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琐碎而不失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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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要我怎样？整天不做事吗？”</p>

爸爸：“医生说的不能工作。”</p>

妈妈：“卡南的妹妹开过刀，情况还不错。”</p>

阿里写完，将本子递回给莎拉。</p>

爸爸：“别提开刀……”</p>

莎拉看后嘟着小嘴，眉头紧蹙，不满地瞪着阿里。</p>

爸爸：“……我可不想让你变成残废。”</p>

莎拉再次写道：“阿里，你真过分，把我的鞋弄丢了。”</p>

阿里边瞄着妹妹，边不时地注意着父母那边。</p>

莎拉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要跟爸说。”</p>

爸爸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时朝他俩这边瞥上一眼。莎拉赶紧假装看书，阿里则装作写作业，瞒过了爸爸的眼睛。</p>

莎拉接过哥哥写好的本子，小声儿而迅速地念道：“莎拉，那样咱俩都要挨打。他没钱再给你买新鞋。”</p>

那边，父母的谈话还在继续，这边，本子还在兄妹之间传递着。</p>

莎拉写道：“那我该怎么办？”</p>

阿里回答：“你可以穿我的球鞋，你回家时，我再去上学。”</p>

莎拉严词拒绝：“不要。”</p>

阿里最后写道：“求求你了。”</p>

莎拉接过本子看了看，手指抠着铅笔头迟迟没有落笔。看得出，她有些心软了。</p>

这时，阿里不失时机地将一支削好的新铅笔放在妹妹的本上：“给你。”</p>

莎拉攥着铅笔头的手犹豫了片刻，笔头慢慢滑落下来。她捏过新铅笔爱不释手。</p>

这一段虽然琐碎，但是却并不无趣，相反，不只交代了这个家庭的情况，因为母亲患病，不能上班，全家都靠着父亲一个人赚钱过活。</p>

所以，一双球鞋对于他们而言，是无比重要的东西。</p>

而阿里的爸爸，尽管家境贫穷，而且还有个生病的老婆，可是他却依然有着自己的做人的原则，那糖就在面前，可是因为不是自己家的，所以他不拿。</p>

这是无比珍贵的一种品质，可以说，只是通过一件小事，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个父亲的为人。</p>

阿里家门外，门开处，身穿校服、肩背书包的莎拉轻轻走出来，走下铺着小地毯的台阶，在最后一节站定。她极不情愿地拿过哥哥的白球鞋穿上，然后走下台阶。然而，鞋子比她的脚大许多，根本不跟脚，莎拉只得趿拉着向外走去。</p>

她打开大门朝街上张望着。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收废品换货的老头吆喝着从小巷尽头走过：“换盐喽，干面包换盐呦.塑料袋、旧拖鞋换盐巴喽”</p>

莎拉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她确认无人后才走出门来。</p>

学校门外，莎拉蔫蔫地走来，她在巷口停下，低头看看脚上的鞋，又抬头望望马路对面的学校。</p>

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涌进学校，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莎拉这才快步穿过小马路，进了校门。</p>

莎拉所在的班级正在上跳远课。镜头掠过学生们一双双穿着各式各样鞋子的脚。有的穿球鞋，有的穿皮鞋，还有的穿凉鞋。</p>

站在前排的莎拉将穿着破球鞋的脚使劲向后躲闪着。</p>

女体育老师：“下一个。尼罗法。菲瑞丝。”被叫到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走出队伍跳过地上的横线。</p>

女体育老师不停地喊着：“下一个……”孩子们互相比着，一个比一个跳得远。</p>

轮到一个穿皮鞋的孩子跳时，她一脚蹉倒在地，摔了个大屁墩。孩子们大呼小叫起来。</p>

“你没事吧？”老师急忙上前扶起她，帮她掸去身上的尘土，并搂住她的肩膀：“先别走。孩子们，菲瑞丝跳不好问题在于鞋子。”</p>

莎拉向旁的同学身后躲着，老师继续说道：“球鞋很重要，可惜，你们有些人没穿球鞋，只有一些人穿了。”莎拉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笑容，双脚向前挪了挪。</p>

女老师：“好啦，下一个。巴哈瑞，该你了。”</p>

另外一边，阿里拎着书包，脚下穿着拖鞋站在离家不远的门洞里。他不时回过头张望一下，看看是否有熟人经过。</p>

显然他在等妹妹莎拉把球鞋送回来！</p>

女生们蜂拥着走出校门，三三两两说笑结伴而行。莎拉从她们中间冲出来，穿过学校斜对面的巷子，上了熙熙攘攘的大街，接着拐进一条又一条小巷，飞快地朝前奔去。</p>

小巷的门洞里，阿里眼巴巴地望着巷口，还得不时地注意身后的动静。过了一会儿，莎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小巷尽头。阿里急得小声喊起来：“快点！”</p>

待妹妹跑到跟前，阿里禁不住气哼哼地质问她：“为什么迟到？”</p>

莎拉辩解着：“哪有？我跑回来的。”</p>

阿里来不及与她纠缠，催促着：“快把球鞋脱掉，我要迟到了。”他跟妹妹换过鞋，埋头向前跑去。莎拉看着他跑远，这才掉转头向家走去。</p>

阿里穿过一道道小巷，跑上繁华的大街，马不停蹄地向学校狂奔。</p>

阿里所上的男子校外，他在学校门口停住脚，小心翼翼地将虚掩的大门推开一道缝，偷偷朝里张望着。</p>

校园里空无一人，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大胆向教学楼跑去。</p>

教学楼内，手持木尺的校长从靠近楼门的办公室中出来，向走廊那头走去。突然，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等他回过头时，阿里已奔上台阶，拐向二楼。校长无奈地摇了摇头。</p>

阿里家院子里面。莎拉正坐在水池边刷碗，院门“哐”地一声打开，阿里无精打采地走进来。他蹲下对着水龙头喝了几口水，然后一屁股坐在水池上。</p>

莎拉关心地：“你准时到学校了吗？”</p>

阿里：“我迟到了，你要早点回来。”</p>

莎拉：“我一下课就赶回来了。”</p>

阿里试探地问：“你没跟妈妈说吧？”</p>

莎拉：“我答应你不说的。”她把刷好的碗放在一边，一低头，无意中看见哥哥的球鞋上沾满了泥点，不满地抱怨起来：“球鞋好脏，好丢人，我不要穿了。”</p>

阿里：“你别找借口。”</p>

莎拉认真地：“是真的，脏死了。”</p>

阿里顽皮地笑了：“那我们来洗一洗吧。”说罢，朝身后的水池中扔下一把鱼食。水中的几尾金鱼迅速聚拢过来。</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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