碰到虎牙,就“哎呀”一声,忙缩了回来。

“怎么了?”华元祺抓住吉娜的手看了看,手指上凝着一滴鲜红的血珠。

只听他笑道,“我还没说完呢,这虎牙尖利得很,谁碰到都会被割伤。”

“你还笑!都是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你竟然忍心看着我被割伤!”

“我正说来着,可你冲过来就伸手了,我有什么办法?”

“不行,就是你不是!”

“好好好,是我不是,是我不对。让我看看,还疼么?”

两人打情骂俏说着说着,便走了过去。

她还呆呆地看着石虎,摸挲了一下手指,便跟了上去。

村子依山而建,腹地敞阔。一进村就觉着和西域的村子不尽相同。居房都是用木头搭建成的木屋子,和西艮村一般无异,全然不见毡房或者石垒房。只是村子弥漫着病恹恹的荒凉气息,在暮光之下更甚。走过的几片旱地看似荒废许久,早已错过了春种的日子,枯裂的地缝里窜满了野草。来往的村民很少,走动者皆精神萎靡,百无聊赖。有的人早早在院子里生起了火,盯着火焰,添上火柴,就如此重复着动作,静静地坐着;有的门扉半张,借着微弱的夕光,还可以看到屋里的村民正从炕上下来,双眼惺忪,须发俱乱,衣衫不整,正穿着鞋履;还能看到几位老奶奶在院子里伏地跪着,口中念念有词,像是跪拜着什么;几个与她一般大的女孩子,正穿着朴素的布衣,倚立在一起,怔怔地看着她。

她们的眼袋红肿肿的,有一个女孩还有深深的,像印上去的黑眼圈子。

她也将目光投向她们,似乎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处境不一样的悲惨世间。

“阿孜?”

吉娜公主喊了她一声,她快步走了过去。

一行人来到一处空旷之地,远远看到一条河流经过,现在却是站满了人。

人群中间,似乎有一座高台或者祭坛,一个人正站在上面对大家喊着话。

那个人,正是陆载,她心中的一善先生。

“······就辛苦大家一个晚上!今天晚上,陆某会让人分别照看着大家,看看大家在晚上身子有什么不舒服,有没有咒禊发作的迹象······”

他还是老样子,还是被所有人仰望着,在自己遥不可及的地方。

他喊完话,往地上一跳,便没于人群中。

人群渐渐散去。他也不见了。

这时,一位鬓须花白的长者拢着手,慢慢地走到吉娜公主和华元祺公子面前。

“王爷,公主殿下。”

“徐公公,情况怎样了?”华元祺问。

“回禀王爷,陆大人分了几队人。四善兄弟和西乞少主两位少年自会医术,各自为一队队长,各照看村民二十人;白华大人少时涉及医术,为一队队长,照看村民二十人;老臣自小习武,虽不懂医术,但也能窥探气血异常,便也成一队,照看村民二十人;陆大人还让小人转达,其素闻王爷略通医术,还请王爷也率几人,照看村民二十人。”

“陆载已经跟我说过了,这自是无妨,我们过来就是来帮忙的。”

“哼,白华妹妹和三善兄弟终于被放出来了么?”吉娜问道。

“是。塔桑森林一事结束后,西乞家主等人都被释放了。”

“西乞一恪真是好大的胆子,无缘无故就关押别人。若是让我姑母知道,我看他怎么死!”

“你先别动气,”华元祺安慰道,“西乞一恪是白虎城的领主,在他的领地,圣女大人也无法干预他的权力······”

“华元祺,你这是驳我的话么!你没看到我一路都是气过来的么!”

“咳!”华元祺忙说道,“西乞一恪该死!西乞一恪该死!”

看着吉娜恼怒得撇过脸,华元祺忙问道,“陆载贤弟呢?他今晚要干什么?”

“陆大人与西乞家主一道,今晚照看五十人。”

“唉,他要为白华姑娘治个病,却要摊上这么多事,实在是不易。”

“怕就怕白华妹妹体内那些可恶的虫子又发作起来,她坚持不了那么久。”

“陆大人每天都为白华大人输送巫力,还说王爷那块羊脂白玉对血虫毒有疗镇之功,所以白华大人应暂时无虞。”

“那便最好。我姑母刚刚大寐初醒,若这时候没了女儿,岂不······”

“吉娜呀,莫说这种话。”

“······总而言之,陆载一定要为白华妹妹治好病!”

“陆载做的这些,全是为白华姑娘治病么?”她心想道。

“啊,你是阿孜姑娘么?”徐公公问她。

她忙点了点头。

“你被分到白华大人那一队帮忙,她就在蝉姑娘的屋子里。小人让人带你去吧。”

她点了点头,又随着一人走开了。

又是飘零风中随人转。她还不知道这荒寂的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村民为何精神萎靡,来往的人为何神情凝重,陆载又是来除什么咒的,她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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